苏卿九倒是借着凤勋玦养伤的这段时间,时不时的乔装出去了解一下京都的风土人情。
果真如书中记载的那般,这里的人倒是热情似火。
京都的男女性情倒是一样,有男娇俏艳丽,有女豪气万丈。
真真是让苏卿九见识到了。
这里人的行事作风像极了她原来的那个世界。
苏卿九将京都所有的店铺都逛了一遍,发现这里所售胭脂水粉,皆是她当年在禹城的手笔,就连千金少爷身上的着装也是当年她出手的款式。
这才是苏卿九真正自豪的点。
果然她将售货目标落在西容,还真是没错。
若是南盛定是不会有如此好的经营业绩。
过了一月有余,苏卿九也算是在京都混了个脸熟,倒是与那些商家都熟络了不少。
而这一个月内,凤勋玦的伤也快痊愈了。
不得不称赞一声这北陌的医术,原本苏卿九以为那么深的伤口,至少得让凤勋玦这家伙躺在床上半年下不来床,竟然一月便愈合了。
竟然他伤好,苏卿九便也按照当初的想法,劝说着凤勋玦离开。
只是这一次苏卿九跟凤勋玦开口时,他竟然并未反驳,而是沉默着神色,乖乖的收拾自己的行礼,离开了的驿站。
凤勋玦如此古怪的行径,倒是惊呆了众人。
“小姐,要不要属下去护送凤小公子。”
苏卿九望着走出驿站潇洒不回头的红衣,叹了口气道,“小心些,不要被他发现了。”
五十领命,闪身便消失在了苏卿九的身边。
送走了凤勋玦这个最大的隐患,苏卿九才彻底的放下了心。
白芙望着自家小姐,有些为凤勋玦不平道,“小姐,其实凤小公子也是因为喜欢您,才会一直不肯离开,更何况他还为了救您身受重伤,您这么赶他走,是不是太伤人心了?”
听着白芙惋惜的语气,苏卿九眉头不禁一凛,“你觉得是我过于凉薄了?”
“不该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白芙蓦然听着苏卿九凌然的语气,顿时吓着跪下,“小姐,是白芙失言了。”
苏卿九却是没有径自越过她,就在她以为苏卿九放过自己时,却听到自家小姐冷冷的声音。
“既然知错,就在这跪一夜,长长记性。”
苏卿九回到房间里,北陌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劝道,“好端端的,小姐怎么动怒了?”
苏卿九却是沉着脸坐下,“北陌,我且问你,若是有除了初南以外的男子喜欢你,对你穷追不舍……”
北陌听到这个例子,顿时脸红,羞道,“小姐,你胡说什么呢!”
苏卿九却是直望着她,全然忽视了她脸上的害羞。
“我问你正事呢。若是那个男子明知道你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身上,还要对你好,甚至能为你舍出自己的性命,你会如何做?”
北陌听着自家小姐的话,便知道她是在说谁。
其实说实话,她根本没有这样的经历,如何能回答她。
但既然她如此问了,她也不好不回答,如此她只会越发的纠结。
“既然不喜欢那个男子,那就远离好了,如此既不觉得有所亏欠,也能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自己心爱之人。”
这就是苏卿九心中要的答案。
她对凤勋玦就是这样。
若他为朋友,她会对他如阿澜那般,不离不弃,能为他两肋插刀,可若是为追求者,她就不能这么做。
她不想亏欠他什么,若是她因为他的付出动容,那就是对云瑾寒的不忠。
所以她只能狠下心赶走凤勋玦,让他不再靠近自己。
只是苏卿九太低估凤勋玦的固执。
翌日,在霓凤邀请她过府一聚时,在霓凤的王府上,她便见到了站在霓凤身边的凤勋玦。
在看到男子那一刻时,苏卿九的脸色出奇的难看。
霓凤请着她坐下,可苏卿九却是盯着若无其事的凤勋玦,“你怎么会在这?”
凤勋玦端着茶,热气氤氲,正好挡住了男子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二殿下如此盛情邀请,我不好拒绝,而且我这伤势刚好,也不宜远行,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游览一下异国风采。”
霓凤见着僵持的两人,倒是上前一步,劝着苏卿九坐下。
替她倒好茶,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卿九,这可是我们西容皇室贡用的茶叶,你尝尝,与你们盛京的相比,如何?”
