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再给我妈续一个星期的医药费吧。”安若语气平和温顺,眼泪却悄悄爬上了脸。
父亲,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可安若却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一丝温暖。
电话那头,安之泰微微怔了怔,语气微微有些缓和的问道;:“你是安若?”
安若不禁苦笑,却也是在意料当中,在安之泰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女儿的存在,更不要说什么存电话号码了。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求你帮我妈再续一个星期的医疗费。”
安之泰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等一下让秘书去办,我现在在开会,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后,眼泪终于是爆发了。
这些年安若一直在想,安之泰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的妈妈,若说是不爱,那么妈妈当年为何又心甘情愿背上小三的骂名,并生下她呢。
其实,爱又如何,不爱又何如。
终归,妈妈这一生都是不幸的。
到站了,安若下了车,还是那个面文静毫不张扬的安若。只是,她的眼睛有点红,脸上过于惨败。
爸爸出钱给妈妈治病,这种在别人那里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她却是求来的。
只是,这一个星期之后又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再去求。
那以后呢,每个星期都要去求一次?还有她要到哪里去找合适到肾缘。眼前有太多的问题困住了她。
不知道走了多久,经过了一个卖混沌的店铺,安若这次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管眼前的困难有多少,但还是得先把自己照顾好,不然什么都是免。
安若走了进去,找了个没人到桌子坐下,点了一碗馄饨。
馄饨很快就上来了,看着眼前冒着热气都馄饨,安若没有一点胃口,但还是很努力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忽然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带妈妈一起去吃过一顿像的。
要是她没有找到肾,妈妈又还能撑多久,即便是找到了,那高昂都手术费她也支付不起啊。
安若一直没敢抬头,怕被人发现眼眶的湿润。眼泪混着鲜美都馄饨,却是苦涩到难以下咽。
这一刻,她终于是感到了前所未有无力感,可是,她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即便希望是那么的渺茫,她总是要做点什么的。
因为上一次尴尬的经历,周婷搬出了两人合租的房子,跟男友出去租了一间。周婷男友也在本地着了一份安定的工作,两人已经开始计划着结婚。
不管怎么样,安若还是挺为周婷感到高兴的。俗世万千,能够遇到自这真心爱的人,何其不易。
出了水珑月,安若一个人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瑟瑟,秋叶被一阵风刮落。安若拢了拢面领口,免得冷风往里灌。昏黄的路灯下,女人单薄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少爷,你打算这样跟着安小姐跟到什么是啊?”
就在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的跟在安若身后。并且是在安若全然不知的情况之下。
“所以,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赵洛坐在后排,目光一直在安若身上,就连一旁的小童跟他说话时,他也不曾看他一眼。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啊,我只是心疼少爷,这么冷的天还不回家,在外边飘着雪,太太知道又该骂我了。”
看着远处的小小身影进出租屋的楼道,赵洛的目光才终于收回。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童,“那么怕太太?难道就不怕我?”
小童当然知道他这只是在吓唬他而已,他这个少爷他是最了解的,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对他们这些手下不知道又多好。
“怕我也要说啊,少爷既然那么喜欢咱这未来赵太太,为什么干脆明了的去跟她说,早早的把婚礼给办了,岂不是更好?”
赵洛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只留下一抹暗暗的忧伤,一旁的小童自然是没能看出来的。
小童说的话,赵洛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童自然听不出赵洛话里的意思,但是他大概也能猜到。赵洛可能是因为自己如今的身体,怕给不了安若更好的婚姻生活。
“这条路的灯太暗了,你记得明天找人全部换了。记着,不能让安若察觉到是你们做的。”
小童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我们这还没有过门儿的少夫人,将来必定是要被少爷宠上天的人啊。
然而,赵洛这边有说有笑,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阴影了,正有两双眼睛看着他们。
黑色加长保姆车上,一个男人戴着墨镜,正靠着车椅闭幕养神。
“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回道:“已经查过了,那个女孩叫安若,在水珑月做服务生,半个月前跟赵洛定了婚。”
听到此处,墨镜下的眼睛有了些许光彩。
“这么说来,她就是赵洛的未婚妻?真是有意思,堂堂赵氏未过门的媳妇,居然是在水珑月里做事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能让赵洛这样上心,天天跟在身后充当护花使者的女人,我倒是非常的好奇。这样,要不我们改天也去水珑月,去会会这个女人。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妙人,偷走了我这哥哥的心。”
身旁的人连连惊呼:“这个可不行。”
那男人急的立马坐起身,摘掉了眼镜,漏出了如雕刻一般精致的脸庞。
“为什么不可以?”
“我的祖宗,你是什么身份的人啊,怎么可以往水珑月那种地方跑。难道你想看到明天的头条新闻是:xx集团公子,深夜进出娱乐场所。”
男人不满的嘟着嘴,“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是亲生的,他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