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厢出来,白湫璃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透气。
刚才离开包厢顺便拿了桌面的烟盒,红唇咬着其中一根衔在嘴上,手中的火机始终没有点燃。
垂眸望着手机,再次找出了熟悉的号码,虽然没有储存在通讯录,可却深深刻在心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You……”
她重复着听筒里机械的女声的话,绯红的脸颊染上一抹凄凉,苦涩的笑容渐渐爬上脸颊。
夜风胡乱的吹在脸上,稍稍让她好受些。
白湫璃摇摇头,“咔嚓”一声点燃口中的香烟,白色烟雾随着夜风随意的飘动,烟油的味道驱散了身体的大半的倦意。
整根香烟吸完,感觉又恢复平日里的姿态,转过身,举在半空的胳膊怔怔的僵在头顶。
望着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眼角似乎有什么滑落。
她已经顾不上任何事,发狂般的冲过去,愤怒的娇容却敛着从未有过的悲凉,桃花眸底一抹猩红,恶狠狠的锁定那道身影。
大步冲过去,双手死死抓着黑色高定西装领子,歇斯底里的低吼着,“为什么!”
“为什么要消失!?”
“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为什么惹了我,就这样放任不管了……”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泪水不争气的涌出来,自己明明那么担心他。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白湫璃拼命睁着眼睛,恐怕眨眼的瞬间他又消无声息的从自己的世界溜走。
冰冷的大手轻轻抚着柔软的头发,凛冽的双眸带着一抹柔色,宠溺的挑着唇角,“哭鼻子就不漂亮了!”
“滚蛋!”
白湫璃一拳挥过去,却被那张俊美如斯的脸躲过,不甘心的瞪圆凤眸,刚才那个委屈巴巴的小兔子此刻俨然变成炸毛的小兽,单手抓着他的领带往厕所拽去。
墨卿洲就这样由她拽着,顺从的跟在身后。
“你不许带走主人!”
米多多张着两条软糯的小胳膊拦在白湫璃面前,圆溜溜的小脑袋似乎往仰到极限了,严肃认真的撅着嘴,誓死保护主人!
白湫璃俯睨着娇小软弱的米多多,邪肆意妄为的眸光一闪而过,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抓着她胸口的衣服提起来,与自己平视着。
唇畔漾起抹狂傲的笑意,“你的主人我带走了,想拦我,等你大点再说!”
赤裸裸的挑衅。
不顾米朵扑腾的四肢,扔下她的时候,白湫璃还是控制了力度。
就这样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进了洗手间,委屈和不争气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握紧的小拳头垂在体侧,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不可以带走主人!”
“不可以伤害主人。”
“不可以……”
无助的声音越来越小。
砰!
洗手间的大门被白湫璃用力的关上,拽着墨卿洲领带的手,用力一推,修长的身体抵在厕所门,一拳用力打在他脸旁。
实木的门瞬间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而某人却依旧摆着一副冰山脸,笑意盈盈的望着愤怒的小兽,丝毫没有要安慰的迹象。
“啊———”
突然身后传来女高音,尖锐的声音几乎要穿破耳膜。
“闭嘴!滚进去!”
白湫璃头也不回的低吼着,此刻,无论什么事情都阻止不了她收拾这个撩完就跑的无情男人。
听见“砰”一声关厕所间的声音,她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墨卿洲迷死人不偿命的脸上,拽着领带,使他俯身靠近,“为什么?”
墨卿洲抿着薄唇,大手轻轻抚在她的后脑上,慢慢靠近心心念的脸,轻轻吻上熟悉又迷恋的红唇,
几天的相思之苦终化作热吻,倾尽着心底的思念。
他不是想逃,而是想保护她,不让她因为自己过度的爱受到什么危险。
本以为几天下来,那份炽热就会淡淡的埋藏在心里,可见到这张脸时,才知道所有的努力都是惘然。
墨卿洲决定不再控制自己的想法,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替她撑起这天,只要他在就不会让白湫璃受到任何威胁。
洗手间里,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疯狂的吻都在表达着心底的思念。
白湫璃用力推开他,往后退几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不甘心的擦点唇角他留下的味道,“你……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吗,今天你若说出所以然来咱俩桥归桥,路归路,说不清楚,你就做好留在这里的觉悟!”
“我爱你,从没变过。”
墨卿洲往前走几步,张开双手将哭成泪人的炸毛小兽拥进怀中,温柔的吻着柔软的头发,她的味道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他怀念。
也只有她的味道。
白湫璃就任他这么抱着,没出息的听见“我爱你”三个字后,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了脾气。
就这样傻傻的被他抱着,两只手穿过腰间,紧紧搂住他,“以后你再不理我,我真的会不客气。”
“嗯。”
墨卿洲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有力,简单的承诺对于白湫璃来说,就像是镇静剂般使得烦躁的心情瞬间消失。
仰起头,望着这张妖孽的脸,踮起脚尖,轻轻吻在棱角分明的脸颊,“你说话算数吧?”
“什么话?”
墨卿洲睨着满是娇羞的脸颊,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蠢蠢欲动,下意识的往后站两步与她有保持了距离,两只手插着兜,故意撑起裤子。
白湫璃望着他奇怪的举动,以为他又反悔了,心底的愤怒瞬间被激发,大步冲过去。
左手隔着裤子抓住他的右手,另一只手抓住右手,似乎碰到什么,疑惑的抬起头,“为什么你有三只手?”
噗!
还不等墨卿洲回答,厕所间里已经有人憋不住先笑出声了,可能想到她的野蛮,笑容在极力控制着。
“笑什么笑,没见过吵架的!?”
白湫璃更加恼,松开右手去抓墨卿洲隐藏在裤子里的第三只‘手’,却被他抓住手腕。
墨卿洲挑着眉,唇畔的笑意别有用意,故意压低声音,“想看可以,要去我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