苏卿九还未品尝,神色微漠,“品茗之道,只求净心养性,何须计较。”
霓凤闻言,嘴角的笑意未有稍减,“卿九教训的是。”
只是她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卿九,听得苏卿九格外的难捱,但碍于她还有要事央求于她,倒是不能得罪。
“不知殿下何时引见我见一下国师。”
霓凤见着苏卿九直接要见归渊国师,朝着苏卿九为难道,“唉,怕是现在还不行。”
苏卿九听到霓凤这话,顿时搁置下手里的茶杯,直望着她,“为何?”
她不远万里来这西容,就是想找到林渊,想他在西容这么久,定是能知道鸢尾之毒的解药,哪怕他手中没有解药,他也能多少提供一些线索。
霓凤见着苏卿九面色寒霜,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先别急,听本殿下将话说完啊。”
“如今归渊国师正在闭关,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而且国师闭关,无人赶去打扰,即便是母后也不能。所以,本殿下也束手无策。”
“那他是何时闭的关,又何时出关啊?”
霓凤微微摇首,“这无人能知,但你放心,既然国师给你写了信,那定是知道你如今的情况,想必过不了多久,国师就会出关的。”
凤勋玦在一旁听了半天,很想问问这两人谈论的那位国师究竟是谁,只是如今他堵着气,不想问当着她的面,问有关她的任何话题,如此到显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霓凤还想邀请苏卿九一道出去游玩,却被苏卿九婉拒了。
“只是过几日,有一个本殿下的洗尘宴,你可不能再拒绝了。”
“好。”
苏卿九在这一个多月拒绝了不知霓凤多少次邀约,若是再拒绝,怕她会心生忌讳,苏卿九也只能应下。
待苏卿九一离开,凤勋玦就忍不住的问着霓凤,国师是何人。
霓凤见着他如此着急忙慌的问,心里有些不快,“你这么关心她要找的人做什么?你这是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想你是如何才到了本殿下的府中。”
凤勋玦见霓凤如此接他的伤疤,顿时有些恼火,“霓凤,若是你不待见我,小爷大可以找一处客栈住下,无需在你这受这份委屈。”
霓凤听着他这话,顿时来了气,“你还真是反咬一口啊,本殿下好心好意的收留了你,你竟然如此翻脸不认人!”
凤勋玦对苏卿九可谓是逆来顺受,但对于其他人却是傲慢的不能再傲慢,一听到霓凤这话,顿时冷着脸,起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霓凤见状,赶忙跑上前,撑起胳膊挡住他的去路。
“让开!”
“本殿下偏不!”
霓凤见着凤勋玦阴沉下来的脸色,只得柔下性子,讨好他,“是本殿下不好,不该接你的伤疤,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可好?”
凤勋玦见着女人转变的如此之快,脸色稍稍缓和,但还是没有开口。
苏卿九在回驿馆的路上,北陌就问她,“小姐既然不想被人视作霓凤一党,为何还要出席她的宴会?”
“我可以一次不去,难道还能躲过每次吗?”
北陌倒也觉着这话不假,随后又听到苏卿九叹气疲惫的声音,
“更何况有求于人就得拿出诚心。”
北陌立马就想到了解药一事,小姐为了主子的身体,也真是操碎了心。
“五年前,阿瑾可有寻到他母亲的踪迹?”
北陌听到这话,微微摇首。
苏卿九见状,不禁拧眉,“霓凰不是说,云清夫人就是在西容吗?而且阿瑾的亲生父亲可能也会在西容啊?”
提到这事,北陌的神色就有些黯淡,“云清夫人确实来过西容,可她已经去世了。”
苏卿九顿时瞠目,“为何?”
北陌微微摇首,“主子就在调查夫人的死因时,遭到伏击,被下了鸢尾之毒。”
“阿瑾中毒竟是因为这个!”
若是如此,那这件事情倒是越发的诡异了,云清夫人当年不过是云家最小的女儿,她离开盛京时,听说是为了去寻阿瑾的父亲,如今她死在了西容,更有人阻止阿瑾调查云清夫人的死因,看样子,云清夫人的死因并不简单啊。
而能将养出阿瑾如此优秀的儿子,势必父母都不会差哪去,想必阿瑾的父亲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