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目送
京城，深夜。
夜色深处只见一男子身上背着一个年轻妇人，她面色憔悴，毫无血色，颈部肿大，咳声不断，嘴角带有血丝。
两人急急忙忙来到一家医馆。
男子拼尽力气地拍门大喊：“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家娘子啊！”
只听门里慢慢传来脚步声，“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随后便看见门开了，出来一白胡子老头。
“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娘子，先前只是全身发热，后来竟还咳出了血，到底是什么病症啊？”
那老大夫闻言，神色紧张，又看了看男人身后的妇人，惊声大喊：“你们快走，这病我治不了，快走快走。”
那男人一听，直接跪下，哭着说：“请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娘子吧，求您了……”
老大夫见他哭得可怜，自己又是医者，摇了摇头，嘱咐一句：“待你娘子死后，及早下葬或以火焚之，不要连累你们家其他人。”说完，关门离去。
听着那一声：“吱——”，男子无助的把自己娘子抱在怀中，边哭边说：“娘子要坚持住，一定会好的，会好的……”
他怀里的人有了动静，留下两行清泪，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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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
朝堂上众人神色紧张，都只为太医院传来消息说瘟疫已蔓延至京城，多处地方已死人无数，尸骨遍野。
“这可要怎么办啊……”
“恐怕要亡我大历啊……”
只听众大臣念念叨叨，一派灭国之气。
“行了！朕还没死，这大历自然也亡不了！朝廷养着你们这帮废物只是为了让你们怨天怨地吗！”
众大臣见烨泽发如此大怒，纷纷低下头去。
陌尘见状，俯身请缨，“臣愿协助太医院防治疫情扩散。”
众臣互相看了一眼。
“啊？主动去送死？”
“我看他就是无事献殷勤……”
“这么多天不上朝，一上朝就要压我们一等，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烨泽先前听了陌尘的话，本来就有气，又听大臣们这般议论他，自然气得不行，猛地站起来，大喊：“通通住嘴！”
朝堂鸦雀无声。
随后他平复心情，“所有大臣和朕自己，陌丞相除外，一律到京城抚慰民心，此事不得再议。”
“凭什么……”
“听说这丞相一直住在乾清宫啊……”
“莫不是陛下的……”
烨泽感觉那帮老东西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给他们面子，看了他们一眼，冷笑几声，“你们觉得在朝堂之上嚼朕的舌根子很好玩是么，难道丞相可以是你们随便污蔑的人？不过念在你们辅佐朕多年，无功也有劳，此事朕也就不追究了，可是，你们对当堂侮辱本朝皇后是何罪名恐怕不是很清楚，来，刑部尚书，告诉他们。”
朝堂之上的人包括陌尘在内都为之一震。
陌尘慌张地抬头一看，随后便红了脸，他不知烨泽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心里慌乱的厉害，但又有些欣喜，夹杂在一起只能闭口无言。
刑部尚书颤颤惊惊的站了出了，“启禀，启禀陛下，此，此种行为乃是亵渎，亵渎皇权，是大，大不敬之罪，按律应，应抄满门，情节严重者，当，当诛九族……”
霎时间，众大臣纷纷下跪，一边扣头一边说：“望陛下开恩，望皇后娘——望殿下开恩！”
陌尘见他们确实不是有意，着急地看了一眼烨泽，烨泽点点头，然后说：“今日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就饶过你们，待此次瘟疫过去之后，就行封后大典，至于称呼么，你们就喊殿下好了。”
“谢陛下不杀之恩，谢殿下不杀之恩！”
“那今日午时，所有人都要前往京城赈灾，有抗旨不遵者一律斩首！”
“臣遵旨！”
……
散朝后，太和殿。
几位大臣正商讨着今日之事。
“这叫什么事啊，诶……”
“立男后虽是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就是这子嗣可怎么办……”
“要怪就怪那个丞相，蛊惑君心！”
“也不能这样说，陛下久久不肯招妃立后，可看出他对丞相用情至深，何况那丞相并未得罪我们，为人做事也是清正，子嗣问题么，不是还有二皇子么……”
“陛下和先皇一样，都是用情至深，先皇一生只有先皇后一人，好在有两个孩子，只不过那二皇子生性顽劣，恐怕不想成王纳妾。”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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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陌尘正在翻看一本医书，而烨泽看着他翻书。
突然，陌尘抬头看着烨泽，开口道：“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做事都要再三思虑。”
烨泽笑着点点头，“你要听话，别乱跑。”
陌尘也点点头，“我就在此等着你回来。”
“等着我回来娶你。”
陌尘一下红了脸，“别瞎说，好在我也是男人。”
“那就等着我回来嫁给你。”
陌尘越听越别扭，索性说了一句：“还是改回来吧。”
两人相识一笑，心里柔情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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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午门。
冬日里的太阳阳光不烈，温柔的撒在人身上。
陌尘来向烨泽送别，虽然他晚上就会回来，但是这染病风险极高，还是想来嘱咐几句。
“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等我回来。”
陌尘眼见着烨泽慢慢从视线中离开，他本来是求着和他一起去，但烨泽说什么都不同意，只好作罢。
小顺子被烨泽留下来照顾陌尘，见人已走远，说了句：“殿下回去吧。”
陌尘忧心地看了看人马远去的地方，点了点头。
“皇嫂这是要回宫吗？”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