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沈卿卿如此愤慨的一番言论,两个丫鬟的脸色都变了,毕竟沈卿卿说的才是事实。
而此刻堂下林天丰也差点坐不住。
状师一听此言,连忙反驳,“林府下人欺侮你,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况且若真是欺侮你,也只能说明林府的下人欺上瞒下,而并非是林夫人所授意,你不敬林夫人,还是要告你。”
沈卿卿突然笑出了声,定定的看着状师。
状师不知什么原因,“你笑什么?”
沈卿卿笑完以后面色一转,“我笑状师你荒诞,我若是一面之词,你所有不也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词。”
沈卿卿说完他以后,便转向了正端坐堂下的林天丰,好笑的望着他,“林天丰,听见没,你的状师说林府的下人欺上瞒下,该换了。”
林天丰脸色很不好看,心里暗暗骂状师蠢货。
状师一看此景,想要开口反驳,谁知沈卿卿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而后直接再次指着那两名丫鬟。
“下人既然有欺上瞒下之嫌,那么这第一罪,便不成立,一个奴才的话根本就构不成证据,来定我的罪。”
沈卿卿话锋一转,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林天丰,直看的他心里发毛。
“这下人欺上瞒下也就算了,如今哪里有胆子敢来官府指证我,既然敢来指证我,说不定是被别人屈打成招,逼迫了这两个奴才,这才敢来公堂之上,扭曲事实。”
沈卿卿袖子一甩,说的言之凿凿,虽然没有指明究竟是谁,把奴才屈打成招,但是明眼人直接就能看出来,除了这林天丰,还能有谁能够打林家的奴才。
林天丰眼神一凛,示意状师。
状师会意,立马发难,指责沈卿卿,“沈姑娘,您因为生母的事情,对林夫人一直怀恨在心,认为是林夫人抢了你母亲的位置,所以你害林夫人,是有极大的动机的,你的嫌疑最大。”
沈卿卿眼神带着讥笑,冷冷的望着状师,状师看着她的眼神,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为避免被人看出,状师不免尴尬咳嗽两声。
沈卿卿咧了咧嘴,嘲讽出口,“家母已经亡故,她的遗言,便是让我好好活着,我投奔林府,自然想要好好生活,可是林家不准啊。”
她一个转身,而后恭敬的给知府大人拱手一礼,趁机控诉,“林府林润娘,因为与那连家的二公子有婚约,不想自己女儿嫁入连府,便直接逼迫我替嫁,我不从,便拳打脚踢,打个半死。水利工程,我是日日夜夜为了图纸操劳,明明是有功,最后却被林府直接昧了银子,将所有的奖励都归于林府,如今说我对林润娘怀恨在心,我倒是要问问,究竟是谁在找谁的麻烦。”
知府一听,连连点头,“是了,连府这婚约还是在本官的主持下,断了的。”
状师听了沈卿卿的一席话,很是得意,他在一步一步引她的话,而后将她引进自己的圈套里。
听到她一阵控诉,状师当即向知府上诉,脸色颇为得意,“知府大人,您也听她说了,因为替嫁事件,以及水利功劳被抢一事,她怀恨在心,所以伺机报复,对林夫人下手,有何不妥。”
沈卿卿故意装作十分惊讶,而后又十分后悔的神情,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悔恨感,让状师更加的得意。
她急于开口,而后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可没有怀恨在心,不可能对林润娘下手。状师莫要胡说。”
她此言让状师脸上都要喜笑颜开了,状师笑眯眯的接着对沈卿卿开口,“沈姑娘,你如此急于撇清自己的嫌疑,莫不是心虚了,被在下说中了?如此你的动机便坐实了。”
沈卿卿用眼神瞥了瞥状师,而后又赶忙将目光收回,十分心虚的模样,让状师有信心把接下来的事情办的更加顺利。
状师开口,“知府大人,我请求带人证上堂,控诉沈卿卿,印证其有害林夫人之事实。”
一听还有人证,沈卿卿不禁心中腹诽,这林天丰到底使了多少银子,搞了多少人做伪证,可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带人证上堂。”
知府向来是公正无私,既然有人证,便带人证,他也想看看能翻出什么浪来。
人证一上堂,是一妇人,沈卿卿瞧着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唱的哪出戏。
知府大人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妇人穿的是粗布麻衣,长的一副刻薄相,眼镜滴溜溜的看着公堂,这公堂她倒从未来过,惊堂木一拍,她赶忙跪下,嗓音尖细。
“请知府大人安,民妇小卉,是冯嬷嬷的邻居。”
知府一听,疑问出声,“冯嬷嬷?”
状师赶忙上前一步,为知府解惑,“知府大人,冯嬷嬷是林夫人身边跟随已久的老人了,此刻已然身死。”
说着,有些痛心的模样。
“那此刻,是做什么证。”
状师拱手一礼,又开始慷慨激昂的指责,“知府大人,本状师控诉沈卿卿为报复林氏,买下了冯嬷嬷的女儿夏画,威胁冯嬷嬷对林夫人不利,此人便是证人。”
成衣店招人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确实有一个叫夏画的跟在沈卿卿左右。
那妇人一听状师说完,便立马开始给知府磕头,“知府大人,民妇不敢妄言,民妇是冯嬷嬷的邻居,平日里两家多有走动,那夏画也是个乖巧伶俐的丫头。那天串门的时候,我瞧冯嬷嬷很是惆怅,便问了一句。她说夏画被人给买了,用来威胁她做一些事情,不然就要对夏画不利。”
这妇人一看就是个巧舌如簧的,做着伪证,说着这些话跟真的一样,边说边瞥了一眼坐在堂下的林天丰,在对着林天丰的眼神时,却目光一缩,似乎有点害怕。这一细节,便让沈卿卿看了个正着。
这夏画确实被买来做了沈卿卿的丫鬟,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倒有些印证了这妇人的话,这样便说的通了。
一时间,连知府都皱起了眉头,林家为人如何他是知道的,只是如今证人就在眼前,恐怕对于沈卿卿十分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