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厌散勃然大怒:“你不要太过嚣张,你们两个不过是鹬蚌相争罢了。我刚才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你们不是它的对手,还不如把我放了,我助你们逃过这一劫。”
新灵与老板对视了一眼,把脚从他的脸上挪开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会和他结盟?”
李厌散泰然自若地说道:“你和他长相相似,用的武功路数也相差无几,所以你们应该是亲兄弟!怎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新灵听了呵呵笑了了起来,还用手鼓掌,起初李厌散还感觉有些得意,而过了一会儿,他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眼前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在感叹他的聪明,而是一种遇到了可笑的事情,笑得不能自已的状态!
李厌散强忍着怒气说道:“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新灵笑道:“通天师啊,你看看我和他谁是哥弟弟呢?”
一声诡异的怪笑以后,李厌散赫然发现,眼前的两个人在瞬间互换了衣物,他努力睁了睁眼睛,刚要说出判断又察觉出不对,他们的五官都在微弱变化,并排站着的两人更像是处于水波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水波荡漾,面容也在不停变换。
“通天师,你可想好了再说啊!这要是说的不对,可别怨我们手下无情了!”
看到眼前的情况,李厌散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分,冷声说道:“不过是个会分身的怨灵罢了,胆敢跑到小爷面前装腔作势!”
“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通天师,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糊涂了呢?唉,人啊,不服老可是不行啊。”新灵桀桀笑道。
“正所谓人要服老,你要服我,你以为小爷的名头是凭空得来的吗?小爷渡的灵比你们见过的都多!”李厌散抓住时机,将手上已经捏好的青符朝着新灵扔了过去。
“轰”得一声,再看那两个人中的老板表情已经明显变得呆滞起来,果然,李厌散心知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两个人其实是一只怨灵分身幻化的,他暗道一句可惜,要是往常的时候,遇到了这种聪慧的灵体肯定是要耐心度化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慢慢来了。
快刀斩乱麻才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知道已经伤了怨灵的根本,李厌散放松下来,动作也就随之变得缓慢,悠然地从怀中摸出一张白符,对着怨灵的两个分身说道:“不是这世道无情,只是你们没有被度化的福分,就让我这替身好好陪你们玩儿一会儿吧!”
牵制住他们后,那藤蔓的气势也变弱了,隐隐又虚幻的意思,李厌散迟疑了一下,按理说这怨灵驱使的召唤之物不可能因为主人的衰弱而变得灵力枯竭,就在此时张升魁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原来是快要死去的藤蔓意识到自己生命就要流失后,发疯似地用力勒紧能接触到的唯一生命体,妄图从中获取灵力,以求续命。
意识到情况危急,李厌散慌忙走了过去,想从怀里再摸一张青符出来却发现里边空了,这两日事情实在太多,昨天晚上又是一次大消耗导致现在没东西可用了,摸了摸怀中那张仅剩的红符,迟疑了片刻,咬牙拿出来正催动间只听见一声轻笑。
“厌散啊,你天资愚钝,能看到分身这一点已经实属不易了,其余的让我来吧。”
李厌散顿时火冒三丈,灵修人最忌讳作法的时候有外界干扰,一来是这样会使咒符效果失灵,二来则是这种行为算得上是骑到脸上的蔑视,为什么会被打扰,还不是因为你弱?
“放屁!小爷我五岁能画符,六岁能唤灵,十岁就能幻型护身,神童一个,哪儿来的天资愚钝?!”
“你啊,不但天资愚钝,智力也不够,真是白家的损失,李家的耻辱。天材地宝也能灌溉出一亩废田,这么下去,那位的心愿怕是落空了!”那声音不但没有退缩还得寸进尺。越发嚣张起来。
李厌散因为张升魁正处于危难关头,虽然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但是依然催动了燃烧生命的红符,也顾不上理这个嘴巴臭的东西,怨灵聪慧,诡计多端,逞一时之气百害而无一利。
“嗯,还算不错,多年修行虽然本事没学多少,但是这脾气稳重了很多,虽然不是我的徒弟却还能同我肝胆相照,真是让人好生感动,快把那咒符放下,累了就安心歇息吧,有什么事我来扛着。”
李厌散终于沉不住起了,好几次被打搅这咒符一直没有催动起来,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对着小爷指指点点的,今天我就灭了你,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灵修!”
只是一抬头,看清楚那声音的来源,李厌散愣住了,虽然眼前的人外貌没有一丝改变,可是那出众的气质和周身散发的灵气,这才是张升魁,那个真正的通天师!
李厌散快步走过去,想要告诉他,对手可能是妖道遗留,还把他认成了通天师,想要继续将错就错。
张升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身下的藤蔓像是重新恢复了生机,但是对人的态度截然相反,一改刚才的束缚之举,而是交叉重叠变成一把椅子,远远看去,像是深林王座。
“再让你装下去,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才向前一步的李厌散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尴尬一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就在此时身后两阵劲风一左一右袭来,刚要回头看,就被人重重打倒在地。
“通天师,原来你也就这点儿本事,比起我们主人来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让我用你的首级来换主人的恩赐神丹吧!”
李厌散诧异地看着攻击自己的二人,此时的他们没有一点儿分身该有的迟钝和不完美,虽然动作整齐划一,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两个人是不同的个体,就好像是极具默契的双生子一般,想到这里,他终于恍然大悟,想要提醒张升魁,眼前一阵黑烟飘过,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