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白凌天转身拉着女儿的手就往外面走,刚到门口正好与从外面簇拥而来的几名校领导。
领头的正好是校长杨政进,听见学生说有家长来学校闹,与教导主任和其他几名老师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学校开校几十年来,他遇到家长闹事的几乎不超十件。
见到正要从教室走出来的父女二人,脚步一止,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镜,“白总怎么有时间来学校,这次来是有什么指教吗?”
杨政进做校长的位置已经有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走过来也变得圆滑,他大概也能猜出来白凌天为什么事情而来,笑容淡淡的挂在布满沟壑的脸上,镜片下那双精明的双眼透着几分老奸巨猾。
白凌天冷哼一声,松开了抓着白沫溪的手腕,手捏着领带结松了松,视线落在最后座位上的白湫璃,阴阳怪气的,“杨校长,白氏影视对贵校的资助应该不算少吧,为以后的白氏资助开除白湫璃不为过吧?”
“白总,这开除学生这种事很麻烦,再加上白湫璃也是你的女儿,就算做父亲的这么说,我们学校却不好这么做,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哪天和好了,难做的不还是学校。”
教导主任魏亭林满脸堆着笑容,视线也同白凌天望向教室最后一桌,与白凌天的厌恶不一样,撞上那双澈眸,脸上更多的是恭维,“白大小姐聪慧过人,就连班级的数学老师都说她比其他学生要聪明,这么好的苗子,我们学校更应该重点培养。”
说完,还不忘朝白湫璃点头笑笑。
“首先,白湫璃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因为她的品行不端影响了小溪的名声和前途,几天后与沈家大少爷的订婚宴我不想有任何不良的影响,这件事你们看着办吧!”
白凌天也不是傻子,从校方的态度上已经猜透,故意将沈家二字咬的很重,就是为了施压。
杨政进没有被他的话所震慑,反而笑得轻松,往前走几步,伸手拍了拍白凌天的肩膀,“白总,沈豫南那小子也是我带出来的,订婚宴我会准时参加,只是这事情一码归一码,对于人才,我们校方绝对不惜一切培养。”
“哪怕白氏撤掉每年的资助?”
白凌天抬抬下巴,亮出最后的杀手锏。
然,杨政进并没有因为威胁而妥协,脸上依旧的笑容让白凌天有些捉摸不透,狐疑的视线盯着那张脸,想要从上面看出隐藏的情绪,可惜让他失望了。
白沫溪伸手拽拽父亲的衣角,乖巧的垂着头,“爸,算了,姐就是想上学,不会耽误其他人的学习的,我觉得姐在班里很受欢迎,大家很喜欢姐。”
说完,小心翼翼的瞥一眼坐在最后面满脸看戏的白湫璃,恐惧万分,宛如一只受到极度恐吓的小白兔身体蜷缩着,又往父亲的身旁靠了靠。
惊慌失措的收回视线,不敢再去看她。
“校长,白湫璃严重影响我的学习,我要求白湫璃退学!”
“我同学,白湫璃太暴力又勾引班级的男生,让她退学!”
“白湫璃退学!”
“白湫璃退学!”
……
关小优第一个站起来,几个和她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同她一起抗议着,还有刚才维护白沫溪的男生。
似乎对于白湫璃,这群人总能站在统一战线。
“我不同意!”
邱兰馨扯着嗓子大吼着冲过去,身后白湫璃的手再快都没有拽住这个直性子的小丫头,看着她直冲冲的朝着杨政进的方向跑去,无奈的笑笑。
穿过白凌天父女,邱兰馨直接跑到杨政进的身边,双手搂着他的胳膊左右晃着,“外公,你不能让小璃离开,她真的很好,会保护我不让别人欺负,不要听这群人的,他们就是嫉妒小璃!”
外公?!
白湫璃似乎有些明白这小丫头说转校就转校,合着关系在这呢,不过没有听她提起过,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吧。
想要交到真心的朋友,就要抛开所有的权势。
同她一样,教室里的学生看着门口一老一少震惊不已。
杨政进无奈的笑笑,伸手捏捏外孙女的小鼻子,望着她,眉眼间尽是宠溺,“嗯,听你的。”
“杨校长……”
“爸,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白沫溪挽着父亲的胳膊,打断了他的话,拖着就往外面走,朝众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两人便离开了。
这场闹剧也就这样收场了。
魏亭林走进教室,严肃的视线扫过刚才闹事的学生,声音变得威严,“不想和白湫璃一起学习的,现在就可以把家长请来,办理完退学手续,你们就可以彻底与她分开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杨政进的身边,目光特意留意了他的外孙女。
魏亭林都不知道杨校长有这么大的外孙女了,可见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心底也暗暗庆幸没有针对过小姑娘。
跟在两人身后,小心翼翼的。
校领导和老师们都离开后,教室里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安静,直到第一节的铃声响起来,才稀稀拉拉的响起翻书的声音。
白湫懒洋洋的托着腮望着门口的方向,本以为那几个男生的家长会闹学校来。
可能是她真的想多了,目光落在陆霆文空落落的座位,伸手从书桌拿出那束野花,放在鼻尖闻了闻。
没有玫瑰的浓香,反而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让人讨厌不起来,心中对墨卿洲的好感度几乎爆棚。
第二节课陆霆文才姗姗来迟,邱兰馨不停的和他讲述的白湫璃英雄壮举,把白湫璃神化得比孙猴子还要厉害的多,上天入地,斗魔除妖。
白湫璃不得不佩服她的大脑,简直就是无底洞。
陆霆文只是不停的复合点头,无论他摆出怎么样的臭脸,邱兰馨还是该说说,根本不理会他想听不想听。
白湫璃把花拿出来时,花束里面掉出一张粉色卡片,见到里面的落款,那张绝美的容颜骤然一缩,手中的花也“啪”的掉在地上,粉唇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
这花不是墨卿洲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