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何妙莲便派人去了外府,萧氏一听是何妙莲派来的人,心中只察觉到她没安好心。
“老夫人,大娘子今日突觉身子不适,郎中来诊治后说是一些小疾,不过身边总得有人时常照料着,大娘子便想让奴婢将三姑娘请回去照顾她,老夫人放心,其他几位姑娘会同三姑娘轮流照顾大娘子的,不会让三姑娘过多操劳。”
前来的婢女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想来是何妙莲出门前已经嘱咐了多次,萧氏自是知道何妙莲不过是装病,意欲让姜姝回到姜侯府后好被她管教,心中自是不愿放人。
“大娘子身子抱恙自是大事,可姝儿一心调香,对学医一事从未在心,回去了怕是也照顾不好大娘子,你且回去告诉她,让她自己的女儿多贴心一些,莫要麻烦姝儿了。”
婢女没想到萧氏会如此难缠不由一愣,后笑道:“老夫人说笑了,三姑娘昨日在公主府中大显神威之事整个邺城已经是人尽皆知,大娘子对三姑娘的能力也是好奇不已,三姑娘即得到皇帝封赏,却端着架子不回府看看,怕是不合常理吧?”
婢女牙尖嘴利,萧氏竟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才能把姜姝留下。
恰巧此时姜姝走了进来,看到那婢女顿感眼熟,问道:“你可是大娘子身边的人?”
婢女笑着答道:“三姑娘好眼力,大娘子今日身子不爽,郎中来后说身边须得时常有人照料,这不,大娘子便派了奴婢前来将三姑娘请回去,不过三姑娘放心,其他几位姑娘也会轮流照顾大娘子的,三姑娘不会过多辛劳。”
姜姝一听便知这又是何妙莲使的诡计,顿了顿,正想说些推辞的话便看到那婢女又说道:“三姑娘昨日在公主府大显神威一事大娘子已然听闻,想来三姑娘有如此才能,不会不愿给大娘子瞧瞧的,不然这偌大的邺城,人言可畏啊。”
话已至此,萧氏也不由有些无奈,她虽然知道何妙莲不安好心,但此次的理由于情于理,姜姝怎样都应该回去看看。
姜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婢女人,沉默半晌后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收拾一下,你且回府中复明,让大娘子莫要着急。”
婢女离开后,萧氏看着姜姝无奈道:“今日,我也保不了你啊!”
姜姝闻言赶紧坐在萧氏身边劝慰道:“祖母何出此言,孙女来府中第一日您便教导孙女做事要靠自己,如今祖母虽可以护得了孙女一时,可日后的路还须孙女自己走,此次便全当为以后锻炼了。”
萧氏听到姜姝的话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着姜姝的眼神中满是欣慰,“我的话你还记得便好,不往我费我的苦心,想来是老身年纪大了,竟如此糊涂了,你回姜侯府后若是受了委屈定记得告诉我,切莫一个人憋在心中,不然我会心疼的!”
祖女二人坐在一起又说了些话,茯苓便前来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二人这才堪堪挺住话头。
此时何妙莲得了姜姝即将回府的消息,心中思忖片刻后便将姜姒叫了来。
“你且在门口等着,待那小贱蹄子回来后便在门口将她狠狠嘲讽一番,叫她当众下不来台,吃些苦头,她才知道日后这姜侯府,是谁当家!”何妙莲喝了口茶,看向姜姒不怀好意的一笑。
姜姒闻言也露出了笑容,马上起身道:“娘放心,女儿定给那贱人一个下马威!”
不多时,姜姝便回到了姜侯府,没成想府门前,姜姒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看到姜姝的身影,姜姒马上打起了精神,在姜姝欲绕过自己直接进府时拦住了她。
“我还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回到姜侯府了,毕竟祖母身份最贵,跟在她身后,想必也能许给你诸多好处,可惜了我姜侯府白白将你养大成人,如今竟成了吃里扒外的东西!”姜姒现在府门口,将姜姝进府之路死死堵住,得意的抬起头,用鼻孔对着姜姝讽刺道。
姜姝看出姜姒是受了何妙莲之意,不愿同她争执,便低下头欲从侧面进府,却又被姜姒拦住去路。
“你如今竟是如此没有规矩,想来祖母没有教你什么吧,也对,她老人家年事已高,人怕是也老糊涂了,看你今日的模样,想来她唯一教了你的,就是如何行吃里扒外忘恩负义之事了,我说的可对?”姜姒看姜姝不理睬自己心中登时不满,语气也越发娇纵起来。
姜姝在现代就最为护短,现下心中已将萧氏当做自己真正的奶奶,此时听到姜姒如此污蔑萧氏,眼中不由起了怒意,看向姜姒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姜姒感受到她眼里的怒气,却依然毫不畏惧,往前一步拉进了同姜姝的距离,“在祖母那里过的怎么样?她是不是成日里不会管教你,自己还需要你照顾,做起事来还要你上心?姜姝,你以为你攀了什么高枝,不过是个半截身体埋了黄土的老人罢了,你得意个什么劲啊!”
“你胆敢再说一遍!”姜姝一下子怒了起来,“你以为姜侯府教过我什么?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围着你那母亲和你的身边转?如何在祠堂抄写经文番卷?姜姝,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有一件事情不是拜你娘俩所赐!”
姜姝的声音很大,沿街的百姓听到声响便都看热闹似的围了过来,姜姒没想到会围这么多人,心下不由发虚。
看了看周围窃窃私语的百姓,又看看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姜姝,姜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顿感面上无光,下不来台。
“你们二人成何体统,姜侯府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姜程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她们身边响起,姜姝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姜程看看二人顿时怒从心起,正要继续呵斥二人,姜媛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握住姜姝的手对姜程道:“若不是大姐出言不逊,说祖母的不是,语气咄咄逼人不说还洋洋得意,三姐姐又如何能同她争执起来!”
姜媛说完便拉着姜姝进了府内,徒留姜程在府门前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