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你——家地契吗?”司文扬拉长声音,顺手抖了抖展开那张纸,却没留神呛了一下,“咳!”
迅速将纸折回去,又揉了揉,丢给了心疼不已的胖老爷,嘲讽道:“你玩儿人呢!”
“都散了散了,你们旗镇人挺闲得慌是吧!从今儿起乐家种子店靠着京都司家,谁再敢打主意试试!”
司文扬嚣张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迅速拔了刀,亮闪闪的颇为吓人,众人互相看看,慌忙一哄而散。
那两个年轻人疑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走到胖老爷身旁,而胖老爷正傻傻的捏着那张纸满脸不敢置信,感觉到有人靠近,他茫然地抬头,不自觉扬起了手,剩下的几人都看清楚了,那不过就是一张白纸!
官差目光微闪了一下,低头就想要离开,不料一个侍卫迅速上前挡住他,展开一份文书在他眼前停了一会。
“回去跟你们县老爷说说清楚,去吧。”司文扬慵懒地笑笑,又看向店内几人,“本公子也算是帮了你们一次对不对?就不能搬个凳子给我坐坐?”
在听到司家二字时,丁不一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再听到乐家种子店靠着司家这话,他心底反而笑了一下,虽不知对方何意,到底没有多说什么,示意肖鱼儿搬了凳子过来。
“你们忙着吧,借你们地儿等个人。”
人散得差不多了,司文扬之所以还坐这主要想等等自家二哥,自从他被诓回京都就好几天出不了门,正憋着一肚子气。
乐听南心底倒是感激对方的出现,闹事的人明显有问题,就那么扯下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此时三言两语就被轰走了也好,只是不知道这个贵公子为何出这个头,可别赶走了狼来了豹。
满腹心思的乐听南见司文扬坐那儿悠哉悠哉的样子,只好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时的店门口老实人李耿正蹲在那儿捡地上的熟种子,之前有点乱,丁不一将种子放一边,不知被谁碰到了地上,而这种子本就是奖给李耿的,虽然有问题,他也不舍得丢掉。
乐听南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这李耿手里的种子真不知怎么回事,她觉得对方不像是那种会忽悠人的,可是熟种子又是实实在在地出现了……
“丁不一,将他的种子重新装一份,还有那位大叔……”乐听南话音一顿,四处看了一圈,却没见着那个中年大叔,不由皱了眉。
“是。”丁不一自然不会让这些熟种子被人带走,他示意肖鱼儿去装种子,然后走到李耿旁边温和地说:“李兄弟,我们给你重新装一份种子,这个就不要了。”
“啊?可以吗?我,我也不知道这个种子为什么变成熟的了……”李耿小心地站起来,手里还抓着一把种子,呐呐地低声。
“我们店虽然没有熟种子,却也是被人陷害而波及到你,是我们的不对,本就应该给你好种子的。”丁不一说完从肖鱼儿手上接过封好的种子递给对方。
李耿感激得不行,双手接过布袋,之前的熟种子落在了地上,他连连道谢:“谢谢你们,你们真得是好人,我一定告诉我们村的人你们种子绝没有问题,希望你们的店越开越好,谢谢……”
“不用客气,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你是否认识刚才那位种子不见了的中年大叔?”丁不一亲和力十足,很容易就让人放松了情绪。
李耿缓了缓忙点头:“我和他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是肖家村的,我听村里人说起过,他,他家里生活很难过……要不,还是把我这种子给他吧!”他看了看刚接到手中的种子咬咬牙说道。
“倒是个心善的人呢!”玉兰小声在乐听南耳边说,眼里满是赞赏,她现在放松了不少,就想做点什么,一直在店里帮忙收拾。
乐听南笑着点头,见丁不一又装了一份种子托李耿转交给中年人,再将地上的熟种子重新装回原来的布袋。
“丁不一,这熟种子到底怎么回事?”
“该是被人换掉了,玉兰你把布袋拿去仔细再看看。”丁不一简单说了一句,不急不缓地整理起门口的种子。
玉兰手上拿着布袋,又扯了扯乐听南衣袖,示意她看肖鱼儿。
肖鱼儿一直闷不吭声地在店内整理,面上没了往日的机灵,有些颓废,乐听南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她慢慢走过去,见对方低着头一门心思整理种子竟没有发现有人走到面前。
“肖鱼儿,这事儿不怪你。”乐听南突然直接说,倒唬了对方一跳。
肖鱼儿怯怯地眨眼,不敢看乐听南,闷闷地说:“姑娘,对不起,你罚我吧!”
“为什么罚你?熟种子也不是你弄出来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事儿。”乐听南疑惑道。
肖鱼儿抬头看了眼丁不一又低下头,“昨天是我没有把那包种子换掉,我想着没有打开应该没事儿,谁知道……”
乐听南闻言惊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昨天那包没有被打开的种子被人换掉了?可是……”她皱起了眉头,好像也有可能,不然哪来的熟种子?
“司公子,你来了。”
此时的种子店门口颇为冷清,当门口出现一个俊朗的身影,马上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目光,于是丁不一温润的声音刚刚落下,接着一个突然拔高的男声又响起,吓了店内几人一跳。
“哈哈,二哥!”司文扬乐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恨不得就蹦到司文景身上去。
司文景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站在店门口没动,等着看自家弟弟摔一跤。
果然不负所料,司文扬自进到种子店就觉有一点乏力,他以为是昨夜里奔波所致,所以要了个凳子坐,休息一会确实精神不少,这会儿一见到司文景,激动之下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