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童飞用力扒着门框，努力为自己争取：“老大，我能不要这个奖励吗？”
“不能。”赵柯拒绝得斩钉截铁，上来拽住他一条手臂就把人往房间里拖。
何童飞哭号：“老大啊，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奖励啊！”
“说好了给你奖励就一定要给！”赵柯丝毫不松口，手上更是用上了劲儿：“食言而肥，知道吗？你想害我变成大胖子吗？”
何童飞誓死不从：“大哥，食言而肥不是这么解释的啊！奖励不应该是我自己挑的吗？哪有强行塞给别人的奖励啊！”
赵柯双手用力，一把就把人拖进了衣帽间，怼在了试衣镜面前：“怎么没有了！公司哪一次抽奖的奖品不是早就安排好的？还能由得你们自己挑几等奖？你怎么想得那么美呢？”
何童飞立马改为扒着柜面：“可是公司抽奖那也是凭自己运气的啊，抽到什么都得认命啊！”
赵柯毫不在意地拉开柜门：“对啊，我现在给你开了个黑箱，给你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得认命。”
何童飞：“……我不……”
才不要认命！认命了很吓人的，好吗！
更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衣柜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当他傻啊！
“挑吧。”赵柯拉开柜门，不由分说地把何童飞拽过来，推到了那堆衣服面前。
何童飞还想再抗争一下，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几件衣服，瞬间一愣，过了两秒才僵硬着脖子转过脑袋看向赵柯，满脸的不可思议。
面前这扇衣柜里挂着的是一套洛天依的cos服，水蓝色的裙子，就连手套和发饰都有。何童飞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梦幻过，他上个月才在微博上心水过这套衣服，还哀叹说自己最近工作太忙，大概没时间去参加八月份的CP，没想到现在这套衣服就摆在了面前。
赵柯笑得很是狡猾：“怎么？你还以为我会给你塞一件晚礼服？那些可都是纯手工制作，几十上百万一件的东西，就算我舍得给你，啊，不对，我才不舍得给你。”
何童飞：……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啊！
赵柯轻轻推了他一把，说：“去试试。”
“现在？”何童飞抽搐了一下嘴角，有点不情不愿：“不要了吧……”
漫展上穿着也就算了，反正coser那么多男女不明的，没人在意他是男是女，但在顶头上司面前换上，还是非常羞耻的，哪怕这人已经见过他好几次女装了。
赵柯挑眉：“我买的，我还不能看了？”
何童飞苦着一张脸，看起来活像是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可我也没说要啊……”
赵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不要？”
何童飞鼓起一边腮帮子，用力抿着嘴，很是煎熬。
赵柯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他，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听到某人咬牙切齿地蹦出一个字：“要！”
反正奖励是没法换了，他现在不要的话，说不定赵柯转头就把给他的奖励直接取消了，他再想给自己争取什么都争取不到了，还不如拿了眼前这套衣服。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是自己心水了很久的衣服啊！
何童飞拿下衣服抱在胸前，对赵柯说：“你能先出去不？”
赵柯无所谓地点点头，转身下楼去了，还很绅士地替他把门关上。
搁在客厅里的手机显示有一通未接电话，赵柯捞起来看了看，见是邵天宇，便干脆拨了过去，问：“什么事？”
邵天宇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沮丧：“赵颖的事情，我问过老太太了，她虽然没有明说，但也算是默认了赵颖是她的人。哥，对不起。”
赵柯哂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你的错。妈这么做也没有错。我本来就不是她亲生的，她能把我好好养大，又给了我现在的一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早就说过，这个位置是你的，别让我替你坐太久，我也会累的。”
“哥……”
邵天宇似乎想争辩两句，被赵柯打断：“行了，你姓邵，这点谁也改变不了。别让妈难过，你是她唯一的指望。我早晚都是要离开，总不能让我爸那边的亲戚借着我的名头一直当邵氏的吸血鬼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想着自己高兴，也替妈想想。她今年五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传出邵天宇沮丧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哥，你和大飞……怎么样了？”
赵柯有点好笑地问：“什么怎么样？”
邵天宇斟酌了一下用语：“就……你还没有和他明说吗？”
赵柯：“等你什么把我肩膀上这副担子接过去了，我才会告诉他。”现在的他，没有资格为自己考虑太多，能这样把何童飞留在身边，时不时逗弄一下，用自己的能力满足对方的个人喜好，他已经很满意了。
邵天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他并不认为赵柯这是在和他谈条件。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压抑，那是赵柯很难得会有的状态，表明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赵柯无声地笑了起来：“先不说他会不会同意，就算他真的同意了，现在的我们也走不到最后。邵氏的股价绑在我身上，出柜……可是很大的事情，万一我让邵氏股价暴跌，你看妈会不会放过我？”
邵天宇彻底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把话题叉开到工作上去。两人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主要是这次泄密造成的经济损失和后续处理，就把电话挂了。
赵柯将手机拎在指尖把玩了一会儿，一抬头冷不丁看到何童飞正站在楼梯上看着自己，当即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问：“怎么不穿了？”
“最近胖了点。”何童飞拾阶而下，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懊恼：“看来要减肥了，不然下个月就没法穿那身去参加漫展了。”
赵柯挑挑眉，不置可否：“一个月胖起来的肉，用一个月的时间能减下去吗？”
何童飞一怔，看向赵柯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突然换了个话题：“老大，我能不能申请调岗？”
“你想调去哪儿？”赵柯轻描淡写的语气就仿佛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样。
何童飞不知怎的突然有点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说：“技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