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黛听着端王的声音便探出了脑袋,轻声唤着五挨个儿:“宁哥哥,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就走!”五挨个儿高声应和着,倒是一侧的端小海毫不客气地走向了她们的马车内。
“还不走,国士是打算愣在这里了?”刚走在马车旁边的端小海停止了脚步询问着五挨个儿,这毕竟孤男寡女地在一起,实属不好。
“我说你堂堂一介端王,这来抢下官的马车坐,实属不应该啊!”五挨个儿有些奚落着端小海说着,而车夫张德只能是侧于以一旁听着这些权贵探讨着事情,不敢参言半句。
“为国节约,本王也有错?”端小海真是个好利嘴,看似询问,实则是在兴师问罪着五挨个儿,教唆堂堂万打国端王奢侈铺张,不应该节约,就这一条判个教唆罪。
“臣,不敢,只是这等妄自菲薄,有失端王的体面!”五挨个儿笑容如春风徐来,桃花满面而开,看得端小海也是有些愣住了,总是给他造成五挨个儿是个女儿身的错觉。
“还有你不敢的?就连自家相府的苟且之事都敢观摩学习,还有什么不敢的?”端小海在面具之下的脸也是乐呵得挑衅着五挨个儿。想要试探一下她是否真的耐力十足!
“与端王相比之下,在下实属过之而不及。堂堂戒备森严的相府,端王也敢进来同在下一起观赏活络春宫图!”五挨个儿挥动着衣袖,如清风徐来道骨仙风的仙人,她自是知道端小海指的就是他们第一次交手时的事情。
“噢?可是本王记得当时的国士还没有与相府相认呐!”端小海的身上浑身散发出威胁的气息,半眯着眼睑的他慢慢地向五挨个儿靠近。
五挨个儿临危不乱,迎接着端王的靠近,一副淡然的模样道:“端王好雅致,这般淫威之下,着实将臣给吓住了,不知端王深夜造访于此所谓何事?”
五挨个儿知道和端小海斗嘴下去,是一直都斗不完的,所以她自然将话题转移别处了。
“圣上不是命你查案,为时两个月,我看时间快满了,不知国士有没有眉目了呢?”端小海自是知道五挨个儿的意思是什么,他也没必要多于斗嘴,只是随后又说道:“国士难道除了有龙阳之韦之外,还有停下来的癖好?”
一旁的车夫张德听到这话的时候总感觉很熟悉,倒是一旁的五挨个儿痴痴浅笑起来道:“呵呵,端王是与臣试过才如此清楚?”
“你还想要知道圣上遇刺一事的事情吗?”端小海浅声地说道着。
“端王请上车!”五挨个儿针对于此事自然是很上心,也明白自己何时应该见好就收,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已经达到了以相府三少爷的身份入朝为官的目的了,是时候应该替自己这位不称职的父亲平反了,毕竟这是牵扯到整个相府的生命安全,只是她也不会让左相如此去好过而去。
端小海自然很是受用这四季堂少主的伺候,他毫不客气地上了马车,余光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宁水黛并没有说话,五挨个儿很快地上了马车内,十分豪迈地坐在车内,端小海闻着五挨个儿身体散发出来的定神香味,十分受用。
“端王!”宁水黛莺莺如黄鹂般的声音,浅浅俯身算是对宁水黛的敬意,端小海点点头,用着鼻音轻轻地“嗯”了一下。
半晌,端小海没有听见五挨个儿的声音,他轻启白齿红唇地说道:“国士好歹也是本王替圣上选的,若是没活过两集半,也对不起我对圣上的几句话!”
