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酒店内,灯火迷蒙,杯筹交错,每个人都挂着和善的假面,心底的阴暗全被埋藏了,只剩下看不出真假的恭维。
“季小姐,这杯我敬你!”
黄总撑着肥胖的身子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主位的方向醉醺醺道,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移到了坐在主位上女人的身上,女人闻言红唇勾起一抹笑,那双惑人的眼睛里却满是冰冷。
“黄总怕是喝醉了吧?忘了我的规矩?”
女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带着讽刺,用手轻轻撩了撩头发,栗色的发丝不知被从哪儿来的微风轻轻拂起,仿佛有一股幽香飘来。
浑身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势,明明只是酒宴上的一位客人,却格外引人注目,把主人衬的丝毫不起眼,仿佛她就是所有人的主宰。
也不知是酒精壮了胆,还是心中的野兽突然爆发,黄总听女人这话,怒上心来。
“你TM的就是一个借着男人狐假虎威的婊子,假清高,出来卖还那么多规矩,还不喝酒,老子今天不仅要你喝,还要亲口喂我喝!我看你背后的金主还能怎么着我。”
他这话引起了包间里的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个叫季韶的女人背后有人,而且可能还不小,可黄总也不是好得罪的,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皆一致的保持沉默。
包间一瞬间寂静了下来,季韶好似对当前危险的情况没察觉一样,慢悠悠的从包中拿出化妆镜给自己补了补妆。
季韶的目中无人让黄总怒火中烧,也让包间里其他的人暗暗为季韶可惜,看来这个女人今天晚上难逃一劫了。
“好啊!既然你不肯喝,那我就帮你喝。”
“不是有金主吗?怎么还来这,我看你就是婊子竖牌坊。”
黄总晃悠悠的拿起酒杯,愤怒的眼睛里带着色意,向前就要强迫季韶喝酒,刚走几步,刚才一直沉默无声的女人突然开口,声音缓缓:“金主来了哦!”
什么?对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所有人皆是疑惑,下一秒,他们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包间的门突然被踹开,紧接着几个穿着黑衣的壮汉有序的走了进来,黄总看到这些人不屑一笑:“这些就是你的金主?嘿嘿嘿,既然都这么多了,也不差我这一个吧!跟着我……啊……”
黄总话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到了墙边,发出一阵惨叫,众人这时才发觉刚刚又进来了一个男人。
一身白色西装包裹住修长的身材,男人桃花眼温润,面上带笑,浑身散发着温和优雅的气息,好似刚才粗鲁一脚把人踹到墙根的不是他。
“你……你你……是谁?”
黄总被踹了一脚,好半晌没缓过神来,颤颤巍巍的问话。
男人看了黄总一眼并未回答他的话,转身来到季悸身边,伸出一只手,声音温柔:“回家了。”
季韶抓住他那只手站起来,然后率先走在前方出了包间。
看着季韶出去,男人刚才的温和一瞬间化为乌有,脸上虽还带着笑,眼睛里却满是阴冷。
桃花眼扫了一下包厢里的人,声音温润:“天凉了,诸位该破产了。”
丢下这句话,男人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去,只留下包厢里乱成一窝蜂的老总们。
两人看到了停车场的车内,季韶刚才的平静不复存在,他懂事的垂着脑袋,熟练认错。
“哥哥,我错了。”
“错在哪?”
男人声音慢条斯理,却把季韶噎了一下。
错哪了?她没错!当然这话是一定不能说出来。
“我真的错了,以后不会了。”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错在哪,自暴自弃的颓废保证。
季韶是一个画家,这种聚会她本不用来,可是得到消息前段日子自己看中的那幅画的主人也会来,那幅画她是真心喜欢,想要趁此机会将其买下。
于是丢下工作,马不停蹄地赶来,无所事事的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位沈总来,后顾后的反应过来,她这是被放鸽子了,正准备离开谁知道突然发生这种事。
车里的气氛突然沉静了下来,好半季离才微微叹气。
“你要记得你是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防护自己。”
季离修长手指轻柔地将女孩头上的碎发扶平,声音温柔。
季韶乖巧点头,清澈的桃花眼里全是敷衍,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的女孩,5年的武术可不是白练的。
有样子就知道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季离想开口想让季韶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被人揽住了胳膊,女孩浅笑嫣然,
“知道了,哥哥你放心,我下的绝对不对了,而且我这不是把我们叫来了吗?好了好了,回家回家。”
所有无奈最终化为宠溺一笑,打开车门,驾车驶去。
半晌,有一人迈着长腿踏进了停车场,望着汽车离去的身影,想起刚才季韶与别的男人亲密的场景,眼神晦暗不明,半晌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季韶,我回来了!
回到家中,季韶最终还是难逃一顿说教,有气无力地双眼望天,为什么她温润如玉的哥哥那么爱唠叨,这是提前老年化了吗?
终于在季韶就要放弃人生时,好友夏恬恬打来了电话,眼中频现窃喜,举起手机在季离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要接电话。
“喂,甜甜啊。”
“卿卿,那什么……”夏恬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嗯……,我知道了,有急事约我见面是吧?……好好好,我马上去老地方见。”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急忙挂了电话,这种情况夏恬恬经历的多了也就懂了。
哦!这是又被季哥哥教育了吧!
想到自己也确实有事情要说,于是慢吞吞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皱着包子脸来到了两人约定的地方。
来到咖啡馆时季韶已经在了,坐在桌旁气质优雅,动作撩人,慢慢的喝着咖啡,引得咖啡馆里的人频频注目。
夏恬恬的自小就是一个迟钝的孩子,对于儿时好友一会儿一个样的状态颇感奇怪。
在家混世大魔王,在外面却又是一幅高傲女神状,最终在13岁那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叫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