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舜华见着司羿凝重的神色,不解的拧眉,望着星盘上的轨迹,却并未发现任何的异样。
宫司首照着司羿的吩咐,先将三位姑娘一同送回了别院。
见着这种情况,每个人心里都泛着嘀咕,倒是她们其中的另一个女子主动出声去问了宫司首。
“女官大人,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女官大人神色如常,耐心的解释,“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就安心的待着这里静候佳音吧。”
不等女子反应,宫司首就已经带上门离开了。
那女子见着回答十分避讳的女官,心越发的安心不下。焦虑的踱步到南门舜华她们的面前,不解的问,
“你们说,这大祭司方才匆匆的离开了占星阁,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门舜华也是一头雾水的摇首。
宫九歌倒是没有多言,径自回了凡间,直接上床蒙上被子睡觉了。
女子望着如此反常的宫九歌,倒是觉得对方十分的冷漠。
“好像她一点都不关心那占星得出的结果,她就那么确定自己一定能成为天女吗?”
南门舜华听到女子故意曲解宫九歌,倒是打断了她的话,“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只是不想与不熟的人说话,即便是跟熟人也是看心情交流的,你也别放在心上,再说了,这占星阁的事并非我们人为能决定的,这得看大祭司最终占卜出来的结果。”
“与其在这纠结,倒不如好好睡一觉,说不定醒来就有结果了。”
女子听到南门舜华帮着宫九歌打圆场,倒是冷哼一声,抱着手十分嘲讽,
“你以为你这么帮她,她就会感激你吗?她可是宫九歌,宫家唯一的女儿,她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南门舜华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女子这一番话是什么用意,神色冷漠,嘴角缓缓勾起,“若是我有她那么强大的家世背景,我指定比她还要豪横!”
“不过,我若是她,听到了你这话,你这张嘴也不用要了。”
“你竟然敢如此说我!南门舜华,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又凭什么警告我!”
南门舜华蓦然转身,冷眼凝视着怒指着她,质问她的女子,冷声道,“若是你还想要手,我劝你最好放下去!”
那女子从南门舜华眼中看出了杀意,猛然从心底里升起了畏惧之意,随即想到这里是皇城,她与眼前的女子都是天女的候选人,她若是敢动自己,女官跟国主定是不会放过她!
如此一想,她就又嚣张起来。
“南门舜华,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告诉你!若是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定然是要你……啊!我的手!啊!疼!”
南门舜华面无表情的攥着女子掰弯了女子的手指头,痛的女子嗷嗷直叫。
“你想对我怎样?你能对我怎样?”
女子对上南门舜华嚣张的目光,几近嘶吼声般的冲着南门舜华吼道,“南门舜华!我一定要告诉女官大人跟国主,你我同为天女的候选人,你竟然敢对我动手,女官大人与国主一定不会放过你!”
南门舜华对于女子的威胁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像她这种人,即便完好无损的来到了最后一关,那占星阁上面的星盘也不会选她为天命之女,她命里就不配有如此辉煌的时刻!
“若是让女官大人与国主知道,你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你拿什么去当这天命之女?”
女子听到南门舜华这讥讽的话,顿时被点醒,若是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女官大人,或许她得来的不是一份做主,而是死无全尸,与天女之命再无缘分。
南门舜华见女子不再豪横,倒是松开了她的手指头。
女子见着南门舜华回屋的背影,眼神里滑过一丝嫉恨,南门舜华,我们走着瞧!
而宫殿中,司羿神色凝重的将在占星阁发生的事情详细的汇报给了国主。
男子望着眼前的星图,眸色微深,“天命之女只有一个,为何会有两道星图轨迹?”
司羿当时在看到这轨迹的星图时也震惊到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原因。
“会不会是星盘出现了问题?”
司羿微微摇首,语气肯定道,“星盘不会有错。”
即便是有错,错的也只会是人。
国主见着司羿有些微变,不禁追问,“大祭司,你是想出什么了吗?”
司羿见国主已然对他心中所想有所察觉,倒也不隐瞒,“或许是有人在星图轨迹上动了手脚。”
男子听到司羿这话,神色十分的凝重,“孤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在东陵过境内使用这种秘术,何人敢如此!”
沉默半晌,男子不禁沉声试探,“难不成是司玄?”
“绝不会是师兄!”
男子见司羿脱口而出的反驳,倒是抬眼望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认他这个师兄。”
当年司羿与司玄师兄弟之间都闹成了那样,想必在司玄的心里早就将他恨之入骨,而司羿这么多年却从未放弃过寻找这个多年前就叛逃东陵的师兄。
对于国主不解的话,司羿倒是神色淡然,“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师兄,这无法改变。”
国主望着固执己见的男子,倒是沉了一口气,对于他坚定的想法,他从来就不会改变。
“为何你觉得不是他?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当真没有别的企图吗?”