“端王请讲!”五挨个儿的脾性甚好,自是有着耐心陪着端小海慢慢地悠,无论快慢。他都会告诉她的线索,所以她不急,不急。
“宫如承那日是唯一一个接触着左相的檀木盒子,你相信能在左相的眼皮底下给来了一个狸猫换太子吗?”端小海故意卖着关子说着。
“这宫如承是皇宫东厂的大总管,我在想他是不是和我相府二姨太勾搭的宫如丞是不是同一人?”五挨个儿说着自己的疑问,那一日自己的所有的关注都在黑衣人的身上,并未见着这宫如承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国士好歹也是江湖人称的九爷,怎么也有失策之时?”端小海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丝的笑意说着。
“端王不必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地说着,有什么难以消化的疑问尽管说出来,臣自当能够接受。”五挨个儿清亮的声音,身子故意朝着端小海的身边挪了挪,脑袋瓜子凑近了一点儿说道着。
“咳咳……”端小海知道五挨个儿这是故意在勾引着自己,所以他尽量地平稳着自己燥热的心,清了清嗓子说道:“探子回报,两名黑衣人身上发现了这个图案。”端小海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抽出一张字递在了五挨个儿的手。
“这图案我见过!”五挨个儿的神色之凝重起来了说道着,看来这图案是一重点之重的线索之一了。
五挨个儿并没有想到端小海接下来的话更是惊掉了她的下巴。
“这一批死士由着古卷上所标注的东洋教士所带入的,所得幻化之术十分厉害,时常迷幻他人心智,我推断,当时左相大人定是迷失了心智,被调换了包,所以他当了替罪羔羊!”端小海条条有理地分析着,倒是五挨个儿的眉头越锁越紧。
“可否有证据?”五挨个儿听端小海这样说着,她大体是知道了谁是凶手了,只是这幕后黑手怕是两个月内深挖不出来了吧!
“国士,平日里可是没见过你这般心急吧,莫非你又有什么好点子了?”端小海十分悠闲地半倚背后的马车内柱上。
“端王此话差异,你我二人此时是在谈论,没必要再针锋相对了!”五挨个儿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她现在要的就是证据,顺道收拾一下这个不称职的爹。
“哈哈,人称九爷,可是江湖所传那般冷血无情,杀人于谈笑之间?”端小海可不是同五挨个儿想得一样,他肯定想要逗乐五挨个儿。
得此劲爆消息的五挨个儿自然是将所有的视线都盯在了宫如承的身上,自然也是包括着他周围的一切。
五挨个儿和端小海的谈话,宁水黛也听得明明白白的,她知道自己父亲这次被陷害是因为东洋死士传入的幻术将自己父亲给迷住了调换了东西,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火药放进檀木盒子内。只是端王给宁哥哥的那个图案究竟是什么,是谁如此歹毒,想让我相府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这一切的冤情也得感谢端王当时的力保,还有宁哥哥的举荐,并没有因为相府曾经对他做出的种种而毁掉整个相府。也正因为如此,宁哥哥才会有两个月之久的时间去查案,让自己父亲也少受了许多的苦头。
只是单凭他们的几句话只能够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吗?难道真的是宫如承,可是刺杀皇帝是死罪,当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一手经过的,要知道如此冒险的事与他没有任何有利的,他也是逃不掉的,落得了一个监督不力,包庇之罪,下场也绝对与相府一样。可是,这凶手到底是谁?
所有的疑问都涌上了宁水黛的心头,她也十分担心自己的宁哥哥能否找到有利的证据去解救自己的父亲。
半晌马车内的气压降低得十分压抑,五挨个儿一直都想看看端王的庐山真面目,所以心里的小九九盘算了起来,她搓手伸手想要摘掉端王的面具,却被端王一把捏住了手道:“原来国士不仅是有龙阳之癖之外,还喜欢勾勾搭搭地,动手动脚的,难不成还喜欢些什么刺激的东西吗?”
“咳咳,本爷自然是龙阳之癖都是众所周知的,不足为奇,如果端王要是喜欢些什么特殊爱好,我也不避免满足下端王的要求了!”五挨个儿并没有反驳端小海的话,相反很是乐意接受他的奚落。
五挨个儿这般厚脸皮端小海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只是浅笑着丢开了五挨个儿的手,更是玩味地笑着说:“既然,我今天帮国士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消息,怎么样也得请我去京城的万花楼坐上一坐,点上一两个姑娘。”
端小海看着如此大大方方承认的五挨个儿,脑海里也透露出了恶趣味的想法,看看五挨个儿到底接招否?
