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府中一整日,姜姝也是把自己的心思全放在了“神秘”二字上,却始终一无所获。
翌日,姜姝耳边响起萧氏的话,心中思忖万千最终还是决定出府,寻找思路。
“小桃……”
姜姝放下了味如嚼蜡的菜肴,招呼来小桃,“你准备一下,一会儿陪我出府看看。”
“三姑娘,您今日终于要出门了吗?”见着颓废许久的小姐脸上重新焕发出了光彩,小桃也很兴奋,忙不迭地就去准备出门需要必备的物品。
就在此时仆人来报——练霓裳来了。
姜姝心念一动,吩咐下去让练霓裳请进来。
很快,练霓裳就在下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厅房里的姜姝。
“姝妹妹,这多日姐姐也不见你外出游玩,当真是让姐姐好等啊!”练霓裳还不待姜姝反应过来便迎上前去,脸上挂满了笑意,嘴中的怨怼反而像是打趣。
姜姝歉意一笑,心知这些日子来她的确是很少与练霓裳一同出游,现在看来,倒是冷落了她。
“练姐姐,此番属实是妹妹的不是,奈何妹妹近日来事情繁多,一不留神就疏忽了姐姐,不如今日你我姐妹正好一同外出?”姜姝提议道。
练霓裳正有此意,两人便一拍即合,原本姜姝一个人的灵感之旅也有了练霓裳的陪伴,姜姝并小桃及练霓裳的随身侍女,一行四人就这么叽叽喳喳地出了门。
“姝妹妹,正巧我们也没定下到底去何处玩耍,不如便去游湖如何?”练霓裳拉着姜姝的手,持着端庄的浅笑,却能让姜姝感受到她的开心。
见此,姜姝心中不由得谴责自己,暗道自己近日来果真疏远了练霓裳,不然为何对方会对此次出行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不过冬去春来,城中春色未至,城外却是满目绿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若是真去游湖,到也是个顶顶不错的决定。
姜姝见自己暂无事情,便随口应下了游湖之约。
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是家里长家里短,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两个奴婢也难得自在,无人管束,笑得眼睛都弯儿成了月牙,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位主子的身后,打打闹闹。
“姝妹妹可知,今日可不是普通的游湖,我还带了几位朋友来与你认识,你倒时可要好好地替我看看他们。”快要走到湖边时,练霓裳挽住了姜姝的手臂,将半边身子都贴在了上面,脸上一派亲昵地说道。
姜姝看着难得如此撒娇的练霓裳,心中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等穿过一片稀疏的竹林,两人遥遥地便看到了站在湖边的几位男子与女子,无一例外,姜姝都不相识。
而练霓裳显然与之相识不浅,一见面,便上前招呼,还让姜姝过去相互介绍认识。
因着是练霓裳叫来的朋友,姜姝自然不会驳了对方的面子,很配合地上前与之交谈。
“姝妹妹,这位是乾公子。”
姜姝微微抬眼看了下对面的男子,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练霓裳不知为何罕见得未曾发觉姜姝兴致缺缺,继续将其介绍给了现场的几位。
介绍完毕,一众人自然是不愿意浪费掉宝贵的出行时间,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湖边。
姜姝不愿与那些人有过多交往,便有意与练霓裳拉开了些许距离,一人在湖边静静地观赏着秀丽的美景,眉眼皆舒展开,让她本就出尘绝艳的风姿更是吸引人。
而此时,那位乾公子拿着折扇踱步而来。
“姜姑娘,你可觉得这湖面像什么?”乾公子故作潇洒地打开了自己的扇子,脸上带着神秘,似乎在昭示着,自己知道答案,让姜姝快些去询问他。
姜姝暗道此人竟如此不识趣,却还是淡淡回应道:“是镜子。”
“姜姑娘,我从未见过像你如此聪慧的姑娘,想必是令堂十分注重对你的习养吧?”虽被抢了话,乾公子也不气,而是更加欣喜地围着姜姝,倒像是只赶不走的苍蝇一般。属实让姜姝心中不耐。
“那是自然,姝妹妹可是姜府的三小姐,不止如此,她还是暗香阁的学徒,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换做旁人定是做不来的。”练霓裳匆匆赶来,缓解了气氛。
姜姝本不打算理会此人,没曾想练霓裳却跟倒豆子一般将她的事情全数说了出来,眼看着乾公子眼中的光亮越来越深,姜姝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厌恶。
只是当着练霓裳朋友之面,姜姝无法直言拒绝,便对练霓裳微微示意一番后便一人走到了船头。
他们为了游湖方便,早早地就包下了一艘画舫,专为游湖准备,小巧轻便却五脏俱全。
“姝妹妹,姝妹妹!”练霓裳提着裙子跟了出来,还差点儿被绊倒。
姜姝回身无言地扶住了练霓裳的两只手臂,练霓裳回以一笑,利落地站了起来。
“姝妹妹为何出来了?莫不是在里面聊得不够开怀吗?”练霓裳看着姜姝疑惑道。
姜姝眉头微皱,想到了方才练霓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的所作所为,难免有些心中不爽,只是练霓裳的性子摆在这里,姜姝也不能不重视。
思及此,姜姝只能委婉道:“练姐姐,我进去可以,只是你千万莫要再替我回答那个乾公子之问了,我实在是疲于对付,你如此这般也是不应该的。”
此时,船头微微摇晃,练霓裳扶住一旁的桌椅稳住身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难道姝妹妹看不出来,那乾公子对你有意吗?”
哪里能看不出来?姜姝暗道,黄鼠狼给鸡拜年,那心思都昭然若揭了。
“可你也不该将我刨根问底的消息都交给他。”不由得,姜姝语气中带上些许不满。
“可如此不是在撮合你们吗?我觉得你们很适合,可在一起试试。”显然,练霓裳认为姜姝有些小题大做。
而姜姝无奈之下,只能说道:“练姐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我早早地便有了心上人,心有所属,实在不合适再和旁的人纠缠不清。”
“哦?竟有此事?姐姐我竟然丝毫不知情,那人是谁,竟能让你为之倾倒?”练霓裳很是兴奋,连忙拉着姜姝站在了避风处,凌乱的发丝也挡不住她好奇的心思。
“你若提前将此事告知于我,我难道还能逼你不成?”
练霓裳想要知道姜姝心上人之事,姜姝却是三缄其口,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