司羿听到男子这样的话,心里憋着一股气,“虽然师兄对于当年的事怀有恨意,但不可否认,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东陵的,或许他心中对国主,对我这个师弟都有恨意都有怨言,但他还更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师兄的脾气他最为了解,他之所以回来,不过是想向当年诬陷过,质疑过他的人证明他的能力,狠狠的打他们的脸而已,他骨子里就是如此的固执如此的倔强,如此的不服输。
坐在高位上的男子听到司羿这番解释的话,倒是一点没有反驳。
“你倒是对他了如指掌。”
只是若排除了司玄动手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而那个人却是男子不想怀疑的。
“司羿,你确定这星盘不会有问题吗?”
司羿见国主有所疑虑,倒是俯身给了余地,“若是国主不信,那微臣可以再进行一次占卜。”
男子听到他这话,倒是抬手阻止了,“既然你都说了,这星盘不会有错,那即便再试上一百次,也不会有所改变。”
“国主打算如此处置这件事。”
男子神色微沉,搁置在案桌上的手因心绪不宁而攥紧,有些事情他虽然不想去相信,不想去面对,但一味的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
“天命之女只有一个,既然他们如此费尽心思的想要选出天女,那你帮孤选出真正的天女,孤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司羿明白了男子的意思,倒是不再多言。
当司羿走出大殿后,坐在高位上的男子气得将手边的奏章全都掀翻了。
他一直以为他将东陵朝局维持的很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一直都遵守这样的行事原则,但没有想到,他倾心相付的竟然如此欺骗于他。
宫司首看着从宫殿出来的司羿,急忙上前询问情况,“大祭司,情况如何?”
司羿神色凝重,“既然占星阁占卜出来两道星图轨迹,那就只能再进行其他方式占卜。”
“好端端的为何会占卜出来两道星图诡计?”
这是她一直没有明白的地方,占星阁的星盘多少年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如今竟然会在天命之女的占卜上出现如此荒唐的事,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司羿见宫司首如此的关心占卜的事,倒是有些提防之心,“本座一时间也得不出结论,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岔子,具体情况还是得等本座回去好好检查一番才行。”
宫司首听到司羿这番话,倒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因为凭着司羿的能力,出现此等大事,他若是一点情况都不知晓,决然不会来国主这汇报情况,所以她笃定司羿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但看司羿这凝重的神色,想必情况并不乐观。
“大祭司,国主现在如何?”
司羿见宫司首如此关心这件事,倒是升起了戒备心,抬眸望着她,“宫司首对于天命之女的事倒是十分的上心。”
宫司首听到司羿这话,神色顿时一凛,眼神里滑过一丝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之色。
“毕竟天命之女事关东陵的国运昌盛,而且国主为了天女幕会忧愁过度,身子也越来越虚耗,看着国主如此的操劳,本官实在心疼,如今又出了这等事,国主定是又要操劳了。所以我希望这件事能快点得到解决。”
司羿对于她这番解释,倒是没有尽信,虽然他知道宫司首在国主身边伺候的时间十分的长久,但国主既然选择将她调离身边,定然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如今她又如此急切的想要知道星途轨迹的事,确实很让他怀疑。
“若是有定论,国主自然会告知,本座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
宫司首见着一句不肯多透露,负手离开的男子,神色凝重,转身望着宫殿的大门,刚要上前,最终还是没有迈进去。
“宫司首,怎么不进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讥讽之声,神色再次阴沉了下来。
“席砚大人。”
席砚见着对她毕恭毕敬行礼的女子,倒是露出了笑容,“本官远远的就见到宫司首站在宫殿门口一直没有进去,这是怎么了?”
宫司首听到席砚这话,顿时神色阴沉了下来,“本官进不进去,应该不碍着席砚大人什么事吧?”
“什么时候看守宫殿的事也归席砚大人你管了?”
席砚听到宫司首这嘲讽的话,倒也不恼火,反而越发的得意。
“宫司首一向为人和善,今日怎么火气这么旺,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宫司首望着处处挑衅她的女子,眼神里的冰冷也越发的深寒,她从未将席砚这等小角色放在眼里,但这种碍眼的存在确实惹人不忿。
见着宫司首不反驳也不回答,席砚便知道她方才的话说中了她的心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宫司首如此的烦恼,难道是天女幕会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宫司首闻言,顿时抬眸用极为冰冷的目光望着席砚,“席砚,如今虽然你在国主的身边伺候,但你要记住一句话,国主一向不喜欢招惹是非的人,他喜欢清静,今日这些话你最好别在国主面前提起,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是死路一条!”
席砚见宫司首如此的警告,却是一脸的不屑,“你以为我席砚是如此愚蠢的一个人吗?在国主面前提起你一个旧人,我是诚心给自己添堵不成?”
只不过席砚倒是忘记了,昨日她还因为对宫司首不敬而被国主罚跪,只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作死。
“你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