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卿九谋划着再将林渊从皇宫里找出来时,便见着南门府派人来传话。
苏卿九拿着南门舜华递进来的信封,看了上面的内容,满心喜悦的去给云瑾寒汇报喜讯。
苏卿九见着云瑾寒握着信封的纸都有些颤抖,不禁勾唇,“这真是太好了。”
如今南门府的老爷子安然无恙的醒来了,这对于云瑾寒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阿卿,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在他毒发的这段日子里,一直都是她在应付着南门府的情况,更是不计前嫌,为南门府老爷子的病费劲了心思。
苏卿九见着对她十分客气的男子,倒是撇了撇嘴,故作不悦,“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若是南门府的老爷子真是你的爷爷,那他不就是我的爷爷,而且老爷子的病根本不是什么大病,没有什么危险,我费尽心思请林渊出来,不过是为了旁的事而已。”
苏卿九说完,骤然撇开了眼,差一点她嘴快,就要将她找林渊讨问解药一事和盘托出了。
云瑾寒倒是面色无异,微凉的手握上苏卿九的手,眼眸感激,“遇上你,是我云瑾寒这辈子的福气。”
苏卿九听着这话,心里被甜蜜填满,“你这嘴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甜,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求我?”
见着聪慧机敏的女子,云瑾寒垂眸时眼底滑过一丝无奈,“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南门家怕是这段时间不会太平,我如今的身体也时好时坏的,若是南门府有任何的不太平,还请阿卿你能多关照些。”
苏卿九早就猜到他会有这样的打算,她也知道南门府在他心里的地位,那是他父亲的本家,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爷爷,自然无法接受惨剧,所以她会尽一切努力将南门府给护住。
苏卿九答应了云瑾寒的请求,当晚便赶去了一趟南门府。
南门舜华见着突然拜访的苏卿九,倒是有些诧异,“苏公子,你怎么来了?”
“听闻老爷子身体痊愈了,我特意来探望一番。”
不等南门舜华领着苏卿九进去给老爷子行礼问安,那南门府的老爷子在仆人的搀扶下已然出了院子,来到了大堂前。
见着亭亭玉立站在大堂中的苏卿九,南门龙瀛苍白的脸色不禁有一丝皲裂,指尖也微微轻颤。
“你是谁?”
苏卿九见着南门龙瀛主动问她的身份,倒是十分的恭敬,拱手行礼道,“在下苏九,拜见老爷子。”
“苏九?”
不等苏卿九解释,那南门龙瀛便拧起了眉头,“你就是那个从南盛来的商人?据说你在陛下面前很得脸。”
苏卿九听着老爷子的话,倒是有些忐忑,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云老夫人一样,总有种丑媳妇见公婆既视感。
更是不知道方才老爷子那句话里究竟是什么态度,是瞧不上她商人的身份,还是觉得她谄媚祸主。
“坐吧。”
苏卿九见着老爷子主动出声让她坐下,又有些吃惊。
“多谢老爷子。”
南门龙瀛见她一口一个老爷子,简直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倒是淡淡勾唇。
“我听舜华说,在我重病卧床时,是你派来身边的医师过来为老头子我诊治的?我的病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身边那个医师倒是能耐很多,倒是能将老头子我生生从鬼门关给拽回来。”
苏卿九听着老爷子这话,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老爷子您这话实在是太严重了,为你诊治的是医师,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没有什么的,这一切都是老爷子您的造化,与旁人无关。”
南门龙瀛听到苏卿九的话,倒是爽朗一笑,“你倒是会说话的很。”
南门舜华见着与自家爷爷聊得十分投机的男子,倒是诧异的瞠目,这苏九倒真是有些本事,就连他们家最难搞定的老爷子,都能搞定,真是不简单。
“对了,你会下棋吗?”
