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低头亲了亲沫沫,挠它的下巴和两颊,猫咪暂时被安抚住了,旁边的男人却浑身巨震,像受到莫大的打击。
“你不爱我了。”他站起来,颓废的走到卧室,“你有别人了,我就是个小可怜!”
她没有别人,只是有了一只猫。
猫猫还是闹别扭的“小可怜”本人的。
蔚蓝头疼。
“你不去追?”洛澜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我看到裴总在抹眼泪诶抹眼泪,天呐,我知道了这么劲爆的事情会不会遭遇报复打击?”
裴亦这般不正常,好姐妹竟然没有怀疑,蔚蓝倒开始怀疑起她的智商来了。
“对了,你在他的公司上班。”她将沫沫放到地上,把裴亦没吃完的牛排端给它,“有一个经纪人叫‘码码’,你认不认识?”
“码码?”洛澜转了一下眼睛,“他啊,公司的老员工了,很受人尊重。”
不管多高级的明星见到他也要给几分薄面,“裴总很重视他。”
因为他为公司带来的不仅是傲人的业绩,当初裴亦上任,提出诸多限制公司艺人破坏风气的行为,第一个举力支持的人,就是老员工码码。
大家都知道,不捆绑炒作,不制造舆论提高知名度,让广大网友关注到自己根本没有个盼头。
也有靠演技上位的,多的是影后影帝,身份背景干净,得到了许多人的尊重和支持。
可就是有人没那个耐性,也等不了,希望在自己青春靓丽之际走入观众视野,心里想着都人老珠黄了还有谁会在意?
因此有很多艺人与公司解约,是码码凭借自己的人脉和实力,为公司带来一批鲜活的血液,并亲自教导他们作风正规,不弄虚作假。
可想而知,码码在裴亦心中的地位。
不过洛澜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些,她和码码没有过多接触,更对音同“妈妈”的这个称呼避之不及。
怎么能随便叫一个人类男性为“妈妈”呢?岂不是乱了辈分!
一边是林云云痛苦不堪的梦魇,一边是整个公司一致称赞的好评,蔚蓝陷入了沉思。
“嘿,小东西!”洛澜吵闹的声音引得她一同低头看去,只见放着黑椒牛排的盘子被盖了几张卫生纸,沫沫蹲在一旁满脸无辜。
“它为什么这么做?牛肉那么好吃。”洛澜回味一般舔了舔唇边的黑椒酱。
沫沫顿时看向她,蓝色的大眼睛似乎蕴藏了无数情绪。
还真不好形容,嫌弃中带着些许同情又带着点关爱?
“这种软绵绵的小生物真不好养,肉都不吃,它想怎样?”
说着,将一块牛肉再度放进嘴里。
沫沫的表情就更加复杂了,像看着一个怪物。
蔚蓝看了看涂满黑椒酱的黑色牛排,又看了看被纸巾盖住的盘子,那么一瞬间,恍然大悟。
猫咪干净,排泄完会扒土盖住。
如果是人类的排泄物,它会怎么做?
蔚蓝决定默不作声,好让姐妹顺利的吃完这顿午饭。
期间她还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你知不知道它在做什么?它的眼神怪怪的,把它抱走,不然我吃不下饭。”
这件事的后续是,洛澜去厨房洗了手出来,看到桌上的盘子全被盖上了纸巾。
而蔚蓝那一份牛排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分毫。
“太浪费了。”她咽了一下口水,决定下次还这么吃,但那只猫一定不能在身边。
说不上来,总觉得它的眼神有些无法描述。
还有,那只猫真的很脏!
在外面流浪了两天能不脏吗,幸好没被人类抓住。
蔚蓝决定给沫沫洗澡,进卧室时看到高大的男人委屈地趴在床上,露出一点侧脸看了看她,又扭头哼的一声满是傲气。
傲气这个词用的不对,应该是娇气。
他见漂亮的小美人没有关注自己,怀里始终抱住那只肮脏的猫猫,便坐起来一路跟着她走进洗浴间。
“你要做什么?”裴三岁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才不跟大人一般见识。
你不来找我,我还不能缠着你?
沫沫很乖,热水淋到头上一点儿都不躲,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给它洗澡。”蔚蓝轻声回答,视线一直没有分给身后的男人分毫。
裴亦看着她那双白皙的手揉遍猫猫的全身各处,脸颊皱起。
沫沫不像其它的猫,洗澡就像打仗,能把屋里弄得到处都是水,说不定还会挠主人几爪子。
它乖巧的趴着,被水淋湿的身子不胖不瘦,刚刚好,但就是有点丑。
屋里没有猫咪专用的沐浴乳,蔚蓝在给它用人类的,或者直接用白水洗两者之间犹豫。
附近好像有个超市,蔚蓝起身,看到身后直挺挺站着的男人,一声尖叫。
就连当年人鱼宝宝被人类捅死,又被鲨鱼吞了,她都没这么叫过。
啊,她在海底睡觉时,一颗海胆咕噜噜扎到她的侧腰,像尖刀刺入一般的感觉让她这么叫过。
但远没有现在的震撼和惶恐。
她双手捂住眼睛,差点跳进来,“你你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人类男性有毒,还烫脚,让鱼待不下去了。
裴亦上前抱住她,撒娇一般晃了晃,“我也要你给我洗澡。”
重点在用那双漂亮的手,在他的肌肤上按摩。
想想就很羞涩呢,裴亦趴在她耳边嘻嘻笑。
他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还小动作奇多,又是蹭又是晃,蔚蓝生无可恋。
关于肚子里是如何怀上小鱼蛋这件事,她根本记不得了,所以对裴亦的身体,一眼看去全是陌生。
血液一直在躁动,刺激的整个身体都红了,头顶几乎冒出青烟。
小人鱼从未如此窘迫过,难过的只想落泪。
是羞的。
“我决定了。”蔚蓝用力将他推出洗浴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这治脑子的事情,刻不容缓。
好在洛澜刚吃完饭便赶去了剧组,外面没有人,任那脑子不正常的男人在客厅晾着也不碍事。
蔚蓝拿毛巾擦沫沫的身体,白色的毛蓬松柔软,直到门外的男人打了个喷嚏,有些可怜的叫唤,“姐姐,我冷。”
他竟一直待在外面,没有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