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小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跟白景茗，你们两个……”
文萱红着脸，重重点了下头。
苏小意捂住了嘴，但她毕竟是过来人，有些事儿还是比文萱懂的，“那你有没有用试纸验一下？”
文萱摇摇头，“我原来以为不可能，可你刚刚说起例假，我又想起来了。”
“那我让人给你买个试纸验一下吧？”苏小意说着冲佣人招招手，压低声音跟佣人说了几句什么。
见佣人走开，苏小意拉过文萱的手，轻声道：“既然这样，你也不算是撒谎。如果真的有了，那更好，逼婚呗。不过不是逼白景茗，是逼你父母。”
文萱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她平时是个主意挺大的人，没想到在这里慌了神。
“不过。”文萱咬着唇，有些难为情地说，“万一有了，不知道白景茗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问问他啊？”苏小意拿起手机递给文萱，“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跟另一半商量。文萱，从你最近说的情况来看，我相信白景茗心里是有你的。”
文萱犹豫了半晌。
在商场上，在工作上，她向来果敢，做事儿也是雷厉风行。
可在感情上，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打啊。”苏小意鼓励她，“告诉白景茗你的计划，顺便说一下你例假买来的事儿。”
“小意。”电话拨出去，文萱又快速挂断，扭头看着好闺蜜直摇头，“要不，我们先测了那个什么试纸再打电话吧。”
“也好。”苏小意拉着文萱，“放心吧，我相信会有好消息的。”
两人坐在客厅又聊了半天，佣人回来了。
苏小意忙将试纸递给文萱，“你去测测看。”
文萱又紧张，又焦虑。
紧张的是，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她现在跟白景茗结婚都是问题，更别说怀孕了。焦虑的是，如果没怀，那她就得用怀了的谎言，去应付家里人。
文萱进了卫生间，看着早孕试纸，一咬牙，验了。
苏小意就等在门外，几分钟后，她见文萱一脸复杂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
文萱将试纸递给苏小意。
苏小意拿过来，只见试纸上清清楚楚地显示，两道杠，文萱怀孕了！
她兴奋地抱住文萱，“这样就好了呀，直接去医院开证明，说你怀孕了，现在除了白景茗没法嫁给别人，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嗯。”文萱莫名地觉得松了口气，或许，小意说的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晚上是住在苏小意这里的，两人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
文萱的事儿算是解决了。可苏小意……
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文萱侧身望着黑夜里身侧的黑影，小心地问：“上次你说是自己冲动了，那这次呢，真的想要离婚吗？”
真的想离婚吗？
苏小意闭上眼，手指微微蜷着揪紧被单。
她，对牧熙泽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这份感情，已经被磨得没了什么耐心。
最近的这些事儿啊，真的让苏小意心寒。
“或许爷爷说的对，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先分开，然后再考虑下一步。”苏小意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可是文萱，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我的流产不是意外！”
文萱知道没了孩子这件事对苏小意的打击很大，她伸手轻轻抱住了她，在苏小意的背上拍了拍，轻轻地帮她顺着气。
“我也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就没注意，吃了那些西点，为什么就不小心一点！”苏小意紧紧地揪着胸口，又一次哭出声来。
这几天，她几乎每夜每夜地哭。
牧熙泽指责她只会找别人的责任，她何曾没检讨过自己？
“可是小意，别人要是有心害你，想躲都躲不开的。”文萱小声安慰，“放过自己吧。”
苏小意咬着牙，“我迟早会找到证据，我迟早要替我自己找回公道！”
文萱知道苏小意从进入牧家后是什么样的情形，这一次，只能说连牧熙泽都走了眼。
“不过，你怎么确定舒然跟何青联手呢？”
对于牧熙泽收到的那个录音，文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一开始我怀疑何青是牧熙泽的人。”苏小意叹了口气，“所以根本没有怀疑她。可是，能偷录我和你的对话，只能是咖啡厅的人，而能偷录我跟何青对话的，也只有何青了。她将两端录音混剪，然后告诉牧熙泽我不想要孩子，这心思多歹毒！”
“这，也只能证明何青有问题吧？”文萱依然不太理解。
苏小意淡淡道：“你忘了，你之前给我看过我跟文萱一起在你订婚现场落水的视频吗？”
“视频有问题？”文萱问。
“没有，只是我后来看那个视频发现，有一个穿着大红色礼服的女子，跟舒然走得很近，似乎聊了点什么，那个女人就是何青。只是当时我一门心思地相信她，没有把她往那方面想，现在想想，估计何青是被舒然授意吧。”
苏小意紧紧地抓着被子，语气突然凝重，“我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念头，可是没想到，怀孕期间舒然小动作这么多，文萱，你说我这让我怎么忍？”
“忍不了就算了吧。”文萱是完全相信苏小意的。
她们从认识那天起，她就知道苏小意是什么人。
苏小意是那种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伤害别人的人。
可现在能让她耿耿于怀要报仇的，一定是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
文萱隔着被子抱住苏小意，“小意，等我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帮你查找证据，我一定会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恶报。”
“只是他不信我。”黑暗中，苏小意的声音缥缈而虚无，淡淡的，仿佛一缕烟。
文萱能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怅然和失落，毕竟，苏小意把牧熙泽当成了她在牧家唯一的依靠，可牧熙泽在关键时刻，却选择了相信别人。
如果换做是文萱，她不认为自己会比苏小意能沉得住气，或许早就要崩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