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多是农田,此时已是农忙季节,可唐玉一路走来,却没有看到一个干活的农民,一种不安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了出来。
追踪术显示那小偷就在自己的东面不远处,可眼前一片平原,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能保证自己的追踪术没有问题,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又是那些杀手?
唐玉心中一紧。
从他从出生开始,那些杀手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次。
他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身边有一个从小就保护他的鬼叔,他早就死了不下百次了。
唐玉虽然放荡不羁,但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发现不对劲,立刻返回,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的身后,六名黑衣人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们到底是谁?”唐玉故作镇定的问道。
黑衣人一言不发,唐玉没有意外,因为之前也是如此。
唐玉慢慢向后退,目光突然看着黑衣人的后方,惊喜道:“鬼叔,救我!”
黑衣人一惊,纷纷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物,知道上了唐玉的当,立即回头,却发现唐玉竟然也不见了,唐玉站过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遁地符?”一黑衣人冷笑道:“跑不远,追!”
遁地符是鬼叔教他的,唐玉体质特殊,无法修炼灵力,所以只能借助符咒学一些简单的法术。
虽然没有攻击的力量,但对于逃跑来说还是非常实用的。当然如果遇上修为稍微高一点的仙族,这种小法术没有任何卵用。
不过,按当前情况来说,还是有点用处的。
当唐玉正在为自己的睿智自鸣得意的时候,几名黑衣人已经追到了眼前,让他欲哭无泪。
鬼叔怎么还不来?
黑衣人渐渐逼近,唐玉顾不上别的,遁地符已经没机会再用,他只能依靠自己的两条腿拼命的跑。
“呵,想不到,这唐家二公子竟然跑的像条狗一样。”一黑衣人冷笑道,眼中尽是戏谑。
“好了,趁着那人没来,赶紧解决了他。”另一人道。
又一人收起匕首,飞身上前,对着唐玉猛地打出一掌。
唐玉只觉得背后一痛,一口鲜血喷出,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一个身穿黑衣,整个脸都被黑色包裹起来的人。不同的是,这个人让他觉得心安。
“鬼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唐玉此时正靠在一棵树上,本想起来,胸口却一阵疼痛,他捂着胸口龇牙咧嘴一番,又靠了回去。
“先别动,你的伤有些重。”
鬼叔的话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唐玉哦了一声,“那我会死吗?”他又问道,带着些委屈。
鬼叔知道他是故意装出来的,也不揭穿他,冷淡的说道:“会。”
唐玉有些意外,呵呵干笑了两声:“鬼叔,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我没有。”
“啊?”唐玉有些心慌慌。
“如果我现在不救你,你一定会死。”
“可是我觉得自己……还行……”
“那是你觉得。”
鬼叔不再跟他废话,张开手掌,意念一动,一个蓝色的透明水晶瓶出现在他的掌中。
水晶瓶中,一团彩色光点不停闪烁。
“你的体质之所以不能修炼,是因为你的身体中缺少了一魂,这一魂可沟通天地,修炼便是与天地沟通的过程,所以……”
“所以,只要我魂魄齐全,便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正常修炼了。”
唐玉兴奋接话道:“鬼叔,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鬼叔目光犹豫了一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忘了。”
第二天,唐玉的伤已无大碍,当他醒过来的时候,鬼叔已经不见了。而唐玉也早就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他想起昨天鬼叔为他修补魂魄的事,立即试着运转灵力。
果然,涓涓灵力如流水般在他身体之中涌动,这种感觉果真是妙不可言。
唐玉之前虽然因为身体缘故无法修炼,可是这修炼的方法一点都没落下。
而且正因为身体缘故,他还到处搜集修炼方法,除了一些禁术他不敢尝试之外,其他的方法,都被他练了千百遍。
正所谓,久病成医。
而且在他的心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随意,面对别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和鄙视,虽然表现得满不在乎,但那心结只有自己清楚,如今却好了。
此时,唐玉正在一家客栈里,昨夜他和鬼叔是在城东的树林中,看来一定是被鬼叔带到这儿来的。
他打量了一下房间,又发现那桌上,正摆着自己的钱袋和几只金簪银钗,这不正是被小偷给偷走的吗?
从客栈出来的唐玉心情格外的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想着鬼叔。除了那些杀手,他竟然帮自己把那小偷也给收拾了。
可唐玉转念一想,那小偷也许跟杀手是一伙的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巧,追小偷却落入了杀手的陷阱。
唐玉摇了摇脑袋,不再思考杀手的事情,反正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杀手的事情自然有鬼叔去查。
去聚香楼付了帐,看着刘掌柜那张被气绿的脸渐渐变成了红色,感到十分好笑。
唐玉又买了些栗饼,这才准备回家。
还没出城就遇见匆匆赶来的一脸冰霜的唐凌,唐玉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大哥。
唐凌这一次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对他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只是异常严肃的说道:“恐有大事发生,父亲让我来接你回去。”
唐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回去再说。”
唐凌看着弟弟一身的狼狈,终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句:“看你这一身的灰,丢不丢人!等回去父亲骂你,看我还帮不帮你说话!”
唐玉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衣服,昨天被杀手追杀不小心踩进泥坑里,今天醒来之后竟然把这个问题给疏忽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