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巨大的枪声,银色子弹穿过,蟑螂女瞬间炸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湫璃失去了支撑,瞬间坠落。
“白湫璃!”
陆霆文双手抓着栏杆尖叫着,身体不停的晃着那道身影不断往下坠落,可那明媚的笑容压的他喘不过去,无助的眼睛划过脸颊,跪在地上,浑浑噩噩的。
周围的一切像是走马关灯般变换着。
白湫璃没有害怕。
唇畔挂着释然的笑容望着天台上拼命拍打着栏杆的陆霆文,缓缓闭上眼睛,虽然有诸多的不甘心,阿哥没事便好。
再见了,阿哥。
再见了,这个世界。
再见了,墨……墨卿洲。
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来世,如果还有来世,一定忘记所有仇恨开心的过一辈子,不要再终日无眠。
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三层。
二层。
一层。
然,死亡并没有如她预想的来临,下落的身体突然停下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那张俊美如斯的面孔附着寒霜居上临下的冷凝着,冰凉宽厚的胸怀紧紧的拥着纤瘦的身体。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压抑。
“我又做梦了。”
白湫璃苦涩的摇摇头,临死都摆脱不了这个该死的男人。
墨卿洲横抱着白湫璃在空中划过唯美的弧度缓缓滑落,黑色西装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如同午夜的精灵。
干净无暇的鞋尖轻点,稳稳落在地面,怀中紧紧依偎着小女人从未老实过。
冷眸睨着那张噤若寒蝉的脸,沉声道,“想摆脱我,想都别想。”
这声音。
白湫璃战战兢兢的睁开双眼,周围的景色已经不在上升,凛冽的凤眸死死盯着她,慌乱的抬手掐了掐脸颊,“嘶———”
疼!
真的是墨卿洲!
她开心的双手勾着墨卿洲的脖子,孩童般的笑容挂在脸上,桃花美眸眯成一条线,“我没死!”
“刚才,你好像很想死?”
墨卿洲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隐怒,冷若冰霜的眸底闪过寒厉,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这傻女人恐怕真的再次与他阴阳相隔。
他怎么不气。
又怎么能不气。
等了千年,还未想起他是谁,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死掉。
“我现在又不想死了!”
白湫璃察觉到他散发的危险气息,翻身越下,站在较远的位置,笑得甜腻,“刚才,谢谢了,大恩大德不言谢,就这样,我们互不相欠,拜拜!”
言罢转身就要逃,却被他死死拽住手腕。
“想死也可以,只能死在我的床上。”
毫无情绪色彩的声音不是征询,也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他不允许白湫璃再陷入任何生命危机中,除非得到他的应允。
白湫璃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下,暗暗骂着大色狼,心底却甜的发齁,甩掉抓着手腕的手,背对着他,却被楼口突然跑下来的身影吸引视线,眸光闪烁,“阿哥!”
“白湫璃!”
陆霆文真的吓坏了,见到她安然无恙的跑过来,眼泪再次决堤,双手紧紧抱住飞奔而来的纤瘦身影,哽着声音,“你真傻!”
白湫璃听到这话嘴角上扬,没有说话,就当他在夸自己,唇畔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过,“阿哥,这次可以送你回家了吗?”
陆霆文无奈的笑着点点头,目光看向她的身后,刚才明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此刻,却空空如也。
幻觉吗?
抬起头望着天台的方向,这么高,白湫璃毫发未伤,是不是太诡异了?
“阿哥,我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白湫璃攀上他的胳膊,本想揉揉陆霆文的头发,可见到那黏糊糊的黄色粘液悻悻的缩回手,塞进裤兜。
瞥眼墨卿洲的方向,已是人去楼空。
两人搀扶着缓缓走出盛川大门口,白湫璃想开车却被陆霆文拒绝了,也只好顺从的坐在副驾驶,开心的哼着小曲。
望着陆霆文,满眼的开心。
阿哥,终于不再拒绝她。
红色跑车一溜烟扬长而去,车影很快消失夜色中。
站在天台的两道黑色身影并排靠着栏杆,
一个笑容灿烂,一个冰霜黑脸。
鲜明的对比。
黑色斗篷下,一杆长枪靠在斗篷人的身边,微微交叉的双手,可以看出他的皮肤极白,面具下清澈明亮的双眸似笑非笑,“你要怎么感谢我?”
墨卿洲双手插着兜,漆黑的凤眸轻轻眯着,望着车影消失的方向,并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面具人耸耸肩,自顾自的笑着,“还是一样的冷血,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她记起我时,便是你见她时。”墨卿洲声音凛冽,如同神帝降临一般睨着他,声音带着几许警告。
面具人抓起长枪,“砰”的一声射向墨卿洲,期许的神色瞬间大失所望。
想他置妖处想处理什么妖,一枪就可以解决,偏偏与前面这个男人纠缠了几千年,又拿他无可奈何,冤家路窄。
墨卿洲端详着指间的银色子弹,微微用力便化成粉末,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全身气场变得冰冷,身影一闪与面具人的距离拉近,冰冷的手掌掐着他的脖子,厉声道,“别挑战我的耐心。”
面具人眼中毫无惊恐,似笑非笑的眯着双眼,“刚才的蟑螂女为什么接近白湫璃,想必你比我清楚,如果我死了,她会陷入更多的困境。”
听到这,墨卿洲的手猛地甩开,面具人仿若脱线的风筝抛向空中,消失漆黑的夜色中。
墨卿洲靠着栏杆缓缓点燃一根烟,指间烟雾缭绕,星火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明显。
“什么人!”
天台口,夜勤员突然冲上来,疑惑的望着空落落的天台,自顾自的小声说道,“刚才明明有人抽烟,难道是我眼花了?”
说着,便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