苏卿九见着老爷子突然询问她,倒是有些惊讶,“会倒是会。”
南门龙瀛摆手便吩咐了下去,说是要与苏卿九下一盘棋。
南门舜华见着一来就拉着苏九下棋的自家爷爷,倒是出声劝道,“爷爷,你这身体刚好,医师可是交代了,您不能过度操劳。”
听到南门舜华的话,南门龙瀛顿时不乐意了,“我不过是下一盘棋而已,难道也算是操劳,你们真是太过小心了,今日谁都别劝,我一定要好好下盘棋,切磋切磋。”
苏卿九见着老爷子如此有兴致,倒是不想驳了他的雅兴,“那好,我就陪着老爷子下一盘棋,正好我也许久不曾下棋了,听闻南门家家主棋艺可是在京都无人能敌的,这下我倒是能长长见识了。”
见着神色之间难以抑制的兴奋,南门龙瀛眼底也是难掩的笑意。
等到日落西山,苏卿九与老爷子的一盘棋才有了结果。
“好!真是好!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
苏卿九见着兴奋的老爷子,也是一脸喜悦,“果然老爷子棋高一招,晚辈信服。”
南门龙瀛听着苏卿九谦虚的话,抬了抬手,“这棋局,老头子我赢得甚是奸险,好几次都差点掉入你小子的陷阱里,你这小子太鸡贼了。”
苏卿九听着老爷子的话,不禁仰头大笑。“老爷子您可是京都有名的棋手,若是晚辈不使点绊子,那岂不是要输的很惨,晚辈也是极爱面子的人,也学了棋艺之道好几年,可不能轻易的输了。”
南门舜华听着苏卿九当着老爷子说的这些话,手里的绢帕倒是被攥得紧,眼神也时不时的给苏卿九一些暗示,可苏卿九却是恍若未闻一般,倒是吓得南门舜华心惊胆战的。
哪成想,苏卿九的话没有让老爷子有一丝的反感,反而惹得老爷子笑得乐开怀。
南门舜华已经许久不曾见到自家爷爷如此开怀大笑过了。
“冲着你这话,老头子我定是要再会会你!”
苏卿九倒是没有想到她一句话竟然引起了老爷子的棋瘾,倒是有些无奈的转眸望着南门舜华。
南门舜华倒及时接受到了苏卿九的求救信号,缓步上前,扶过老爷子的手臂,柔声劝道,“爷爷,今日天色已晚,若是再下,那回头苏公子回去就实在是太晚了。若是爷爷您还想跟苏公子下棋,那不妨让苏公子明日再来,您看好不好?”
苏卿九对上南门舜华递过来的眼神,倒也连连附和,“是啊,若是您想要下棋,我随叫随到的!”
南门龙瀛听到苏卿九这话,这才肯放她离开。
待苏卿九离开后,南门龙瀛才回到书房里,从锦盒里取出一卷画像,南门龙瀛一脸慈祥的望着那张画像,随后又取出下一卷的画像,那画中人不是旁人,正是苏卿九在南盛时的画像。
“这女娃娃还真是有些本事,竟然敢女扮男装这么长时间,若非我早就知道她是女子,或许也看不穿她的伪装。”
说完,小心翼翼的将那俩卷画像重新放好,收了起来。
转身从最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上的雕刻了一个“文”字,像是被人抚摸了不知道多少遍,雕刻下的花纹也有些磨损。
每每看见那一块玉佩,南门龙瀛都会想起痛不欲生的往事,泣声唤着,“胤文,胤文……”
南门舜华端着参汤站在书房门外,抬起的手欲扣门扉的手,在听到里面低吟的哭泣声时,骤然顿住。
她知道,爷爷虽然身居家主之位,行事一向果敢决绝,但他心中依旧有憾事,而这一生最大的憾事,就是当年伯父一事。
虽然爷爷下令不许府中的人提起有关伯父的半个字,可他每次伤心难过,想念伯父时,也只能偷偷的躲在书房里,一个人诉诸衷肠。
待她准备端着参汤离开时,却听到里面重物坠地的声音,顿时回身,敲着门,问着里面的情况。
可迟迟没有人回应她,不得已只能将门给推开,见着倒在地上昏迷的爷爷,南门舜华急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见着他昏迷不醒,急忙叫来了人,将老爷子带回了屋子里,更是叫来了医师为他诊治。
其他房的人听到了老爷子这里又出了事,也纷纷赶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