都说这万花楼的姑娘都是美美的,五挨个儿冰清玉洁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颚,眼神瞟了瞟宁水黛道:“行啊,端王之求,臣自当是满足,只是令妹身为女儿身与你我二人出入万花楼实属不妥,若是传入他人耳内,定会说我相府管教不严!”
“噢……是吗,那国士的意下如何?”端王知道五挨个儿这厮绝对也不会这样轻易地打发掉自己,这混小子常常是以他人的恶趣味为主,他的丰功伟绩也是传入了许多进入端王的耳朵里。
“哈哈……端王不必担心,臣自是答应了你的,绝对不会食言的。所以,请您放心,待臣安排好张德送令妹安全到达宁府,你我二人慢慢地去万花楼点上一两个姑娘,敬请欣赏!”五挨个儿乐呵呵地笑着,听得一侧的宁水黛三观尽毁了。
“宁哥哥,我相府从爹爹乃至以上都无人进入万花楼的。”宁水黛实在忍不住地插嘴说道。
“多嘴,一介女流之辈,哥哥与端王商量要事,岂能是你能够插嘴指责的?”五挨个儿虽然是在责备宁水黛,只是声音之轻柔的快要麻酥了她的身子。
“哈哈,都是性情中人,一切听从国士的安排。”端王顺意着五挨个儿的话应着,五挨个儿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十两银子,这还是程三能够舍得留点盘缠给自己了,可是这进万花楼是远远不够的啊?脸上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窘迫之色。
“那什么,高大威猛的端王。”五挨个儿狗腿地夸奖着端王,平日里冷清,高傲的五挨个儿,现在这样的模样,让宁水黛甚是叹为观止。
“国士难道想要反悔?”端王玩味地笑着。
“咳咳……端王,我五挨个儿绝非是赖账的贪图便宜的小人,只是,只是,只是臣今儿在此之前遇见遇见讨债的人,我当交了一个朋友赔了一百七十两的银子。”五挨个儿说到此处的时候,她顿了顿又说道:“今儿,万花楼咱是要去的,只是端王能否借我点儿银票花花,待我回府,定当悉数返还。”
“原来国士身上没了银子,倒也罢,以国士现在正二品官员,每月的奉银也就二十两。你这是准备用一年的例银来还账?”端小海似笑非笑地说着,让五挨个儿不知作何解释了。
“行,今夜让端王高兴了就好了!”五挨个儿没钱也能活出个有钱人的样,其实她也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去挣点儿外水钱,自己好歹堂堂正二品,要是伸手在四季堂拿钱,众人将是会怎么评价自己。
端小海宁静地闭着双眼,假装没听见五挨个儿说的什么,而后,一路上偶尔稀稀拉拉地说着井市话题。
这快马加鞭地赶着路,到京城也就是次日的清晨,太阳才刚刚露出它的小脑袋瓜子,大家伙儿都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着,这舟车劳顿的最辛苦的莫过于车夫张德了。
下车后五挨个儿扔给张德自己最后的十两碎银,其实那所属权是宁水黛的。五挨个儿本就习惯了不要脸,自然是去万花楼的钱要从端小海的腰包里面掏了。
“张德,好好互送宁妹妹到宁府,要是她少了一根毫毛,你都是跑不掉的。”五挨个儿半带着威胁的气息说着,一路上也算是领教过她的威力的张德,吓得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端王,请吧,这可是有名的京城第一楼――万花楼。”五挨个儿目送着承载自己妹妹的马车离开后,客气地替端小海引着路,天知道他一次都没去过,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也是该弥补一下她这个男儿身份的了。
“国士先请!”
二人一来二去的相互谦让着,倒是万花楼的妈妈笑呵呵地走了出来道:“哎哟,二位爷,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就想着将他们二人往里面拉,端小海的内力要是能将他拉动他也算是一等一的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