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霄神色紧张的盯着为南门舜华诊治的御医,见着她起身,急忙上前询问,
“她的情况如何?可还有救啊?”
御医眉头紧锁,最终无奈的摇首,“还恕臣无能为力。”
霓霄听到这话,身形不禁一颤,一把抓住御医的衣襟,龙眸里尽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会死!你到底会不会治病!”
御医被霓霄如此揪住衣领,脸色之间满是惊惧,“陛下,微臣从医数十年,怎么会诊断错误,若是您不相信微臣,大可以找来其他的御医,看她们的诊断是不是与微臣一样。”
霓霄听着她这话,攥住她衣襟的手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病入膏肓,你告诉朕,她得的是什么病!”
那御医拧起眉头,“诊断上来看,倒像是心衰之症。”
“说明白点!”
“南门小姐之所以会一病不起,应该是心力衰竭导致的,这种病症,除了患者自己想通,有了活下去的意志,哪怕是神药也无法救回她。”
霓霄听着御医的话,手上的力气不禁松泛了一些,“那照你的话,她还是有救的,是吗?”
御医对上霓霄威胁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应声,“正所谓心病因用心药医,若是能解除南门小姐的心病,那她自然能活下来。”
御医望着露出喜色的霓霄,垂眸之间眼底满是为难,“可这并非微臣能力范围之内。”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御医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头紧紧的贴着地面,怯声求饶,“还请陛下恕罪!”
霓霄望着那说了半天全都是废话的御医,眼神里满是怒火,“来人,将这个无用的东西拖出去斩了!”
那御医闻言,急忙慌乱的求饶,“陛下,求您饶过微臣吧!”
就在快要被拖出门口之际,那御医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急忙出声,“陛下,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能救南门小姐!”
霓霄听到这话,顿时冲着那些侍卫命令,“先放开她。”
御医死里逃生的咽了咽喉咙,“若是能请得动国师,那南门小姐或许还能有救。”
相传国师大人神通广大,但凡他出手的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这也是为何他一个男子能成为西容最受人崇敬的国师,就连女皇陛下也得敬重他几分。
霓霄听到这话,倒是恍然大悟,对啊,还有国师。
“来人,去国师殿看看国师大人有没有出关?”
就在那御医以为自己的性命保住,准备松一口气时,却听到霓霄凛然的声音,“既然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拖下去处死!”
那御医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论她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
一旁的宫侍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被拖出去的御医,背脊一阵发寒,压下心中的恐惧,端着茶递到霓霄的面前。
“陛下,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吧,他们已经去请国师大人了,您就放心好了。”
可霓霄这心里也并未全都松懈下来,撑着脑袋扶额,一脸的疲惫,“你说,这国师能救得活南门舜华吗?”
“当然能,但凡国师大人出马,哪一次不是助陛下解决困扰的?相信这一次也一样行。”
听到宫侍安抚的话,那霓霄这才叹了口气。
转眸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南门舜华,眼神狐疑的眯起,“朕总是觉得这南门舜华重病一事格外的古怪,你去给朕好好查查,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任何有古怪的地方都不要放过,统统来汇报给朕!”
她这心里暗暗觉得,这一次南门舜华重病跟穆宸突然进宫脱不了关系。
可这穆宸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搅乱她们西容的局势?
当霓凤急匆匆的赶到苏府来找苏卿九汇报宫中的动静时,苏卿九正在灶房里为穆宸做着他最喜欢的糕点。
上次求他帮忙带她进宫,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穆宸想让她为他做一个月的饭,苏卿九不想欠他人情,倒是没有拒绝。
望着急匆匆跑过来的霓凤,苏卿九端着糕点,走近她,“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霓凤一把拿下苏卿九手里的盘子,语气也十分的急速,“大事不好了,那南门舜华出事了!”
苏卿九听到她这话,心里已然有了预想。
“你先坐下来,慢慢说,别急!”
霓凤见着苏卿九还为她倒茶,倒是一脸焦急的将她手里的茶杯端走了,“这南门舜华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入膏肓了?”
“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母皇封锁了宫里的消息,但我还是能有法子知晓的!”
苏卿九不禁陷入了沉思,霓霄如此做,大概是想救活南门舜华,看样子她还是对南门家不死心。
望着沉默的苏卿九,霓凤一脸的焦急,“你倒是说话啊!”
苏卿九一把按住霓凤的手,沉声安抚着,“陛下就没有其他的动作吗?”
霓凤被苏卿九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霓霄派人去国师殿一事。
“果然如此!”
