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厌散一看谢九望下来就把卷帘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只是一眼,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用力把门扯下来了。
对着不明所以的两人说道:“她有问题!”
谢九望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张妈两年多前就走了,我参加了她的葬礼,没事的,开门吧,她不会害我的。”
“你凭什么敢肯定她不会害你?!她右手上戴了个橡胶尸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根本就没下葬甚至没有死在国内!两年半,这期间她变成什么都有可能。谢九望,这个世界上未知的事情太多了,和你之前打打杀杀的经历不一样!”
李厌散的话让屋子陷入了沉默,谢九望叹了一口气说:“我刚才给雨儿打了个电话,在关机状态,要不,你护着张升魁,让我去见见张妈吧。”
“你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我的意思是她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人,明知道对方的破绽为什么还要主动上钩呢?这不是无畏是愚蠢!”
要不是打不过他,李厌散真想把谢九望的脑袋打开看看里边是不是实心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但凡灵用话勾引你出去,大多数情况都是确有其事,它们也算是天道和人界的媒介之一,有预测未来或者说探知未知事件的本事,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担心雨儿,必须出去问问张妈。”
面对谢九望难得的好言好语解释,再加上解释的根据还是源自于张升魁,所以李厌散也没有办法反驳,但是他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就拦在门口不让谢九望出去。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李白彩从财神像里走出来了,说道:“既然人会有危险,那么就让灵去吧。仙人,和我签订一个契约吧,这样我就能拥有穿墙入室的本事了。”
“这···”李厌散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实话,她的提议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无功不受禄,一般都是给予极大的恩惠,灵才愿意同灵修人缔结契约,眼下这种情况,倒像是他在受人恩惠,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
“仙友,请把你的手放在我的额前,默念三次我的名字好吗?”李白彩说着,不等张升魁反应就扯着他的手往自己的额头上按。
李厌散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他怒道:“你们个个都有主意有脾气,我不管了行吗?!”
李白彩得不到自己的回应就主动和张升魁签订契约是他没有想到的,虽然明知道李白彩选择张升魁会更好一些,但是他这心里还真是有些不舒服,眼不见心不烦,他回了房间,一是想静一静,二呢则是想回去看看早些时候新做的咒符有没有能用的。
不多时外边传来了卷帘门开启的声音,知道外边没事李厌散也就放心了,寻思着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就往床上一躺。
而片刻后,外边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李厌散听出来这是李白彩的,连忙跑到外边。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张升魁和谢九望。
“怎么了?”他干干巴巴地问道,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看着张升魁慌乱的样子就什么都懂了。
“不知道,应该是被张妈抓走了吧,我先出门一趟。”谢九望说着就要上楼拿车钥匙。
李厌散也跟着说了句:“那我也睡觉去了。”
灵被驱使着做一些事情就是要冒风险的,有风险就有伤亡,在所难免的事情,可是能给主人挡灾避祸,也算是值得了。
“你们这就走了?不去找她?!”张升魁的话里带着怒气。
“我们怎么找?而且她是你的契约灵,认了主,要是脱难了肯定会回来的。”
李厌散说着,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这个行当从来都是契约灵救主人,没有主人为了契约灵以身涉险的,行有行规,更何况这契约灵还不是他的。
“可是她根本没有认主啊!”张升魁不算大的声音听在李厌散耳朵里就像惊雷一般。
“你说什么?!”李厌散回头问道。
“就是你听到的,她刚才并没有和我签订什么契约,看到你走了,她就放弃了。”
“那你们就那么让她出去了?!你不知道刚才那种情况有多危险吗?!”
李厌散双手用力地掐着张升魁的肩膀,眼珠子瞪得溜圆。
“你难道忘了,现在,我们三个之中,只有你最了解灵修相关事宜,其余都是门外汉,要是这么算的话,至李白彩于不顾的,不是你吗?散灵人?”
谢九望从楼上下来,身上胡乱套了件外套,白衬衫的领子也皱着,和他往日衣冠楚楚、连根头发丝都不会乱的模样截然相反。
李厌散被他的话说的哑然,无力地松开了自己钳制张升魁的双手,没错啊,还不是因为他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乱发脾气。
“对不起。”张升魁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头万般感触到嘴边的也只有这一句话了,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失忆才让事情变成现在的局面。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错是他一个人的,你没有必要为他开脱,要是这一次想不明白,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有开始犯浑,走吧,你也穿件衣服跟我出门。”
张升魁有些疑惑地看着刚才还急得火烧眉毛的谢九望问道:“九哥,还要我跟着你一起吗?”
“走吧,这里现在也不怎么安全,你跟着我好一点。”谢九望说着,示意他赶紧回去穿衣服。
张升魁不敢耽误,赶快回去找了两件衣服套上就跟着他出门了。
李厌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摸出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表姐,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等了许久也没人回复,看了一眼财神像思索了片刻,就直接回房睡觉去了。
猫窝里站着的喵喵被宁宁哄趴下了,它自己则是走到了店门口转了一圈,突然,它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根细长的尾巴也变得好像大茄子一般,警惕地盯了门一会儿,它才恢复了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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