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一直注视着他状态的楚凤歌倒是看的一清二楚，“若是觉得胸口疼，我劝你不要到处乱动。”
听到动静的沈清书也连忙向床边凑去，自己儿子得了这个病之后已经瘦下去了一大圈，面上肉眼可见的憔悴，他又怎么能不心疼。
“沈老爷纵使在这儿也帮不到什么。”楚凤歌有一是一的说到，惹得一旁跟来的王丞相不住地摇头。
“疼死了……疼死了…”床上轻微的声音又响起。
沈清书看的心疼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无奈自己属实帮不上忙，话到喉咙里又咽了回去，心中不有觉得苦涩只能心痛的摇摇头。
“爹……救救我。”这句话似乎是用完了他所有的力量，说完便昏了过去。
“大人！大人你快来看看！”见到他再次晕下去，沈清书心中顿时感到恐慌，便赶紧唤来楚凤歌。
看到床上的模样，楚凤歌心中也咯噔了一下，还没等沈清书发话，便要向着床边走去。
查看一番之后楚凤歌沉沉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算是松快了一些，“还好还好，还好只是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
等着楚凤歌查看完毕之后，沈清书本想吩咐下人直接送对方回去，可是却遭到了楚凤歌的拒绝。
一来是他虽然主动出手帮助，但是不想同这群商人走的太近，到时候牵扯不清恐怕他就算是有两张嘴也解释不清。
楚凤歌一人独自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出了盛夏风已经变得凉了起来，那个白衣少年却悠然自得，手持折扇信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跟了我一路，怎么不出来呢？”他顿然停下脚中的步伐，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便能察觉到身后尾随的人。
“楚大人，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真的是不简单呐。”王丞相缓缓的从角落里错身走出来，笑着打趣道。
“丞相这说的哪里的话，我你还不了解吗。”楚凤歌也不解释，不慌不忙地回过身来，幽幽地说道。
“不知为何，今日本官突然发觉好像从没认识过你一般。”王丞相骤然正色道，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破绽。
“嗯？怎么丞相越说，我倒越听不懂了呢。”楚凤歌轻笑，望着不远处那个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用再跟我装糊涂了！”他本来内心就有些气愤，此时还被他这个态度给再次点燃，甚至有些被背叛了的感觉。
“下官听不懂丞相的意思？”楚凤歌开门见山地问道，随后眉眼一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张口悠悠的说道，“难不成丞相指的是沈清书？”
“你！你果然有所隐瞒！”听到他这样的提问，像是应照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不由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丞相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楚某人一项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做那种官商勾结的勾当。”楚凤歌说的一句话直接刺向他的心脏。
王丞相面上一怔，似乎是自己所做之事被人直接戳破，面上是在是挂不住，冷眼看着对方，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既然楚大人也有这样的心思，那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本官？”
楚凤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怔了一下，随即失笑道：“告诉您什么？”
王丞相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对方耍了，心中更加的愤然放在衣袍下的双手紧紧握起，“年轻人不要太张扬，否则吃苦头的时候。”
他这话说的充满警告之意，只不过楚凤歌确实偏偏不吃他这一套，看向对方的眉眼间皆是笑意。
“哦。”那白衣少年‘哗’地收起手中的扇子，微微仰头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丞相的意思是？”他这句话说的轻挑，并没有半分真心实意在里边。
王丞相紧紧地盯着对方，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问题也问不出口。
楚凤歌见此情形，在他对面体贴地站了一会儿，便慢慢的朝他走了过来：“丞相，还可有其他的话要讲？”
声音突然的接近，让王丞相面上一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下意识不敢对上楚凤歌那双既陌生又带满蛊惑的眸子，便冷哼一声。
“楚凤歌别以为你是陛下手边的红人，我就不敢动你，你可不要忘了这里可是江北，天高皇帝远小皇帝的手伸不到此处。”
楚凤歌啧啧两声打趣到，“丞相怕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下管在范洲城中的遭遇了。”
只是此时的王丞相完全听不到他语气中的笑意，只有冰冻入骨的寒气。
“丞相，不如我来帮你缕一下思路，其实我们远远不必如此，像是对敌人一般过于疏离。”他他那双眼睛里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似乎不管事多，不在理的事情都能让他说的头头是道。
王丞相抬头谨慎的看向对方，生怕会又被他迷惑了去，“什么意思？”
“丞相还不懂吗？”楚凤歌晃着手中的折扇，轻巧挑起对面人的一缕墨发，这动作让王丞相心底一阵恶寒，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楚凤歌察觉到他脸上那种别扭的表情后，便轻笑一声不再逗弄他，随后又自顾自的说道：“我同丞相同为陛下的臣子，自然都是为陛下做事，还分什么你我。”
王丞相哑口，其实他明白楚凤歌话中的意思，无非是想借此机会逼自己一把，让自己知道是在替谁办事。
“楚凤歌，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他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这句话说出两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的宁静。
“无妨，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楚凤歌轻笑两声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了王丞相一人失魂的留在原地。
夜半已经到了子时，沿路街上的客栈酒馆全都关了门，没有一家灯火亮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可是眼前的人早已经走的没了影子。
“丞相？”也就是在这时，在前方传来一个声音语气中华带有着犹豫。
王丞相应声抬头望过去，想看清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虽然月色亮的很，但是还是看不清那人的脸。
“还真是丞相大人呀。”那人似乎是更加确定了些，笑的也放了开来，缓步向这边走过来。
王丞相则是一脸疑惑，自己在冀县的这段时间见过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出来，可面前那个声音他丝毫没有印象。
“谁？”他警惕的问道。
对方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拱手上前，那张脸也显得更加清晰，王丞相皱隐约坚决的嘴放有些眼熟，可是叫不上名字来。
“大人，是小的疏忽了，忘了告诉您小的姓名。”他这句话说得谦逊体贴，让王丞相又增加了几分的好感。
“小的是于大人身边的师爷，先前见过大人，今日路过见大人一人独自在这儿，这才上前贸然打扰，不知道有没有扰了大人的兴致。”
“师爷？”王丞相反问道。
“在下白文。”他微微后退一步抱拳作揖到说。
“白师爷。”王丞相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奇怪如今已到午夜，此人为何会在这里。
没等对方开口，白文倒是先发制人的问到，“丞相大人，您深更半夜在街上溜达做什么？”
见对方犹豫没有回答，白文面上扯出一抹恭恭敬敬的笑来，“知府府上正好有几壶陈酿的女儿红，比着那竹叶青更要醇香，更适合在这时候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