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江言一直在昏睡,他们决定只留下一封信就悄然离去,而小江言却在他们刚出门的那一瞬醒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道:”哥哥,不要丢下我啊……你们怎么都这样……不要让我一个人……”而楚辞却只来的急回头看了他一眼,便离去了。
后来楚辞平叛了云开城里的反对派,稳固了自己城主地位后,有能力派手下去寻找江言时,那户人家早已不知去向。
楚辞后来每想到这件事就会有些遗憾,当时情况紧急竟连他的名字也未问。最令他奇怪的是,一个村庄被屠竟只是在十分短暂的时间内在江湖引起轩然大波,但当时调查这件事的人总会莫名不知所踪,楚辞也派人调查过,却因线索不全或中断而作罢。
最后,这个在当时引起正派极大愤慨和悲悯的屠庄事件就如一粒石子投入水波中渐渐没了音信。那个庄子住的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以及为什么惨遭屠村就渐渐成为饭后闲谈了。
一切归于沉寂后,便是新一波暗潮涌动之时。
后来云开城新城主也就是楚辞掌权后重新崛起,并以前所未有的发展势头令天下各派震惊乃至惶恐,但随之而起的还有盘罗天都这个看似低调实则幽暗深不见底,靠广纳杀手,接单杀人而积累起巨大财富和人力的地方,现任教主谢冥也是踏着尸山血海才走到教主这个位置上的……
楚辞回过神来,忽然有些惆怅,当年那个稚嫩纯真的孩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只有眼下这个冷冰冰的杀手,江言容貌变化了很多,小时的他的脸很红润,有些婴儿肥,脸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谁看着都会觉得这是个挺有灵气的孩子,现在清瘦地甚至显出几分单薄,整个人都散发着锐利、寒气肆意的气质。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去盘罗天都,是为报仇吗?还是……总总疑问只有问江言自己才知道。现在当务之急只有先找到药材,制出解药。
楚辞转身离开,直接去了张阳明的药铺。
药铺周围弥漫着浓厚的中草药味。
“楚辞,你来的正好,解药研制还差一叶冬和七叶雾莲,这两味药材太过稀有,你能搞到吗?”
“城主,你找我。”秦越敲了楚辞房门道。
“直接进来吧,门又没锁。”楚辞仍盯着手中画有江言颈处印记的宣纸。
“你带些暗卫去各地打听一下有没有一叶冬和七叶雾莲,重金购买。”
“是。”秦越
“等等,”楚辞在秦越转身一瞬间又拉住他,“不要留下痕迹。”
“好”秦越看了楚辞一眼回答道。
夜色深了,子规啼着月夜,窗外宵雾渐浓,弦月如钩,墨蓝色天空中清星伴月。
楚辞在床上翻来覆去,子规一直在鸣叫,子规啼血,声音是悲哀的,但楚辞却越发烦躁,脑海里总浮现才见到江言的时候和如今江言那张苍白的脸。
“破鸟,这觉没法睡了。”楚辞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主上,需要赶走子规鸟吗?”暗卫听到动静立刻来敲门。遭遇刺客以来,楚辞便加强了云开城的防卫。
“不用,那个刺客怎么样了?”楚辞推开门,
“并无异常。”
“嗯,你继续执勤吧,我去看看他。”
“是”只片刻功夫,暗卫已隐于暗夜中了。
楚辞刚推开江言房的门,一阵劲风袭来,楚辞立刻侧身躲避,腰间的匕首显露,只听得“铮”的一声,刀光闪现!
“你干什么!”楚辞瞳孔猛然放大,一手抓住江言握住匕首的手腕,那匕首竟离江言心口只有不到一寸距离!
楚辞手一用力,江言手腕吃痛,匕首掉落在地,随之而倒地的还有江言。
“你想自尽?!为什么?”
“滚……开”,江言浑身颤抖,声音嘶哑无比,楚辞能感受到他强压抑着的痛楚。“匕首……给……给我……”他摸索着去拿匕首,楚辞一把抓过他的手,将他整个拥在怀里 ,才发现江言有多瘦,背部的骨头硌得楚辞生疼。
江言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解药已经在研制了,你再忍受一会儿!不要放弃!!”楚辞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些年你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一点时间吗?”
“你……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我!!滚,滚开”江言嘶吼道,“不要碰我!”他还在奋力想拿那把掉在地上的匕首。
楚辞一脚把匕首踢开,接着一记手刀把他劈晕了,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些诧异,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认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