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舜华压下了心里的震惊与疑惑,镇定的望着她。
“不知小姐想要定制什么样式的衣服?”
南门舜华倒是没有想到她是这里的定制师,敛了敛心神,“我想定制几套员工服。”
羽荣儿微微惊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到千琼阁来为员工定制衣服,真是奇怪啊。
“能不能多嘴问一句,小姐是做什么生意的?”
南门舜华对上羽荣儿好奇探究的眼神,倒是被逗笑了,看样子她是想歪了。
“卖金饰的而已,我想定制几套员工服侍,再让他们佩戴上相称的金饰搭配,这样会吸引更多顾客的目光不是。”
羽荣儿听到南门舜华这番解释,倒是有些心虚,不禁为自己方才的唐突猜想觉得羞愧。
南门舜华注意到她双颊上的羞红,倒是垂眸笑了,她真的,很多地方都与百里荣一模一样,让她越觉得可疑。
“不知小姐想设计什么样的,将细节告诉我,我会尽全力为小姐设计的。”
南门舜华摆了摆手,“不用如此麻烦,直接我画好交给羽小姐你不就好了。”
羽荣儿听到女子这话,顿时脸色微惊,“什么?”
在羽荣儿震惊的神色下,南门舜华铺开桌子上的纸,提起笔来勾勒。
羽荣儿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却发现南门舜华并未开玩笑,而是真的将她心中所想的设计图给画了出来。
“好了!”
南门舜华搁置下笔时,羽荣儿已经拿起她的画纸在那认真的端详。
“这样新颖的样式,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这只是一个员工服侍的定制图,若是她设计其他的会不会也十分的在行?
南门舜华倒是画累了,端着一杯茶润了润嗓子,“随便想的,羽小姐不要见怪才是。”
羽荣儿听到她那谦逊的语气,越发的赞赏。
“小姐你的这幅设计图在细节上已经很完美了,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的完成,明日便将成衣拿给你看!”
“明日,这样来得及吗?”
羽荣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设计图变成样衣,她想好好看这样的定制款得多好看!
“来得及!”
南门舜华听她如此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南门舜华与司羿离开千琼阁后,南门舜华就寻了一处茶馆,请了司羿喝茶。
“不是说没工夫喝茶吗?怎么又来茶馆了?”
南门舜华见着一路上没有说几句话,却问题极多的司羿,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强势让他坐下。
“喝茶!”
南门舜华疲惫的坐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南门舜华摇了摇头,一脸的多愁善感。
“司羿,你说我们那一世遇到的人是因为这一世有很深的纠葛才会再次相遇,是吗?”
司羿微微颔首,“结合以往种种的情况来看,是对的。”
南门舜华这下更加的疑惑了,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前世并未与羽家的人有过多的牵扯。
那为何会在这一世碰到百里荣呢?
还是说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那为何行为举止那么的相似呢?
司羿见着南门舜华眉头紧蹙,不禁露出疑惑,“怎么了?自你从千琼阁出来后,就一直愁眉苦脸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南门舜华在这个异世也只能信任司羿一个人,若是她压着这些心事,今夜定是无法安眠,倒不如将心里的烦扰全告诉他。
“你觉得百里荣与羽荣儿是同一个人?”
南门舜华微微颔首,“她们两人实在是太像了,除了姓氏,就连名字也都是一样的!”
司羿不禁拧起了眉头,“可是这不对啊,我们这一世是照着前世投影一般出现的,我们所有人的身份都跟前世一样,不会有错漏啊。”
南门舜华也是怀疑这一点,摩挲着下巴,深深的思索。
“等等!”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怎么了?”
“百里荣并非百里家主亲生的,那说明她有可能不是姓百里呢?”
虽然她之前怀疑过百里荣的身世与东方家族有关,如今看来,百里荣的身世也藏着很大的秘密。
司羿听南门舜华这么说,眉头紧锁,“若是这两人就是同一个人,那百里荣就是羽荣儿,那她是如何从一个年幼的孩子千里迢迢的离开东陵跑到西容去的呢?”
这才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前世与羽荣儿并未有很深的纠葛啊,为何会发生这样稀奇的事。”
司羿说的这些疑惑,也正是困扰南门舜华的问题。
“或许有些纠葛,我没有记得,而她记得了也说不定。”
司羿听南门舜华这么说,倒也无从反驳,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行了!我们回去吧!”
司羿见着他的茶还未喝完,南门舜华又急匆匆的起身离开的样子,眼神里尽是无奈。
敢情她来喝茶就是纯粹找个地方问他这些问题的?
司羿将那杯茶喝完,方才起身跟上了南门舜华的脚步。
见着她来到了万宝楼,司羿挑了挑眉,“你不是说回去吗?”
南门舜华指了指这万宝楼,甚是自然道,“以后这万宝楼也算我的地盘之一,而且我不是跟夜玄打了那一个月的赌吗?这一个月我打算就住在这。”
司羿闻言,下意识的拽住她的衣角,“这不合规矩!”
这简直就是笑话,哪有堂堂天女住在这等商气之地的!
南门舜华却是松开了司羿的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见她如此的固执,司羿倒是站在了门口,“舜华,若是我师兄知道的话,定是会将你拖回去的!”
南门舜华蓦然脚下一顿,转眸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司羿,是不是最近我对你太好了,竟然让你胆子大了起来,竟然敢威胁我了!”
