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说话,只见他向前丢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阵白烟在他四周升起,顿时隐去了他的身影,就连他最后半句话,也随着他消失,顺着风才模模糊糊的传入楚墨的耳朵。
他被人这么摆了一道心里怒火中烧,气的两双手捏的咯吱做响:“这个混人,我若是抓住你,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剥皮抽筋的疼!”
黑衣人悻悻的躲在暗处,看眼前不远处那个少年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不由偷笑道:“还剥皮抽筋,你能抓住我就不错了。”
其实他根本没跑远,这种江湖术士的小玩意也就是这简陋的障眼法,平时在各大家眼前没多大作用,到是骗骗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家臣正好有用。
想到这也没再理他,又寻了个隐蔽确保不会再出差错的地方,继续监视楚府的动静去。
楚墨心里受了委屈,但是没大人的命令,他也不敢私自回去,寻了会儿觉得那不要脸的刺客走远后,也就悻悻的回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准备晚上再将今日这事禀告给自家大人。
黑衣人刚刚不知从哪寻了个果子,正丝毫不在意的在身上摸了两下,就要送去嘴中时,便看见方才那个少年一向轻快的脸上少有的皱了皱眉,旋即将手中果子一扔借力窜了出去。
这事得先去回禀给主子。
那个利落的身影三窜两窜便进入了一处府邸,少年身手轻巧一路穿过穿过大大小小回廊进入内室中,楞是没有惊动一个下人。
楚墨先前也并非如此灵巧,只不过是个嘴笨手笨的下人,幸好得了自家主子的赏识,平时都将自己带在身边,让他接触不少新鲜事物。
既然大人信任他也不能停留在原地,要不断地进步成长,才能追逐上大人的步伐。
“主子。”那少年神色凛然,完全没了刚刚与他人逗趣的浪荡样。
“怎么回来了。”被他唤做主子的轻声问道,那温柔的声音显得异常平静,仿佛是一潭死水般落子无声。
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少年自然是了解他的,对方看上去平平无奇,其实骨子里却是藏着波涛汹涌的热血,说话间便直奔主题回复道:“在楚府发现了另一波人的探子。”
“哦?竟然发现的这么快。”眼前的温柔男子轻声笑到,与此同时白玉般的手指灵巧有力的在一封书信下落上自己的名字。
男子将信交到黑衣人手上,一双看似人畜无害眸子略微带着笑意:“让我猜猜是哪家的人如此操心?”说完还低声笑了两声。
那笑绕是黑衣人这样镇定自若的人也不由的背后发凉,他心里也纳闷,自家主子这么一副清秀的面孔再加上这么亲切治愈的笑,怎么就让人只能想到一个词,阴森。
“主子,还是给那位大人?”黑衣人赶紧没话找话说,说完又觉得有些后悔,主子像来喜欢机灵的人,自己怎么就多嘴问了这么一句,哪次不是去送到那位那儿,这下好了估计得挨骂了。
这么想着他便感觉自己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种感觉还不如刚刚不插嘴,继续接受那股子阴森森的熏陶。
谁知道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批斗,只听见了头顶上那笑盈盈的问:“羌芜,你可是怕我?”
对方说话中有几分的玩味,笑声掩盖了他的真实情绪,让人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态度,黑衣人下意识的感觉脊背发凉,向后退了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给了面前的主子一个答案,自己是怕他的。
羌芜是黑衣人的名字,当时自己被主子招为麾下时,他也是这么笑咪咪的问自己,“可有名字?”
他当时听到这个问题时先是一愣,随后心中腹诽哪有人是没有名字的,刚想开口自报名讳之时,便听到对方又说到。
“羌芜,这名字你觉得如何?”面前之人脸上的笑意总是带了几分的诚意,让人很容易接受他的提议,向他袒露心扉。
不过他本意是觉得不如何,听起来楞向个姑娘家家的,但是他的年纪小,就那样被他那个笑给骗了,后来自己跟着他久了,才发现自家主子不管笑还是不笑,不怀好意才是真的。
他结果对方递来的信上下把玩着看了看,却发现那信竟与先前有几分的不同,他从来无心于这上边儿,纵使是察觉了也说不出来。
窗子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开,光线顺着那敞开的窗户直直的射进屋子里,让本来昏暗一片的房间变得敞亮起来。
原本那个黑衣人站立的地方此时已空无一人,连周围的空气都是冷冰冰的,似乎此人从未来过。
光亮的房间里方才那位温文尔雅的主子显现出来,一张脸如刀刻般棱角分明,掌心出还布有着老茧,待看清楚他的脸后,才发觉它布满了愁容。
看着那被风吹的晃动的窗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户跟前,“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样粗心大意。”
若是魏祁染在这的话定会露出诧异的神情,因为这张脸是他日日夜夜想念终身不能忘的。
黑衣人几番飞跃,跳到一处空无人烟之地打算稍作休息,怀中的信件上轻轻细细的署着两个字,秦慕。
这几日韩非凡总是不停地来报,说的内容无非都是和那几个萧国人的试探有关,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不能等,到时候恐怕会积攒成无法逆转的……而且这段时间楚凤歌也从来没有闲着,他知道自己在陛下这儿得不到充足的信任,于是之后将自己的目光放到韩将军身上。
对方向来性子直接爽快,而且他们二人先前也有合作的经历,相比对方应该了解自己的为人,这一点他可以放心。
从二人近几日的交谈来,他隐约得知皇城中突然出现了另一种可能,只不过还没有抓到相关的证据,只是个猜测罢了。
“大人,您找我。”楚墨得了诏令,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怎么,什么人作乱查到了么。”楚凤歌不紧不慢的脱口问道,虽然心里对事情经过要了然于心,对这次来人也有所猜测。
不过作为对楚墨的考验,只知道忠心护主还远远不够,也要对危险有种敏锐的感应。
听到大人的询问,楚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想起先前因为自己的失误放对方逃了,心里边儿就像有一个疙瘩一般。
“正是上次那几个黑子男子,据这几次交手,他的身形功法都与上次的男子相同,只是这次他多了几个帮手而且并不过多纠缠让他逃走了,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夫人责罚。”
“无碍,起来吧。他功力深厚又无心打斗你怎得留的住他,他本意也是引我至此,如今目的达成,估计也要露面了。”
话音刚落一记飞镖破声而来,楚凤歌侧身一躲,飞镖便钉在了身后的远山秋水画上,楚凤歌心里腹语到,“好好的画都给我毁了。”
就按这出招的速度来看,这些应该不是对方的对手,想到这里,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得谨慎了些。
“没想到楚大人到信守承诺还真的来了,你也不怕我趁着机会要你的性命,反正相信你也知道你们两个是打不过我的。”那黑衣人立在房梁之上,嘴角微微勾起,说话的语气中都是讥讽的意思。
“不知道阁下此行是什么意思,特异引我来此到底是何意,若是真想要杀我,大可不必费这番功夫,反正我那府邸在你们眼里如同平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