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干笑两声,幸好谢老爷不知是下的何药,不然他一定上前掐死云清风。毕竟这媚药怎么解的,只有他两人知道就好。
“不过我谢家竟是对云小辈做出如此之事,我无颜再相求小辈,若是云小辈不想再与我谢家有何瓜葛,我亦是不敢有所怨言。”
“谢老爷言重了。”
“那此事……”
“还请谢老爷另求高人吧。”
谢无惑叹口气,本以为云清风会念及些许交情,结果仍是不愿相助。
“你们在说什么?”
白渊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这两人言语间,怎么就没听懂半毫呢?云清风这个混蛋又在搞什么鬼?
云清风见他满脸的疑惑,思忖片刻,把之前在前厅所计划的事都一一告诉给了他。
“我可以去。”
听完来龙去脉后,白渊毫不犹疑地说出此,云清风和谢无惑皆惊讶地看过去。
这小子真的是哪里危险爱往那里跑!
然而,白渊自有打算,这事关乎他自家门派,之前那三人是假冒狂宫一事,还不知缘由,况且据说西城那边被掳走数人皆是他们所为,却偏偏赖在狂宫头上,本来就想查查此事,正好这次有个顺路的机会,肯定要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老爷给我们提供食宿,难道不应该答谢一番?”
云清风皱眉,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懂得知恩达谢了?
“那此事就拜托白少侠了。”
谢无惑怕其反悔连忙弯腰称谢,本来还对白渊有些不屑,可如今能有人愿意帮忙,亦是可遇不可求,连称呼都急忙换了。
谢家常年经商又跑镖,谄媚的态度,不愧是商人作风。云清风暗自低猝不齿。
然而云清风远远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不得已同白渊答应了下来。
此刻的东厢房内谢潇然挡在房门前。
“你不能再晚两天走吗?”
“潇然,此事不容小觑,而你也知道谢伯父不愿求助我们正派势力,所以我不得不尽快回御门将此事告知给家父,让他通知武林中其余门派,在狂宫祸害众生之前阻止他们。”
“为何非要你去,信鸽不也来得快?”
“信鸽易被截获,不能保证消息一定能传达过去。再说了,潇然,你也知道御门近来江河日下,我父亲的病况也是愈发严重,所以我必须回去守住御门。”
“……看来这次,你是非走不可了。”
听完燕齐这么说,谢潇然眼神有些淡然,略带着无处话凄凉的感伤。
“潇然,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无你相伴,怎样都不好。”
“潇然,待我将御门安顿好之后,定会回来找你,相信我。”
燕齐直看向谢潇然的眼睛,那里的潭水幽深,他知道在深不见底的地方藏着怎样的情愫,因为他也有,只是他从不敢道破。
现在还没到在一起的时机,御门越来越衰弱,会被除名一事亦是不假,只是燕齐从来都是人前泰然自若,到底有几分苦难,怕是只有自己知晓。
而且燕齐始终相信要想相守,必须排除万难。为了这一天,他必须做完万全准备。
所以有些事不得不做,再过不久,会有新盟主上任,到时候势必又得动荡一番。这亦是个契机,让新盟主能扶持一把,重振御门,只是这一天不知何时再来……
燕齐见谢潇然慢慢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他强忍着别离苦涩,抽出手臂,朝门边走去。
倏地,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谢潇然将他死死地环抱住。
“别贪凉感染了风寒。”
“嗯。”
“别太操劳而忘了吃饭。”
“嗯。”
“别忘了每天都要想我。”
“嗯。”
“别忘了……你的诺言。”
“绝不忘。”
谢潇然把头埋在燕齐的肩上,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整个屋子里安静得不像话。
燕齐轻搭上谢潇然的手,将他拉开,怕再温存下去,自己会不舍得离开。
然而,却反被谢潇然拉过,唇被人生猛地吻住,谢潇然轻咬上他的唇瓣,带着些许蛮横。但这一塌糊涂的吻却诉尽了衷肠。
温柔又不舍的分离开后,燕齐向谢无惑和云清风他们告了别,谢潇然一直把他送到了城西的门口。
“好了,终有一别,就到这里吧。”
谢潇然也明白,没有再过多纠缠。
“你……保重。”
燕齐点了点头,转身跨越上了身旁的马驹,不回头的骑行而去。
良人难遇亦难待。
谢潇然独自站在城门,静默地看着燕齐离去的方向,身影渐远,淹没在青山绿水中,燕齐走得洒脱,徒留一人守在一方城池,心生哀凄之情。
而谢家北苑这边,云清风将白渊带离了凉亭后,心里的郁闷难抑。
“你真的打算去荫山?”
“是啊。”
“你知道这事有多危险吗?”
“只不过是去打探下消息,能有多危险?”
“你!”
云清风对白渊的天真感到一丝头疼,感觉和他说再多也是无用。
“你要去的话,我也去。”
“你干嘛又要跟着我?”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哪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禽兽竟然在担心自己,白渊轻快地眨了眨眼睛,掩饰了下心中的窃喜。
“你涉世未深,武功平平,脑子还笨,遇到危险的话怎么办?”
然而欣喜不长,听到云清风一本正经的数落自己,白渊彻底的发怒了,一掌劈过去,却被云清风轻易躲开,逮住了他的手臂。
“你干嘛突然攻过来?”
白渊没有理会,转而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而这一下云清风丝毫没有防备,被踩得生疼,不得已放开了他。
白渊趁他松手的瞬间,朝着房间而去,进屋后立即插上了门闩,任由云清风在外敲门,就是不给予任何回应。
气死了!这人简直是过分至极!但回头看见桌上还放着的花灯,白渊又不禁消了一半的气。
但转念一想,难道不应该吗?这可是对他……对他腰间酸疼的赔偿!
因为不想再耽误下去,所以日子启程得快。隔天一大早,白渊便收拾好了行囊,与谢家各位做了个告别。
由于还念及着昨日的云清风那句惹人厌的态度,白渊堵着气,没有特意去找他,然而,他人却已经在府邸门口等着了。
“白小辈,我看你手里的剑做工极简,且有些钝了,所以特地命人去仓库里取出了这把腾空,想要送给小辈,用来护身之用。”
白渊看了眼谢无惑手中的剑,剑身流水灵动,行云走势犹如气贯长虹,剑鞘的黑檀木颜色漆黑纯正,不染一丝瑕疵,鞘口的乌铜雕刻着莲瓣的镂空花纹,如佛禅心的犹韵,加上底部的云纹剑镖,一看便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