司羿见着南门舜华双手叉腰警告的样子,垂眸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我这不是在威胁你,这是在善意的提醒,若是师兄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且不说你一定住不下来,若是你强行住下来了,或许他会陪着你一同住下来,到时候这万宝楼就真的火了。”
南门舜华一想到司玄要跟着她一同住在这万宝楼的画面,顿时背脊一凉。
以前的林渊她还能对付,但如今的司玄,她实在是招架不住。
“这可不行!他一定不能住在这!”
司羿见南门舜华一脸惶恐的拒绝,倒是沉了一口气,“若是你不让他住下,或许他会一气之下,让这万宝楼开不下去。”
南门舜华:“!!!”
“这万万不行!”
她好不容易将她与夜玄的关系变成一个看似合作的关系,若是她这才成功,定是能让夜玄对她刮目相看,也能降低在他心中的成见,若是司玄将这万宝楼弄得关闭了,那夜玄一定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一切罪过都算在她的头上,那她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这一定不行的!”
南门舜华抱着司羿的手,一脸紧张的问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你师兄不知道这件事?”
司羿微微摇首,“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兄,若是他去天女殿找你,发现你人不在,定是会找到这来,很快就能发现你住在这,到时候结果显而易见,这不是我能阻拦的。”
南门舜华懊恼的拍着后脑勺,一脸的为难。
看样子她是在这住不下去了,那她岂不是这一段时间都得早起晚归了?
一个月啊,那不得将她累死!
“你放心,这样的事急不来的。”
南门舜华见着在这个时候还能安慰她几句的司羿,倒是宽慰了不少。
也只能如此了。
南门舜华走进万宝楼,那管事的就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
“尊者您回来了。”
南门舜华淡漠的应了一声,径自走上了楼,转身朝着那管事的吩咐,“帮我准备笔墨纸砚,我有用!”
那管事的听闻,乖乖的拱手应声,但在南门舜华的身影在楼梯口消失时,眸色幽深,转过身冷哼了一声。
司羿倒是将那管事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那管事的对你倒是不善啊,你还是小心些,性子别太冲,与人莫名为敌。”
南门舜华倒是拧起了眉头,“难道在你司羿的眼里,我南门舜华就是这么一个爱招惹是非的人吗?”
司羿见南门舜华误会他的意思,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我们现在在前世的世界里,若是你平白招惹了其他的仇敌,那在我们的世界也会有影响,我们是来挽救的,不是来制造麻烦的,舜华,我希望你能理解。”
南门舜华倒了一茶杯递到了他的面前,神色镇定,没有任何的敷衍与不耐烦。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会小心的,当然也得靠你的监督,毕竟我的脾气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忍住的。”
在这点上,南门舜华还是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
见着司羿不动面前的茶杯,南门舜华倒是不解了,“方才在茶楼,你还喝得挺起劲的,怎么现在倒不喝了?”
司羿听到她这话,倒是有些惊愕,她居然是知道的。
南门舜华见着双颊微红的男子,摆了摆手道,“以后想喝茶就来万宝楼找我。”
“什么时候这万宝楼竟然成了尊者您一个人的地盘了?你将本王往哪放?”
南门舜华与司羿听到那从下方传来的嘲讽之声,蓦然转眸看去,却见着夜玄负手朝着他们走来。
脸色之间布满了寒霜,显然不怎么待见他们二人。
“宁王殿下!”
司羿如今可没有什么地位,那自然不入夜玄的眼,也就没有理会他的必要。
南门舜华刚要开口,便见着管事的取来她要的笔墨纸砚,眼底一阵清明。
冷声道,“宁王殿下来得真是巧啊。”
这话说时,南门舜华的眼神是望向管事的,也在明示他,他在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她南门舜华不是傻子,都能反应的过来。
夜玄见着南门舜华敢明目张胆的警告他的手下,顿时眼神里燃起一丝怒火。
“今天是赌期的第一个月,不知道尊者收益如何?”
南门舜华轻哼一声,懒懒的白了他一眼,“若是靠着你如今这店铺,怕是一个月下来,不赔钱已经是万幸了。”
夜玄:“你!”
底下有不少员工还有过往的客人,夜玄倒是没有在这个时候与南门舜华发生争执。
“不论如何,尊者可是与本王定下了这一个月的赌期,若是尊者没有赚够那一万两银珠,就给本王麻溜的滚出万宝楼!”
南门舜华抱着手,没好气道,“这就不用宁王殿下再提醒本尊一遍了,既然宁王殿下没事,就请回吧,别在这挡着本尊做生意!”
夜玄听着南门舜华竟然给他下逐客令,顿时气结。
“南门舜华,你别忘了,这万宝楼是本王的地盘!你竟然敢赶本王走!”
她这是鸠占鹊巢习惯了吗?
南门舜华倒是冷冷的勾唇,“本尊自然没有忘,但王爷也别忘了,这一个月内,这万宝楼里统统由本尊说了算!”
夜玄见她如此说,倒是有气不能发泄,捏紧拳头,冷冷的瞪着她。
“好!这一个月内,我尽量不来这万宝楼,但南门舜华,你最好祈祷你自己能赢,不然输的时候,本王一定将今日的羞辱加倍讨回来!”
南门舜华轻哼一声,抬手不客气道,“王爷慢走!”
夜玄怒甩着袖子,径自离开。
司羿见着南门舜华再次将夜玄给气走了,倒是有些担忧,“舜华,我们不是说好不意气用事的吗?你这样将夜玄给气走,会让他在心里更记恨你的!”
南门舜华抱着手,沉着脸色,“我终于明白一句话了。”
司羿拧着眉头,不解的望着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虽然清楚的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但对于夜玄那傲然不可一世的区别对待,她实在是忍不了。
南门舜华与南门舜华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凭什么前者做错的事要由她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