霓霄既然要封锁消息,自然是想秘密的将南门舜华给救回来,但宫里的那些御医根本就拿南门舜华身上的毒没有办法,霓霄除了找林渊这最后的稻草,也没有旁的办法了。
望着一脸镇定的女子,霓凤倒是觉得甚是奇怪,“卿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看着她那副模样,好像是早就知道了发生的一切。
对上霓凤质疑的眼神,苏卿九倒是没有隐瞒,将她进宫所做的事都告诉了她。
“什么!你竟然如此的大胆,敢在母皇的眼皮子底下给南门舜华下药?”
苏卿九望着一脸惊惧的女子,倒是轻蔑的勾唇,“你怕什么,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与我苏卿九更是无关,但为今之计,救出南门舜华才是正事,难不成你要等到你母皇拿着南门舜华要挟南门家助力霓云的时候,再来想办法吗?”
听着女子的话,霓凤的心不禁沉了沉,“怎么可能!”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怎么会输给霓云那个废物!
“可如今,母皇已经派人去找国师了。”
见着神色焦急的霓凤,苏卿九不解道,“你不是说国师在闭关吗?”
“旁人自然不能打扰国师的闭关,但母皇乃是西容的君王,事关江山社稷,国师定是会出关为母皇排忧解难的!”
苏卿九听到这话,顿时起身,“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国师殿!”
“国师殿岂是你我想进就能进的,而且母皇的人就在那盯着,若是被发现了,我们岂不就是暴露了!”
苏卿九听着霓凤的话,眉头不禁紧锁,“可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
苏卿九思来想去,还是找北陌为她跟霓凤两人易了容,换了身平淡无奇的衣服才赶往了国师殿。
等到两人赶到了国师殿,整座宫殿都被宫里的侍卫包围着,苏卿九与霓凤根本找不到靠近的机会。
霓凤望着那围的丝毫不露缝隙的宫殿,神色担忧,“这该如何是好?”
苏卿九微微眯眼,“你去调开他们,我试着进去!”
霓凤听到她这话,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行!这国师殿可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若非国师召见,旁的人是连这大殿都进不去的!”
苏卿九按住霓凤的肩膀,“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进不去。再说了,你不是都说你们国师一向能未卜先知吗?你猜他这一次能不能预知我们会来闯他的国师殿啊?”
见苏卿九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顿露无奈之色,“卿九,我不是在吓唬你,这国师殿里面到处都是机关,你进不去的!”
苏卿九闻言,不禁转眸凝视着远处的宫殿,“进不去,那就不进去好了。”
霓凤望着突然改变主意的女子,没等她搞清楚什么情况时,女子飞身跃上了最高的枝头。远处的宫殿尽在眼底。
“你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着女子冲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又再次飞身而下。
“这个你拿着,若是打不过他们的时候,就拿出来往他们身上撒就行。”
霓凤望着接过那个白瓷瓶,一脸的不解,“这是什么?”
苏卿九见着她作势就要拔开瓶盖,急忙制止她,“这东西可不要沾上身,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还记得当初你带兵援助南盛那一次吗?”
见着霓凤颔首,苏卿九不禁负手冷笑,“这个就是当初我用来对付南盛的东西。”
霓凤顿时瞠目,下意识的就要将那白瓷瓶扔了,幸而被苏卿九一把接住,“切,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点吧。”
霓凤一脸抗拒的望着那瓷瓶,“这东西你到底是怎么研制出来的?”
“这东西并非我研制出来的,我不过是改良了一下而已。”
见着畏畏缩缩的霓凤,苏卿九直接将瓷瓶踹在了她的怀里,“若是连这个你都怕,那你还做什么储君!”
霓凤最受不了的就是做不了储君这句话,顿时脸色凛然,“谁说我怕的!”
苏卿九按着她的肩膀,“那好,你去将那些侍卫引开,若是不敌,就将这瓷瓶里的药粉撒在他们的身上,记住千万要小心。”
霓凤微微颔首,见着苏卿九飞身离开,扬声叮嘱,“你也要小心些!”
霓凤握着那瓷瓶,将脸上的黑布蒙上,飞身来到了宫殿门口。
那些侍卫一发现她的踪迹,急忙布阵防守,“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国师殿!”
霓凤压低嗓音,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就与那些侍卫厮杀了起来。
而苏卿九却在国师殿的另一侧,望着突然被召集走的侍卫。苏卿九沉了沉眸光,纵身一跃,径自飞入了国师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