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有所好转
楠嘉墨烟2020-03-19 15:182,303

  姜姝听着她们小心带上门的声音,眼角的泪水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

  一日的无助终于密密麻麻地包裹住了她,现在房间中空无一人,房外是寂静的夜空,或许偶有两只虫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可是那些都只是姜姝自己的想象。

  或许小桃和茯苓未曾离开,而是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无助地流泪,眼中充满了悲悯,想要上前劝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这般的胡思乱想之下,姜姝竟还是睡熟了。

  夜深人静之时,姜姝房间的暗角处缓缓走出了一个身影,仿佛就这么凭空出现一般,谁也不知这黑色的挺拔身影在房间里注视了多久。

  而他看着的方向就是姜姝的床,来人便是自送回姜姝后便一直未曾露面的沈文澜。

  沈文澜看着姜姝睫毛上晶莹的泪珠,月色薄凉如水,照在姜姝的脸上,衬得那亮晶晶的泪珠越发醒目。

  他默默地伸出手,怜惜地拂掉了睫毛上的泪珠,他心中的自责情绪更重,亦更加心疼姜姝。

  沈文澜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床前,熟睡的姜姝并不知情。

  少顷,就在沈文澜以为自己要这般站在天亮之时,陵端出现在他的身后,“阁主,该离开了。”

  闻言,沈文澜微微颔首。

  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姜姝的闺房中。

  翌日,沈文澜着人专门送了许多名贵的药材来的,本身调香之人便对药理有一定的了解,而且香樟香的劣端沈文澜极为了解,送来的东西自然是为姜姝着想。

  沈文澜舍得将名贵药材跟不要命一般地送到外府,外府的人虽对暗香阁颇有怨言,但亦知晓她是为了姜姝着想,丝毫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就送到了姜姝房中。

  姜姝便吩咐小桃按照来人的交代将药材每日处理好,点燃在她待着的房间内。

  暗香阁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休养的日子才刚开始,姜姝的视觉便明显地好了起来。

  几日后,姜姝照常起床,她拒绝了大部分的邀请,将自己关在门内,茯苓看着小姐这般模样,也只能私下里叹了口气,谁都知道姜姝不容易,可是他们亦无能为力。

  萧氏在知晓此事之后也专程找过姜姝,只是姜姝一如既往地乖巧懂事,神色淡淡的,竟也无法看出她心中所想。

  “姝儿,有什么体己话想和老身说说的吗?”萧氏来的时候,姜姝正在摸着一片花瓣出神。

  不知为何,姜姝突然想要接触到平时调香用到的东西,可茯苓担心她触景伤情,怎么都不敢轻易答应下来。

  姜姝直接板起脸来坚持,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执着于一遍遍地去揭开自己的伤疤,只是她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她和香的缘分还未结束。

  无法,茯苓只能先让小桃将此事汇报给萧氏,而自己则是去院子里采摘来了一些寻常的花。

  姜姝摸着花茎上的刺,听到萧氏的问话,冷不丁被扎了一下。

  萧氏一眼便瞧见,她眼睛蓦地瞪大,赶紧抓过了姜姝的手,吩咐茯苓去准备伤药。

  “这是怎么了?为何还走神了呢?”萧氏一边用手帕捂着姜姝的伤口,一边皱眉怜惜地看着她。

  姜姝登时觉得眼前有一些模糊的重影,还有些摇晃着的影子在吸引着她眯着眼睛看过去。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萧氏还以为姜姝被吓到了,赶紧抬头看向她的脸,却没料到,她的眼中滑下了两滴泪水。

  “姝儿?”

  萧氏心中大骇,暗道自己这个孙女儿是极为克制且听话乖巧的,怎么这回竟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就哭了呢?

  姜姝眼睛泛着酸疼,她不自觉地眯上了眼,耳边的声音反倒模糊了起来,她揉着眼睛,疑惑地问了出来,“祖母,你拿着何物?”

  “自然是刚刚给你止血的手帕。”听见姜姝的声音,萧氏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手帕上有一块小小的血迹,萧氏被姜姝气得胸口疼,却又舍不得,知道对方看不见,还专门提起手帕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姜姝却一把抓住了手帕,皱眉说道:“太晃眼了,祖母,你可别闹孙女。”

  萧氏看着姜姝看向手帕准确的视线,一下子愣住了,惊喜过后她连忙高声喊道:“茯苓,小桃,你们快来!”

  惊喜间竟是连平日里的气度皆抛之脑后。

  “怎么了?”姜姝还不明所以,将手上的手帕放置在了一旁,脸上带着茫然。

  看到姜姝的动作,萧氏激动得无法言喻,她将刚才发生的事给茯苓和小桃二人一说,她们自是亦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

  当下小桃就跑到了姜姝的眼前,提起裙子在姜姝面前转了个圈儿,雀跃地问道:“三姑娘,你看看,奴婢今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姜姝登时才反应过来,眼睛的酸疼还未消散,但是眼前已经清晰了许多,想来刚才的异样都是视觉恢复的前兆,她已经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晕,或许那就是小桃衣服的颜色。

  思及此,姜姝嘴角轻扯了扯,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是绿色吗?”

  在场三人一下子全噤声了,面面相觑。

  姜姝以为自己说错了,紧抿着唇不说话,担心是自己让所有人白欢心一场。

  萧氏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握住姜姝的手,“姝儿!”

  姜姝眨眨眼。

  “你是否能看见了?”萧氏的声音带着泣声,苍老的声音在姜姝听来却分在暖心。

  姜姝视觉恢复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府中上下,府中人皆在为姜姝高兴,尤其是姜姝院儿里几个婢女,脸上洋溢着笑容,兴奋的仿佛跟过新岁时一般。

  萧氏自然更是高兴,一挥手给府中的侍从、婢女们皆打赏了不少银钱。

  反观姜姝,明明是当事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因她的嗅觉和味觉还未好。

  茯苓这些日子老是在她身边咋咋呼呼的,若非姜姝心里亦有一些高兴,她怕是都要出声将人赶出去了。

  萧氏眼见着姜姝情况有了好转,心中也对暗香阁便没了多少成见。

  萧氏便开始提出让姜姝出门游玩,可姜姝却丝毫没有此意,面对祖母锲而不舍的劝说,她亦只能随意敷衍。

  见姜姝不愿意,萧氏亦无法,只好摇着头离开了姜姝的房中。

  背后的姜姝模模糊糊的看着萧氏失落的背影犹豫片刻却仍未发声,随后她待在院子里,自得一派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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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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