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两人走远后她这才恍然大悟地紧盯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小桃见姜姝如此不解,便问道:“三姑娘他们是何许人也,您为何如此?”
姜姝没有回应小桃,在她的脑海中,好像看到了陈云奇拿着两个医馆的小药罐,但是两人看上去都很精神的样子,不似有什么大碍,如此看来,药的用处便扑朔迷离了。
而且陈云奇为什么会和那个男子在一起?
想到之前在茶馆里的所见所闻,姜姝的心里顿时疑惑起来。
难道这是那个男人所用的何种计谋?陈云奇和他到底是何种关系?
现在姜姝来不及思考这些细节,而是打算先弄清楚陈云奇手中到底拿的是何药物?
姜姝让小桃在原地等候,自己率先踏进了医馆。
“哎哎!姑娘,这对联还要不要了啊!”
卖对联的商家见着两个顾客都离开了,顿时心急的不得了,无法便拉着小桃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对联的优点。
小桃也不知姜姝遇到了何事,只能推脱道:“我们姑娘等会儿就出来了,到时她自会定夺,你也不用着急。”
商家这才满意地继续坐下来叫卖。
姜姝见到了医馆的大夫,左右看看后这才问道:“大夫,刚才是不是有一个身着青衣长袍的男子来此买药?”
大夫还未曾回答,他身边的小学徒就抢先道:“是的。”
想来那学徒想要表现,却未想却坏了事,大夫暗中瞪了小学徒一眼,态度还算和善地问姜姝前来所谓何事。
“姑娘也是来开药的?只是这症状不同,老朽给刚才那男子开的药和给你开的药也是有不同的,要不姑娘先给说说你身上的症状?老朽也好对阵下药不是?”
姜姝并不吃这一套,仍直接问道:“还请大夫直接告诉我他们到底买了什么。”
“医者仁心,姑娘,老朽不该透露之前几位客人的病情,这是医者的准则。”大夫一脸正义凛然,他的学徒在一旁也露出了崇拜的神情。
若非姜姝之前和这个大夫有过交集,恐怕她也不会知道对方此举是为了掩饰什么。
“所以你这是不愿意跟我说实话了。”姜姝略微有些气恼,医者仁心,难道害了人他还会这么说嘛?
大夫一脸抱歉的模样,摇摇头道:“实在不好意思姑娘,这是病人的私事,倘若是你有病情想要咨询,老朽一定详细告知,一定不会多加隐瞒。”
姜姝已然不想再跟这位大夫拉扯下去,这人摆明儿不想告诉她陈云奇二人到底买了什么药。
“实不相瞒,我托官府之命遂调查他二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线索,你却不肯如实相告,莫非是他二人的帮凶?”
大夫支支吾吾,神情逃避,“姑娘你这是何必呢?老朽靠医术赚钱,已经救助过不少的人了,平日里还会帮助那些难民,那可是一点儿钱都没收啊!你为什么就要这么抓着老朽不放呢?”
姜姝心中一个咯噔,难道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顿时想到了林清允,心中警铃大作,厉声道:“你身为一个医者,是来济世救人的!若是你刚才卖给了那个男子什么违禁之物被他们使用在了无辜之人的身上,你的良心会过意的去吗?”
眼见着大夫的神色开始慌张,姜姝再次加了一把猛料,“若是你不说,那我就直接将此事告诉官老爷,看你到了衙门里,见了青天大老爷是不是还要瞒着此事,看你到时候还说不说!”
大夫一听县令,心中的事儿便藏不住了,他眼珠子转了几圈便立马告饶地坦白道:“姑娘,老朽没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千万不要报官,只是个蒙汗药罢了,蒙汗药……”
大夫这说的也不对,蒙汗药早已在邺城内禁止,一个小小的医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岂不是在说谎?你哪儿来的蒙汗药?这邺城中无多少人售卖此物,一个小小的医馆如何敢冒着大不韪卖这种东西?”
许是没想到姜姝竟对此事了如指掌,言语间还不似寻常人家,大夫已经被吓怕了,直接让小学徒拿出了账面,翻到了今日的账目来给她看。
“姑娘若不相信老朽还请看这里,这里,这些正巧是那个男子要买的蒙汗药,哪里是老朽在胡诌?”
账目都拿出来了,姜姝也没了再多去怀疑的理由,只是一个小小的医馆为何会有蒙汗药这东西,姜姝心头仍疑惑不已。
“既如此,那我且问你,那蒙汗药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大夫坦言道:“此前有人将此药卖给老朽,并且还威胁我老朽一定要收购,不得已,老朽才收下了这违禁东西,若是可以拒绝,老朽也是不想的啊!”
大夫说着说着眼里都有了泪光,整个人害怕不已,生怕姜姝误会了他。
见此,姜姝也不好过于责怪,只能不再追问,只是叮嘱道:“之后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配合我,而不是为了那些坏人遮遮掩掩。”
大夫连连点头称是,“姑娘教训的是,当初老朽就该拒绝那个人,再怎么逼老朽,老朽也不该买下这东西,现在还卖给了别人,只希望姑娘原谅老朽这是第一次,千万不要去报官啊!”
姜姝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要是自己明白就好,我不会太让你难做的,至于报官一事,我适才也只是吓唬吓唬你罢了,你莫要心急。”
“姑娘,这真的不是老朽的本意,老朽所想的也不是为了害人,老朽想要快点儿把手上的药出手也是为了心安,没想到会成就坏人。”大夫还在解释,姜姝也完全放下了对对方的怀疑,毕竟他现下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俨然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不会是主使之人。
姜姝此刻更加怀疑的是此事背后可能有什么人在谋划大事,而这个大夫也不过是个被拿来当枪使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