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倏然沉默。
“居然……”沈余青冷笑了一声，这次的冷笑他反而带着些无奈，“行吧，希望你们稳妥一些。”
“谢谢哥们理解。”
“没事。”沈余青一下子就调整好了心态，“那苏羡我想问你，陆千辞答应明天作证了没？”
“答应了。”
“太好了！”
也许每一个参与计划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为之振奋，可是只有苏羡，听到陆千辞什么样的回答，都不会很高兴。
晚上在几通不痛不痒的电话中度过，可是对即将到来的事情，他全然没有把握。
……
这次很早苏羡就到了尹湛文通知的地方，尹湛文也是提前来的，他来的时候带着陆千辞，陆千辞很瘦，他穿着苏羡的训练服，显得袖管空荡荡的。
苏羡的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点愧疚，本来想对他说“你不想说就不用说”，可是碍于尹湛文，苏羡还是什么都么有说出来。
尹湛文在一边安慰着苏羡和陆千辞，“一会儿就按准备地说就行了，教练没了，你们两个人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沈余青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苏羡和尹湛文说着昨天的那通电话，“他还挺理解我的。”
“他后来也给我来电话了。”尹湛文没有很意外，“他现在在学校门口，一会儿就过来。”
“在学校门口干什么？”苏羡有些惊讶。
“他在接记者。”尹湛文淡淡地回答着，“今天我会把记者要叫来，这件事一定要成为社会新闻。”
尹湛文说话的时候是得意的，可是他没有看到苏羡和陆千辞逐渐僵硬和惨白的脸色。
“尹湛文，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要搞得这么大……”苏羡的喉咙发干，有些不敢看陆千辞，苏羡知道陆千辞的脸色一定比他更差。
“但是不这样，你们教练社会声望这么好，不一定能搞下来。”
尹湛文像是怕苏羡和陆千辞反悔一样，特意叮嘱了两个人一句，“一会儿一定要说，千万不要隐瞒。”
苏羡无声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学生还有教练都一点点地聚集了，尹湛文连忙装作刚来的样子，混入了学生队里，一时间训练基地的中央，只剩下了苏羡和陆千辞两个。
他们看到苏羡和陆千辞，惊讶之余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低着声音唧唧喳喳，尤其是情报班的学生在互相猜测着到底谁是幕后大boss，害得他们那么惨。
“你们昨天怎么样了？”尹湛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着身边打着哈欠的情报班学生。
“我们昨天查到底是谁群发的短信，排查到凌晨五点，最后谁都没查出来。”情报班的声音是带着埋怨的，“陈若鹰平时对我们还行，没想到昨天这么不近人情。”
“妈的，我怀疑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另一个情报班的学生骂着，“我看学校里除了他有这个能力，还有谁？”
尹湛文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沈余青领着记者过来了，随即他也躲进了学生群里。
“哇，还有记者……”学生听见了照相机闪光灯的声音，背后一看，然后惊呼着。
“看来这次要闹大……”
“天啊……”
教练和陈若鹰也来了，陈若鹰抬眼就看到了苏羡和陆千辞，他的眼睛里透着早已料到的光，可是苏羡也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好了对策，还是就这么观望。
相比较陈若鹰，教练则是丧的多一些，苏羡看到教练的表情，就知道他昨晚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真的很丧气了。
而陆千辞对上了他的眼睛以后，迅速地躲开了。
记者在下面开始了发问，苏羡和陆千辞站在中间，还有人递来了话筒。
苏羡觉得莫名有些可笑，他和陆千辞两个人被记者围着，就像是一对娱乐圈的绯闻男女在澄清绯闻一般。
苏羡先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证据，主要是医院开的诊断单子，然后和记者讲了当时的事情。
“可是我听说当时你把你教练踢得更严重。”
一个记者质疑道。
“没错。”教练在台下主动说道，他也是有备而来，从怀里掏出了诊断单，“苏羡作为学生，将我曾经手术过的伤口踢到撕裂。”
立刻有记者上去跟着摄影拍到教练的诊断单，一时间舆论立刻反转。
“但是比起这些，我们更感兴趣的是贵校的学生和教练之间不正当关系之间的传闻……”
突然有记者发声了，一时间，所有围观的人将目光都落在了陆千辞身上。
“这位先生是这段关系的受害者吗？”记者问得很委婉了，他不知道陆千辞的名字，专门用“这位先生”来指代。
陆千辞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回应的是一片沉默。
“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记者又问了一遍。
苏羡看到学生群里尹湛文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明显可见他有些焦急。
而其他人则是屏住呼吸，他们早就听过了陆千辞的传闻，可是陆千辞亲口承认的话，还是没有见过。
苏羡又扫到了陈若鹰和教练，二人的表情都很紧张。
而陆千辞则是低着头，没人看清他在想什么，只看见他的脸色一片惨白。
“这位先生是知情人吗？”记者有些不耐烦了，“不是的话，站在这里又是做什么的呢？”
苏羡看到学生群里的尹湛文恨不得站出来回答一声“是”，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苏羡看着陆千辞这个样子，也没有催他，只是手里替他攥了一把冷汗。
“我……”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甚至学生群里都出现了骚动，开始有学生陆陆续续离开的时候，陆千辞才默默开了口。
一时间空气又寂静下来，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想看陆千辞到底会说些什么。
“我……”陆千辞惨白的嘴唇抖动了一下，“我不知道。”
陆千辞的回答大出每个人的意料，我看到尹湛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而陈若鹰则是长舒了一口气。
至于教练，更是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而苏羡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苏羡觉得陆千辞这么回答，也没有什么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