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微红的晨曦再次染红天际,姜姝悠悠转醒,待清醒,姜姝换了身衣服,叫来茯苓服侍自己,后挥退众人。
气氛静谧,茯苓未曾言语,给姜姝梳了个垂云髻后边退到一旁,等着姜姝下一个命令。
姜姝心中思绪万千,看茯苓做完了自己的活,便带着早已备好的白蜡径直出了门。
再次来到家具铺,掌柜一早就等着姜姝的如今看她来了马上迎了过去,眼神微动看到了姜姝手里提着的袋子,眼角的笑意更多了几分,带着她进了一间静室同她洽谈起来。
“掌柜的,这一批是在下自己现有的白蜡,您看看可还满意?”姜姝将一旁的布袋子推倒了掌柜的面前,嘴角含笑的模样让狡猾如狐狸一般的掌柜也不知她是不是真心开心。
掌柜的垂下眼睛接过布袋子,聪明的没有多问,略微翻看了几下便重新抬起头对姜姝笑着拱了拱手,朗声道:“这香很是不错,几日前铺子已经买了一些,反响很好。若是没有其他须得注意之事,我欲这几日便将这种可以驱虫避蛇的上好家具放在集市中售卖,可否?”
姜姝听闻掌柜如此打算,也没有质疑,只是点点头劝说同意了,掌柜的看今日姜姝不愿多说,便自顾自的滔滔不绝道:“此种家具一出,想必定能在这偌大的市场占的一席之地,且这些家具的价格也不像那些大家贵,定能获利颇多,但是这钱该如何分,不知有何打算?”
姜姝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慢慢敲打着桌子,沉默不语,屋子里瞬间只剩下指尖敲击桌子的声音。
掌柜的何尝聪慧,登时接话道:“若是没有,我这里倒是有个想法,从今往后,姑娘只管提供这种白蜡,我会以每件家具成交价的百分之五作为姑娘的酬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姜姝略做思索,却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把目光放在掌柜的身上,一字一顿道:“掌柜的方法自然是好的,如此一来,既可以让贵铺的白蜡供应部短,也不会因市场变故亏本,只是有一点,怕是会让你我之间多些猜疑,时间长了怕是多有不妥。”
“不知姑娘所说何事?”掌柜的心下一紧,忙追问道。
姜姝微抿口茶水,眉间一挑道:“这些家具的成交价只有贵铺的伙计知晓,而他们又受你的管辖,即使我过来询问此事,还不得听掌柜的一家之言?如此这般,若是掌柜的有意独吞这些钱,在下岂不是无可奈何?”
掌柜的听到姜姝的担心马上起身对她拱手道:“这一点还请姑娘放心,在下行商至此靠的就是一个信字,今日,在下既然同你在此静室之中讨论此事,便定当不会反悔,若日后行为同今日协议有违,在下定当赔的倾家荡产,永无重起之日。”
姜姝知道这个时候的人最是信奉神佛,对自己发下的誓言很是遵守,故如今看掌柜的一脸诚恳,便不再多说,满意的点点头后起身拜了回去。
掌柜的一看便知姜姝答应了同自己合作之事,心中石头也放了下去。
二人因此事多洽谈了些时间,待姜姝从家具铺出来时已经有些时候了,距离赴顾明轩的宴的时间不多了,姜姝来不及多想,叫了辆马车便紧赶慢赶的过去了。
待姜姝下了马车,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人群中间的顾明轩。
只那一眼,姜姝的笑意登时在嘴角和眉眼间荡漾开来,饶是顾明轩见了一时竟也忘了说话,直到姜姝款步而来对顾明轩微微福身歉道:“姜姝来迟一步,让顾小公爷久等了。”
“不不不……”
顾明轩赶紧摆摆手让姜姝无须如此,后一边带着姜姝前往泛舟之处,一边同她笑道:“在下已经同他们说了三姑娘今日过来一事,大家都很是期待,看来今日也是承了三姑娘的面子了,在下在此谢过。”
姜姝知道顾明轩这是有意调侃自己,便微睁双眼,做出盛气凌人的模样对他道:“既知如此,今日便要好好照顾我,若是叫我受了委屈,日后这种事情我是断断不会来了。”
二人皆知所说言论不过戏言,却也有心思继续下去,故无一人停止此事,二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舟中。
舟身清新淡雅,大致以青绿为主,四个棱角上还用丝帛做了流苏,微风吹来更有几分乘风仙去的意味。
此时舟内已经坐了几位男女,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其中一位公子恰好抬头,看到了顾明轩的身影便挥手笑道:“顾公子好大的架子,明明说好了今日一同泛舟共游,虽说是会带个小娘子过来,却也未免有些晚了。”
听得顾明轩被众人打趣,姜姝连忙上前一步福身歉道:“诸位误会了自己,顾小公爷的确早早便到了,只是一直在等着我,是本姑娘来的有些迟了,扰了诸位的雅兴,实是过意不去。”
看姜姝将众人的调笑之语放在心上,顾明轩上前扶起姜姝,摇摇头笑得温和:“三姑娘不必将此话放在心上,他们也不过是刚刚才来,你自然也没有迟了,来,给你介绍一下。”
姜姝的名字如今在这邺城没几个人不知道,故众人看到姜姝够颇有些惊讶,顾明轩只是同他们提及会带一名女子前来,却未曾想那名女子会是名满邺城的姜姝。
“这位是赵公子,平日里最是喜欢打趣,三姑娘切莫放在心上。”顾明轩指着适才最先发现二人的公子,笑道。
姜姝拱拱手道:“见过赵公子。”
之后顾明轩将舟中诸位公子依次介绍了一下,至于那些女眷,大多是这些公子的妹妹或女伴,顾明轩自是同她们生疏着,对她们也不甚清楚,便没有同姜姝多言。
湖波荡漾,杨柳依依,四周风景俊雅,更何况点心清新可口,姜姝只觉自己今日没有来错。
“不如我们来玩飞花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