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发的管不动你了,不是说了让你在府中候着吗。”楚凤歌虽在皇宫中受了挫,尽量将此情绪压下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楚墨对他观察细致,将他面尚未收齐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大人,马车就停在离宫门口不远的地方,守城的将士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城门。”楚墨全然不顾对方的责怪,自顾自的嘟囔着。
这一点楚凤歌也发现了,如今皇城的首位越加严谨,想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日定然发生了什么,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将事情全盘告知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不又黯淡下来,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来,他凭什么要对方告知自己,本来就赢不得魏祁染的信任。
他走到马车前交那车栓解下,随后翻身上马,未曾跟楚墨言语一句便策马奔向楚府,仅留着对方在后面补助的开口提醒,青天白日没有陛下允许,不能在皇城策马。
可显然楚凤歌并不在意,楚墨不知道自家大人在皇城中经历了什么,他心里像吞了沙子一般,哽咽在心头无话可说。
又过去了数余日,魏祁染从未召见过楚凤歌,就像对方还未从江北归来一般,活的如同个透明人一样。
“大人陛下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又何必自己在心里难受。”楚墨一边收拾着楚凤歌的衣服,脸气鼓鼓的皱成一团,显然是心中积怨已久。
楚凤歌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儿,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书籍,“皇城中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他自从回来后便把打探消息的事请留给了楚墨去做,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相信他也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显然对方做的也让他满意。
楚墨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些事情让他也觉得奇怪,就在前不久,还把控森严的皇城,最近好像突然间放松了般,并且皇城中平静如水,这感觉属实让他心中郁闷。
“暴风雨前的平静吗?”楚凤歌缓缓将手中的书放下,眉眼间尽是愁绪。
入夜时分,一切和以往看起来没有差别,街上的行人商贩也早早地收拾好回家,天上微蒙蒙下起了细雨将地面打湿,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所记挂的事。
忽然门外传来了惊呼,楚凤歌皱着眉头从床上起身,正好撞上了跑进来的楚墨,对方面上惊慌,“大人!大人!”
“大人!皇城出事儿了!”他手搭在楚凤歌的身上拼命的喘息,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对方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和他料想的没错,赶忙披上外袍就要朝着皇宫奔去。
若是他猜得没错的话,皇城中进来的这批军队必然会直冲皇宫,因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看到对方的反应楚墨赶紧将他拦下,现在外边儿异常危险,他不可能同意大人去冒这个险。
“我先前是怎么教你的,身为大晟国的臣子国家有难又怎能畏畏缩缩?”楚凤歌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气愤的神情,让他探出去的手不由得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楚凤哥按照先前记忆中的小路连夜赶往皇宫,
成功的赶在那批军队到来前前进了大殿。
进入大殿的时候魏祁染就正坐在龙椅上,见到来人面上露出了几分的惊讶,随后将目光看向他的身后。
“没想到大敌当前第一个来的或者是你。”说到这里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甚是好看。
皇城中发生变动,四方都得到了消息,尤其是远在边境的封颐侯,他先前就在皇城中安插了眼线,一旦有所变动立马汇报。
今日起来他的手下就发现了异常之处,只不过传回来书信还未抵达皇城,事态就已演变成如此严重。
不光是他连刺客山庄的人也得到了消息,花百岁本来将这消息封锁,不让人传到花晚耳中,可是却不想他这闺女消息灵通,晚膳前便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况便立马派人去追寻,一路追着花晚的踪迹北上到了皇城附近。
她站在皇城门口,看着面前的陌生的手为心中有所触动,已然才想到皇城中发生了什么。
花晚想都没想的从另一处翻身潜了进去,根本没经过那城门口的位置,他进了城门第一选择就是去封颐侯府,想着秦慕离开时定留下的解决办法。
可不曾想站在门口愣生生的被那小厮给挡住了去路。
“你拦我作甚,我有事儿找秦管家!”他跟这种一根筋的人讲不通,做势就要往里闯。
“你是封颐侯的人。”面对少女不似反问的话,小士兵立马有些警惕,狐疑的顺着那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别白费力气了,你又看不到。”那人被被困在此,不到不紧张,语气中竟然还带着几分的戏谑。
小士兵厉声呵斥到:“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黑暗中传来两声轻笑,“就你还敢在我面前叫嚣,就算是你主子来了也不敢对我这样。”
“这是侯爷的安排,我等必定会誓死遵循。”封颐侯早就吩咐过,要严守皇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进入。
“果然是秦慕做事的风格。”花晚听着那人义正言辞的语气,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封颐侯越是聪明,可是手下子养出一群蠢货,这时候还坚持着深明大义着实搞笑。
她微微扬起下巴,盯着面前那人,“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在封颐侯手下做事?”
小士兵本来想开口,又想到大人交过,摒心宁神才能不受妖人干扰,于是便收了嘴,不在理那个叽叽喳喳的女人。
见他不再理人,花晚也不自讨没趣,便想着还是省着体力,没准儿一会儿还要在这里硬闯出去。
韩非凡急急忙忙的从陈府密室里出来,就见到遍地的横尸,根本顾不上反应,旋即脚下发力向着皇宫的位置跑过去。
他这次大意了,没成想城府还藏着这么一个密室,给了陈匹仪周旋逃跑的机会,既然皇城中混进来敌人,那他的首要职务必然是确保陛下的安慰。
他本就常年征战沙场武功上乘,身手在宫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既然当初魏祁染将他留在皇城,想来就是为了预防这一刻。
再快一点,还要再快一点!
韩非凡将拳头紧紧握起,心中不由得想到。
依仗着他这种不要命的狂奔方法,再者自己所处的密室离着皇城的距离并不算远,即使他从这里赶往皇城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也就在此时,他发现前面的端倪,随后韩非凡脚下一顿,便将自己隐藏在石柱后的阴影中,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从外边一行人,神色中漫上了隐约的杀意。
在看到对方的面容时,韩非凡心中咯噔一惊,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之人。
想当年此人还是跟随老将军的一员大将,十六年前在御前护驾立了大宫,后被先皇和着凤阳将军的提点,一直走到当今这个位置,自己最没想到的回叛变的人就是他。
他本以为皇城之中只有陈匹仪这一个蛀虫,没想到硕大的朝廷竟养了这群畜生。
他本以为皇城之中有御林军,自己身上又挂着韩家兵权,纵使是发生了变故也能应付自如,却没成想此次辩叛变的人竟有他,这次是连上天都不站在他们这边吗?
远处那人站的笔直,脸上早就褪去了年幼时的纯真,不再是那个说话还有点憨厚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