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白湫璃刚洗完澡,仍为邱洋洋的事感到震惊之时,电话突然响起,见到来电显示,淡淡一笑,便接通,“乔大导演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何事交代?”
听见她的调侃,电话里那头的乔一微微愣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湫璃,我这边确实有个不错角色想介绍给你,明天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和你,还是其他人?”
白湫璃钻进被窝,擦着头发。
“对方想见见你,很简单,不用担心有问题,导演和我事老朋友了,不会有什么事。”
乔一知道她话中的意思,特意解释一下。
“那行吧,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放学我会直接过去。”
白湫璃把毛巾搭在头上,和乔一说了些其他无用的,便挂断了。
头发擦的差不多了,她缩进被子里,随便翻了翻手机。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
白湫璃冷声问道。
“是我,能进来吗?”
墨卿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白湫璃爬下床,懒洋洋的推开门,重重的打个哈欠,“这么晚了,有事吗?”
“能进去坐坐吗?”
墨卿州也不顾她同不同意,大步迈进房间,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口的她,继续说道,“怎么,和意外?”
墨卿州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却发现两人之间变得小心翼翼。
“没有,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白湫璃关上房门,爬上床,盖好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我今天有些累,我躺着,你坐着,没意见吧?”
墨卿州淡淡一笑,望着那颗有些调皮的小脑袋,“没关系,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这些天你的脸色不太好,这些天要不就在家休息吧?”
白湫璃吸吸鼻子,重重的打个喷嚏,嘟囔着,“那怎么行,马上就高考了,怎么能就这样不上学。”
说完,望着他,满脸疑惑,“你该不会又打什么鬼主意吧?”
墨卿州无奈的笑笑,站起身,走到床边,俯身抓着她的被子,往上拽拽,“感冒了吗?晚上这里很冷吗?”
白湫璃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刚才洗完澡出来的太急着凉了。”
最近天气确实接近秋天了,有些凉。
“那明天我们搬去楼房吧,这里的设施我基本都没动过,确实会冷。”
墨卿州差点把这件事忘了,他是妖,冷热倒是无所谓。
白湫璃确实普通人,挺不住,尤其这里冬天没有一点取暖设施。
“我不想离开,上辈子我只在闺房呆了短短的几天时间。”
白湫璃又紧紧被子,无论如何都不下想走。
“过了冬,我们可以再过来,怎么样?”
墨卿州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听的她心底暖暖的,眼皮不停的打着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好困,不管你了。”
说完,她便沉沉睡去。
墨卿州待到什么时间,她不知道,后来又说了什么,她还是不知道。
直到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
墨卿州吃完饭,身体好的基本差不多了,执意要送白湫璃去学校,这么突然的决定让楚风和白湫璃都有些惊慌失措。
可无论如何,都已经阻止不了他了。
庆幸的是,他没有任何味觉,不会闻到浓重的中药味。
车上,墨卿州一直观察着白湫璃的怪异举动,她在害怕说的很么?
“你怎么了?很热吗?”
墨卿州在红绿灯前停下车,转过身望着她,光滑的额头布满细汗。
说着就去抽屉拿纸巾,刚打开抽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便从里面洒落出来。
白湫璃双手捂着脸,不敢去看墨卿州的表情。
墨卿州拿起其中一个,左右看了看,虽然说他没有任何味觉,可这东西大部分人都知道是什么,聚到她勉强,神色凝重,“这是你喝的?”
白湫璃连忙摇头,“不是我,是楚风,他说他最近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喝中药。”
“为什么会在车里?”
墨卿州完全看得出她在撒谎,还是耐着性子将问题问完。
“可能……可能是他放在家里怕忘记了,放车里想起来就喝,多方便?”
白湫璃是这么想的,可那双鹰隼般的双眸仿佛看穿一切一般,就那样盯着她,看的她越发心虚。
外面红绿灯已经变换,后面的车不停的按喇叭催促着。
墨卿州却一点也不急,凝着她,想听实话。
她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白湫璃坐直,豁出去了,拿过他手中的草药仰头喝掉,苦涩蔓延,嘴里苦的要死。
就在她摸出棒棒糖准备塞进嘴里时,墨卿州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脑袋,身体靠近,冰冷的唇毫无预兆的落在满是中草药味的唇上。
瞬间苦涩蔓延唇齿之间,他微微皱眉,望着她。
这么难闻的东西她是怎么每天喝下去的?
“其实这些都是补血益气的药,你也知道,前段日子我用血过多,我怕不补补顶不住。”
白湫璃故作轻松,怕他自责,双手拽拽那张冷峻的脸颊,笑得开心,“现在没事啦,你看看我,生龙活虎的,这药啊,最管用了!”
墨卿州握住她的手,暗眸尽是心疼。
都是为了他。
“好啦,你要再不走真的迟到了。”
白湫璃催促着。
墨卿州点点头,不舍的松开细滑的双手,转身开车离开。
白湫璃望着衿冷的背影,深深叹口气,不想让他太过自责。可能不可能了。
一路驶来,两人没有在说什么。
在墨卿州心底,全是白湫璃每天喝那恶心苦涩药汤的模样,只要想起,就会心疼的受不了。
这般瘦小的身影,为他如此坚强。
他记得,前世白湫璃最怕吃苦的。
现在却为他甘心情愿,这心,他又怎么不会懂。
车在校门口缓缓停下,墨卿州下车拽开后座的车门,手递过去。
白湫璃微微一愣,旋即,开心的笑起来,扶着他的手下车。
头也不回的走进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