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帮主依旧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很是伤神的样子,他的脑海里不断环绕着沈卿卿的话。
麻木不仁,杀人如麻,是她如今给他的评价。她说他变了,可他从始至终都是如此罢了,身为江湖中人,哪有一个是干净的。
想到此张帮主更是郁闷,直接又闷了一口酒。他不明白,他杀人是为了帮她,到头来她却说他草菅人命,是他错了吗,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向来如此吗?
沈卿卿,这三个字,已然刻进了他的心里,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可是今日面对她的控诉,他头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挫败感,以及愤怒。
如果可以,他很想再次问问她,是不是真的他错了,那些人不该杀,就像她说的,他们有妻儿,有老母亲,就如当年的他,他也是父亲母亲的儿子,那又如何?
愤怒充斥着他的胸腔,久久不能平息,不知是想起了当年事,还是因为沈卿卿。
他一直自己喝闷酒,让秋衡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随他去了。
而张帮主就那么自我怀疑,在原地喝酒坐了许久。
由于系统一下子把系统值全部花完了,沈卿卿俨然已经没了生气值,再去兑换制作商城的图纸。
好在她已经看了多次,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再加上现代服饰的想法,她已经能够独自完成制作图纸,所有图纸,皆是原创设计。
沈卿卿如今已然靠着自己将图纸绘画完毕,她自己是非常高兴,所以便把自己的重心直接放到了蚕场的建立上。
她和村子里的妇人们一起,都加快了编织的速度,又让村子里的男人们抓紧了蚕室的修建,赶在养蚕季节到达之前,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既然成衣店也步入正轨,蚕室也建立的差不多了,沈卿卿决定在闲暇之余,研究一下桃花扇的功法,毕竟是顶级武器。
她慢慢的打开了桃花扇,不愧为顶级极品武器,通体流光溢彩,坚硬非常,扇子小巧玲珑,拿在手里别人也不会认为这是武器,容易隐藏。
功法已然记在心里,沈卿卿在屋内一直没有出去,好好的学习桃花扇功法,她悟性好,学的快,自然学的十分痴迷。
林润娘疯了以后,林婉婉已经快要崩溃了。
因为林润娘的疯癫,林天丰对他们也进入了不闻不问的状态。
林氏母女在林家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林婉婉偷偷哭了好几回。
林润娘疯疯癫癫,嘴里念念有词,“糖葫芦,吃糖葫芦…”
林婉婉抹了一把眼泪,摸了摸林润娘的发丝,“娘,你如今变成这样,婉婉该怎么办啊。”
到这个时候她方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无能,以前林润娘不痴傻的时候,为她遮风挡雨,她都觉得自己能在这宣城横着走。
如今林润娘一傻,根本就没有人再打击她,况且她如今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如果她嫁给了贪官家的儿子,母亲该怎么办?没了林润娘的守护,到了那贪官家里,她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
婚期在即,林婉婉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拉着林润娘在院子里转,突然就听见了两个丫鬟在讨论些什么。
所以林婉婉便捂着林润娘,以免她出声说话。
一名丫鬟哀叹一声,“哎,如今林夫人疯了,林小姐没了清白,那家人如今又不愿意娶林小姐了。”
另一名丫鬟也是低声说道,“是啊,平时这两个人对咱们颐指气使惯了,如今林夫人一疯,那蒋府说什么也不愿意娶有个疯娘的林小姐,已经退婚了,林小姐还不知道呢。”
丫鬟赶紧捂着另一名丫鬟的嘴,“好啦,别说了,最近林小姐都带着她的疯娘在周围转,别被听见了,快走吧。”
待两名丫鬟走了以后,林婉婉的手倏然落下,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娘,我被退婚了。”
而林润娘眼神定了一下,依旧痴痴傻傻的,林婉婉明白自己已经沦为弃子了。
当初她舅舅让她嫁给那贪官儿子,也是因为她有价值,如今那边已然退婚,她再也无用了,拖着破败的身子,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沈卿卿方练完功,一身的轻松,而后伸了伸懒腰,拉开门准备出去。
一抬头,就看见柳娘在她房门外来回踱步,脸上可见的开心。
“柳娘,何事如此开心呀?”
柳娘一看她出来了,赶忙凑上前去,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卿卿,有个好消息告诉你。那蒋府的二少爷,要娶东城书塾文先生的庶女为妻了。”
沈卿卿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消息的,“蒋府?是哪个?”
柳娘嘿了一声,沈卿卿平时忙惯了,根本不关心宣城的八卦,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就是那林婉婉要嫁的贪官的儿子,蒋少爷呐,听说他们因为林润娘的疯傻病,已经把林家的婚事给退了,要我说,这也是她们自食其果,平日里不积德,如今倒霉了吧。”
林家三番两次与沈卿卿为难,柳娘自然是高兴的,如今看着林家母女破落,这林婉婉怕是再也无人敢娶。
沈卿卿喃喃了一句,“倒是一个好消息,林润娘疯傻,林婉婉也没了价值。”
不过,这文先生家的庶女…
沈卿卿疑惑的问柳娘,“这文先生家的庶女叫什么名字,怎么变成要娶她了。”
柳娘的关注点一直在林家母女受了惩罚,却忘了文家。
柳娘的笑脸收了收,“便是那个叫做文园儿的,经常来咱们店里买衣服。”
一经提醒,沈卿卿便想起来了,文家庶女文园儿,为人柔弱,心性纯良,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
如今竟然要被蒋家那个色鬼儿子糟蹋了,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听到沈卿卿提了,柳娘也是一拍额头,“卿卿,那文园儿怕是进了火坑了,这文家老爷也舍得。”
沈卿卿叹了一声,“恐怕容不得他不同意,蒋家毕竟是官家,又喜欢以权势压人,恐怕这文家也是被逼无奈,只是苦了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