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五天过去,这段时间乐听南意识到一件事——她不能出门,一出门就会越来越累,累到想倒头就睡,如果不能及时回来真得会随时倒头就睡。
可是其他人不这么想,觉得她是身体虚弱而昏倒。
好吧,就算是有点虚弱,但是为什么出门才虚弱呢?穿越后遗症吗?难道她要被困在这家种子店永远不可以出门?
啊,要疯了!
“姑娘,今天月末最后一天了。”就在乐听南坐在院子伤春悲秋时,玉兰从店铺回到后院。
三天前因为乐听南又在大街上昏倒一次被司文景送回来,大家再不敢让她出门,有时候就是在店铺多坐一会都会让人担忧不已,索性她也烦躁得很 ,经常一个人在后院做各种手工平心静气。
听到玉兰的话,乐听南愣了小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弄的登记账本,这么快月末了啊!
店里除了开始登记那天莫名人有点多,后面就恢复正常了,这段时间除了偶尔有陌生人来问卖不卖店,其它捣乱的倒是没有,熟种子也没有出现,爬墙的飞屋顶的也不见踪影。
一切看起来挺正常,乐听南却要憋疯了,很想逮个人出出气,那天那个捡种子的不怀好意那人,后面扔种子进店的谁,随便出来一个她都可以找点事做。
可惜没有。
乐听南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准备跟玉兰去店里。
玉兰却又紧张了,担忧地问:“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让丁不一自己弄抽奖就可以了。”
“再闲下去我才要不舒服,好玉兰,下午我们去隔壁面店里坐坐?”乐听南眨眼笑着说,除了闷得慌,她真得感觉身体无恙,非常精神,特别精神。
“那我先去找司公子到附近等着,如何?”自从来到种子店,自家姑娘就变得和善很多,玉兰慢慢的越来越随意,偶尔也会打趣主子了。
三天前乐听南第二次晕倒在外,然后又被偶遇的司文景抱回来,店里几个人的神色都变了,好有缘啊。
缘你们个大头鬼,这司文景绝对有问题,怎么哪哪儿都有他!
“不如何!”乐听南嘟着嘴在心里翻翻白眼,拉开门进了自家种子店。
“姑娘。”店里这会没有顾客,丁不一见到乐听南忙打招呼,淡淡的眼神里带着些担忧,肖鱼儿则依然在门口守着。
乐听南受不了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却又不好说什么,谁叫自己确实出门就不对劲。
“拿一张纸裁小了,对了一共有多少顾客?”乐听南坐下来随手翻了翻柜台上的记录,还挺多。
“有七十六份记录。”丁不一正色道。
“好,最少裁七十六张纸,不要太大,每张够写数目就行。”
丁不一叫来肖鱼儿,玉兰也凑上来帮忙,很快柜台上摆满了小纸片。
丁不一拿笔开始写数,乐听南看得眼角直抽抽,这得写到什么时候,要是能教他们学阿拉伯数字就好了!
正下午的阳光如往常一样明媚,门口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乐听南眼巴巴望着,穿来一星期满打满算出门四次,其中有两次被人送回来,她不由捂脸,这是什么运气啊!
再这样无聊的坐下去,乐听南估计自己要冲出去放风了,好在丁不一终于写完纸片,玉兰一直在帮忙摆好晾干,肖鱼儿则又接待了一个买种子的顾客,刚刚走过来。
乐听南随手拿起一张晾干的纸,直接一揉,对面三人嘴角直抽。
“姑娘,为何不叠起来?”肖鱼儿忍不住好奇地问。
“啊?”乐听南愣了愣,再看手中的纸团,宣纸有点厚,揉起来是挺困难,她只是习惯使然,“纸团比较好玩……”干巴巴的解释。
“开玩笑的,叠吧。”乐听南看着手中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团,突然忍不住笑起来,将纸团抛了抛,“这个给我玩,丁不一,再写个壹。”
店门口小心跨过门槛正准备进来的司文景一抬眼,就望见了乐听南那笑眯眯的小模样,心里不由一动,乐家姑娘看起来状态挺好啊。
“哟,司公子您来了,是要买种子吗?”肖鱼儿放下手中叠好的纸,热情地迎上前。
“嗯,你们店何时再有牡丹花种子?”司文景手握一把折扇,眯眼打量着店铺。
乐听南在见到司文景进门就收起了笑,坐在那儿若有所思,最终她走上前对司文景道了一声谢,“前两次多谢司公子仗义相助。”
司文景略惊奇,眉毛微微挑上去,记得初见时这姑娘跟自己说话可是颇指气使,伶牙俐齿的,只以为是个厉害的主,没想到还有这样温和的时候。
“举手之劳,乐姑娘不用挂怀。”司文景好看的眼睛清冷如霜,对着乐听南微微点头,又走向放牡丹花种子的展柜。
乐听南站那儿有点尴尬,回身看向对方高大瘦削的身影,一身广袖紫衣极为飘逸,这气质还真是跟小镇上的人不太一样。
可惜不太像好人,跟张鸿轩沾亲带故的住一起,谁知道爬墙有没有他的份,还有那张面瘫脸,真是白长了这副好容颜好皮肤。
司文景可不知道自己又遭人不喜了,他本来是想跟乐姑娘处好关系,谁知道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人家晕着在,后来干脆见不到人出门了。这几天跟熊力在镇上瞎晃悠,熟种子突然没有了,找茬打架的也没出现了,司文景本来想着抓个换种子的现行到乐家来卖个好也没机会。
眼看着月底了,除了知道乐姑娘房间有异就再无进展,他只好再次以买种子的方式出现了,当然要是能买到自己想要的牡丹花种子更好,然后买不到下次再来……
果然又看到了上次的种子,司文景慢条斯理地摇摇扇子没再说话。
丁不一见此情况,忙上前低头行了一礼,“公子要多少种子?我给你装起来。”
司文景看了眼丁不一,漫不经心道:“要一半吧。”剩下一半下次来买。
丁不一点头拿出布袋装种子,快速打好结递过去。
司文景本来观察着丁不一,此人气质仿佛比自己还冷,每次却又总是低着头,挺有点奇怪,当接过布包无意看了一眼,不由得眼睛一亮,这次打的结像一只蝴蝶,非常精巧。
当场就忍不住解了解,竟然解不开,越扯越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会这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