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妮走了。
她来的时候像是一阵风一样，走的时候，也想一阵风一样无影无踪。
当石驭晟一个人走下来的时候，奶奶还诧异了很久，往他的身后去看。
石驭晟笑着道：“奶奶，她已经走了。”
“走？这……”
奶奶本想宽慰一下孙子，但看着孙子的脸上一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还露出了十分高兴的笑容。
“你们这是？她怎么走了？从哪里走了？”
“从窗户走的。”
“……”
“奶奶，我会在这里等她，她回来了，就会找过来的。”
奶奶深深的叹口气，她算是看明白了，乖孙子比她所想的，还要陷入的更深。
只是，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对了，奶奶，以后别给我相亲了。”
“嗯？”
石驭晟嘴角的笑意加深，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她会不高兴的。”
而且一不高兴就想杀人。
这句话是莱妮的原话。
但石驭晟还是咽下去了，不想吓到奶奶，毕竟年纪大了，不经吓。
奶奶不高兴了，道：“万一她没回来呢？”
石驭晟笑得更开心了，道：“那我就等着她回来，一天不回来，就多等一天。”
奶奶颤巍巍的说道：“那如果……她永远都不回来呢？”
“奶奶，她很怕被遗忘，比所有人都怕。”
石驭晟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令奶奶差点背过气了。
这，这不就等于，孙子很可能绝后了？
这怎么行！
“阿晟啊，你疯了吗？你，你这是……万一她负心了呢？”
“奶奶，这是我选择的。”
“阿晟！我不同意！你听见了吗！我不同意！”
石驭晟露出了苦笑，道：“奶奶，如果我还敢去招惹别的女孩子，就是害了她们。”
“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她们的生命安全，您别给我相亲了，我去给你修水管吧。”
说罢，石驭晟就错身走了。
奶奶在后面急死了，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劝说，心中安慰自己，等时间久了，就淡了，哪有什么永远。
但奶奶不知道，她孙子招惹的，可不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女孩嘛。
*
当林娇娇看见莱妮带着微笑回来的时候，她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
林娇娇笑着道：“小石呢？”
“他在那里等着。暂时不回来了。”
“解决了？”
“算是解决了吧。”
“收收你的嘴巴，快要裂开了。”
莱妮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巴。
压根没摸到裂开。
“你耍我？”
林娇娇笑开了，道：“看来你心情挺好。”
莱妮没否认，伸了个懒腰，“还行。”
林娇娇看向了外面，晴空万里，道：“我们都是自私的人。”
莱妮不否认。
“对啊，自私的很。”
林娇娇嘴角的笑意加深，道：“确定了时间。”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摸清楚地点了？”
“嗯。”
“知道了。”
“莱妮。”
“嗯？”
“帮我个忙吧。”
莱妮诧异了一下，道：“你还需要我帮忙什么？”
林娇娇的眼神闪了闪，道：“因为我想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说说看。”
那天下午，林娇娇和莱妮呆了很久很久。
最后，莱妮离开的眼神，带着一抹意味不明，只蹦出了一句话。
“疯子。你这种人，谁沾谁疯。”
十一街。
第五街，Linda带着自己所能号召的所有人，在陆一鸣和Mark等人开出的一条血路上，一步步的踏出。
踏出十一街的地盘，走向外面的世界。
其余的街道，除去第一街，几乎每一个街道，都有一批整装待发的人在秘密离开。
此时，安安和乐乐走在前端，在他们娇小的身影后面，是一批一批步伐整齐的人。
他们面容严肃，气势逼人，每一个人都是能力者，却实力不弱。
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带着绝对的服从看着那两个明显是小孩的身影。
谁若是将他们当做是小孩，谁就输了。
黑白双煞，这是他们所有人给这两个孩子的称呼。
在十一街的腥风血雨中，龚子安和龚子乐早就不是原来还披着童真面孔的孩子，在他们稚嫩的面孔上，散发出的却是凌厉的气势。
他们的武力值或许不是最强的，却是最恐怖的，原本零散的人马，皆是在他们稚嫩的手上一点点聚集起来。
乐乐看向哥哥，道：“哥，我们要回去了吗？”
龚子安点头，牵着她的手，道：“嗯，妈咪在召唤我们。”
历经血腥的洗礼，乐乐的脸上再也不见曾经一丝单纯，只是在提及妈咪的时候，她大大的眼睛里才出现了一抹温情。
“哥，我想念妈咪了。”
“我们现在回去。”
乐乐拉紧了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踏出了十一街。
如果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他们所能号召的人手将会更多。
但，他们没有时间了。
他们的妈咪在呼唤他们，他们要回去了。
整个十一街，数十万的人，顶尖的高手不足三千人，而今，却离开了将近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几乎是顶尖的人马。
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离开号称铜墙铁壁的十一街。
只知道，有些事情，注定不太平了。
而第一街，龙渊终于查到了完整的资料，只是……太迟了。
“王，他们都离开了，我们是否需要阻止？一旦失去了这么多强者，十一街迟早会被瓜分。”
“阻止不了的。”
“王……”
龙渊垂下了手，看向远方，道：“我们也走吧。”
“王？”
“我算什么王？不过是替代品而已，真正的王……在号召他们，所以他们离开了。”
下属一怔。
龙渊却看明白了，只是心中没有多少惋惜，道：“黑白双煞是zero的孩子，他们带走的人，更多的是想要追随曾经的zero，留不下。”
“可这……”
“我还欠她一次人情，现在该还了，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而且，十一街这个地方，我也呆腻了，走吧。”
“王……”
“另外，将寻找秦依依的任务停止吧，她已经走了，不会回来。”
至此，龙渊也带着自己绝对忠心的下属跟上了队伍后面，又有三百的高手离开了。
整个十一街，静悄悄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