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张升魁喂得太急了了,凌松面色突然一变,身子往前挺起,就把嘴里的糯米饭全都吐了出来。
嘴里没有塞着的东西,凌松开口了:“你要杀了我吗?”许是糯米饭发挥了作用,他的音色变得正常,“哥们,把我松松,想去上厕所。”
看着他夹腿的模样,张升魁有点儿犯难,解释道:“这还不都是为了救你?你也太倒霉了,被鬼上身了。等等就给你松开。”并没去给他松绑,想等谢九望拿东西回来再做打算。
“嗨,哥们,我那不是被鬼上身了,我本身有躁狂症,时不时就犯病,看你们要把罪名安给苏雨儿,有点激动就犯病了。”凌松热络地跟张升魁解释着。
可是张升魁还是心有疑惑,之前他还用话挤兑嫂子,明里暗里都是肯定嫂子才是罪魁祸首,怎么转瞬间就认定她是无辜的了?这人真是有点病。
突然,凌松大叫了一声,一脸哀怨地对着张升魁说:“哥们,你再不放开我,等下可能要收拾屋子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脑补了一下那不可描述的场景,张升魁急了,这凌松一泡尿下来,他得收拾多久啊,就九哥那个洁癖,不得让他把地擦下一层皮来?
心里这么一想,赶紧上前解凌松身上的绳子,谢九望的绳法很刁钻,他找了半天才把前后节相连的地方打开,找到了头,后边的也就好解了,只是才把手搭上去,人就被谢九望拉开了。
“你是想死吗?”他另一只手里提着外卖小哥刚送来的几大盒糯米饭。
“九哥,他好了,神志都恢复正常了。”张升魁辩解道。
“不懂就不要乱猜,等他吐出来的糯米饭是白色的时候,你再说这句话!”谢九望有些生气地把外卖放在桌子上。
张升魁低头一看地上那堆呕吐物,不由得后怕,那糯米饭变得漆黑不说,周围还围绕着一团诡异的黑雾。
他连忙说:“幸亏九哥回来的及时,要不然我就把他身上的绳子全都解开了。”
“你能解开我绑的绳子?那个绳法可是当年通天师研究了许多年才···”谢九望突然沉默了,因为他的余光扫到凌松身上那个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那个结被人打开了。
他立马就闪到了张升魁身边,在他身上一阵摸索,说:“张升魁,你真是个鬼才,不该开窍的时候脑子就跟打了洞似的,我给你的棒棒糖呢?”
“啊?让我放房间里了。”不知道九哥为什么这么着急,张升魁有点傻,只是下一秒,眼前被一道灰芒遮掩,看着站在其中狞笑的佟爽,他知道了,虽然已经晚了。
片刻后。
“九哥,你快来,凌松他好像不行了!”谢九望刚进他的卧室里拿到那根还在燃烧的棒棒糖,就听到张升魁在外边呼喊。
他心里有些疑惑,这佟爽怎么又去折腾凌松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镇魂绳的用法?
走到餐厅一看,吓了一跳,凌松嘴里塞满了糯米饭,脸色发紫,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几个快餐盒,谢九望震惊地看着张升魁:“你傻啊,这不得活活把他憋死!”言罢就用手去抠凌松嘴里的饭。
他在这头忙活,耳边就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呵呵,谢九望,我不让他憋死,死的可就是我了。”只见张升魁脸色阴沉,低喝一声过后,手上多了一根黑色的铁棒,对着谢九望就攻了过去。
就算是他早有防备,但也让这铁棒擦了个边,谢九望的衣服上瞬间多了一团黑气,他发现以后,直接脱了外套。。
张升魁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手上的铁棒,桀桀笑道:“真不愧是暗灵之体,才一附身就能让我化怨为器,说来还要谢谢九王您这份大礼啊!”
谢九望不急不缓将手中的外套放在椅子上,冷声说道:“我和你可没这么熟。”言罢便掐住了他的脖子,“赶紧给我出来,要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我出来?那你舍得弄死他吗?就算用冥火护身又怎么样,没有脑子,不还是让我两句话就被骗了附身?谢九望,你为什么甘愿为他卖命?你一身的本事加上我的能耐,我们去搅乱这污秽的世道吧!”想要真正消灭它,就必须杀掉被附身的人,佟爽笃定,谢九望不会杀掉张升魁这个稀有的暗灵之体。
“你的能耐,你有什么能耐?弄一个破棍子就想妄图与我为伍?知道什么人最可怜吗?就是像你一样,一辈子活在梦里,连做了鬼还不清楚自己的斤两能耐!”谢九望言辞讥讽,手上却不再用力。
察觉到他的迟疑,“张升魁”冷笑道:“本事?我现在最大的本事就是,只要我不从他身子里出去,你不杀了他就奈何不了我!更何况,莫欺新魂弱,等我修炼十年,你给我提鞋都是给你的恩惠!”
“哈哈哈哈哈!”谢九望突然就松开了扼住他脖子的手,抱臂说道:“你知道吗,化魂为剑的人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
“不就是一把破剑吗?明日我便可以!”“张升魁”有些恼怒。
“一把破剑?佟爽,你见识短浅也该知道尘渊剑吧!”尘渊剑出,九州颤,只需一式就能将九重之天一分为二。一剑动星辰,剑落诸神陨,它是传说中上古战神的兵器,也是那令后人叹服的恐怖实力的象征。
“呸,沉冤剑?我还‘得雪棒’呢!这世道就没有什么正义可言,今日你若是不归顺,等他日我称王天下,就要第一个拿你开刀!”
“佟爽,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谢九望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
“呵,这么说你有别的法子了?”佟爽不屑地看着他,就如同一个胜利者俯视蝼蚁一般。
“嗯,别说,我还真有。”谢九望说话间将刚刚脱下来的衬衫往背后一扬,一道光芒自他胸口放出,将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金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