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然。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女人。
何青以为自己对付了苏小意就完事了，却忘了舒然。
不过，舒然那个女人，除了是牧熙泽的妹妹外，没有一处让何青觉得有威胁。
毕竟那个女人的脑子不太好用，除了会装可怜，什么都不懂。
所以现在睡在牧熙泽身边的是她，而不是舒然。
何青直接关了机，抱着牧熙泽沉沉地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醒来时，阳关灿烂。
金色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了牧熙泽的眼睛上，很刺眼。
牧熙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微微睁开，却发现这房间很陌生。
他猛地坐起来，脑子不甚清明，却已经察觉到，他似乎……喝酒了，喝醉了！
而身边熟睡的女人，也分明告诉他他昨晚做错了事儿！
他，出轨了！
尽管并非自愿的！
何青就在这时转醒，睁眼的一瞬，她惊叫起来，“啊！”
牧熙泽听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别叫了！闭嘴！”
何青拉起被子盖着自己身子，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恐惧，“牧总，我，我……你昨天喝多了，抱着我不松手，非说我是苏小意，我……我也不知道……”
“别说了！”
其实牧熙泽隐约能记得点什么，比如他确实在跟何青在喝酒，又比如，他确实抱住了苏小意，虽然那个女人可能是何青，但，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牧熙泽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烦躁不已。
怎么办？
何青缩在床角，一声不吭，目光直愣愣地盯着牧熙泽，似乎在等他开口。
“我……对不起。”牧熙泽最终还是道了歉，毕竟，人家是女孩子，他不可能将这样的一夜……情推给一个女人。
“牧总。”何青咬着唇，怯怯地看着他，许久才轻轻摇头，“昨晚的事儿，我们就当没发生吧，毕竟这是意外，我们……”
“好！”牧熙泽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他不是不想负责，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负责。
他没办法接受自己出轨的事实！
“我不用你负责，我们昨晚就当成是喝醉了，然后，各自躺床上睡了一下。”何青诚恳地看着牧熙泽，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牧熙泽什么都没说，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拧着纽扣，在离开前，走到门边顿住脚步，“把你的账号发过来，我会给你一笔钱，当做补偿。”
“不用，我……”
“发账户给我。”牧熙泽的话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砰地关上，也让何青从昨晚的片刻温存中回过神来。
是，她现在是成功了第一步，但是，还有很多步等着她继续走。
牧熙泽一天没跟苏小意离婚，她一天不能大意。
何青勾起唇角，光着身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牧熙泽上车，离开，笑了。
“总有一天，你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你放心，那一天不会太晚。”
牧熙泽懊恼地拍着方向盘，很焦躁。
昨晚的事儿，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坐立不安。
本来对苏小意万般迁怒，可如今，他却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他不知道是苏小意不想要孩子，故意吃了有问题的蛋糕更可恶，还是自己出轨更无耻。
牧熙泽车越开越快，越开越快。
身后似乎有警车追上来，喇叭里喊着牧熙泽的车牌号，似乎要让他停车。
牧熙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在下一个没有人的街口，靠边停下。
交警很快追了上来，敲了敲他的玻璃窗，“驾驶证和身份证拿出来。”
牧熙泽找出驾驶证，身份证递给了交警，双手烦躁地搭在方向盘上。
“你知不知道这里要减速慢行，你超速了多少你知道吗？”交警见他态度很横，不由地多说了几句，“开那么快干嘛，出了事儿怎么办！”
牧熙泽下了车，整理心绪，“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所以超速了。”
“开车就好好开车，想什么事情，闹着玩吗？”交警毫不留情地罚款，扣了分。
牧熙泽就在这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是舒然。
牧熙泽正在跟交警交涉，他烦躁地接起，“喂。”
“哥，你快回来吧，嫂子又开始发疯了……”
“我在交警这。”
“啊？”舒然一听，吓了一跳，“你没事吧，出车祸了吗，还是……”
“没事，叫苏小意接电话。”
“不行啊。”舒然摇头，“她现在在摔东西，谁的话都不听……”
“等着，我马上回去。”
交完罚款，牧熙泽也不想开车了，直接拦了出租车回家，到家时，家里安安静静，根本没有舒然说的情况发生。
“怎么回事？”牧熙泽责问舒然。
舒然指着楼上，“刚刚刘妈去给嫂子送饭，她不吃，还摔了碗筷，然刘妈滚出去，这不是发疯这是什么，刘妈在我们家做了多久，她竟然跟刘妈发脾气！”
舒然愤愤不平。
牧熙泽不想听下去，他直接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口，果然，外面洒了一地的饭菜。
佣人这时拿着扫把和拖布走来，见了牧熙泽，低头叫了声“先生”。
“你们先下去。”牧熙泽让他们离开，他收拾了心绪，推门进了卧室。
卧室里很黑，厚重的窗帘将阳光隔离在室外。
牧熙泽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只见苏小意缩在房子的一角，抱着自己。
本来是想质问她，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可看到这一幕，牧熙泽心软了。
“小意。”他慢慢靠近，蹲下身想要抱抱她，却被苏小意狠狠推开。
“你走！”
牧熙泽原本的烦躁这时被激发，“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我让你走，你走开！”
“苏小意我提醒你，这里是牧家，是我家，你让我去哪儿？”
苏小意抬眸，狠狠地盯着他，“你来干什么，你又来假惺惺地安慰我吗，又来将责任全部推在我头上吗，告诉我孩子是我杀死的，是吗？”
“苏小意，难道不是吗，难道不是你压根就不想要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