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不小心惹恼了小姜安,不知今晚可不可以睡你房间,小姑娘就委屈下去姜安哥哥那里,好不好呀~”
“不好!”
南荣蹲下身,满脸笑容地与落葵交谈,却不知小姑娘竟是一口回绝,一点退让的余地都没有。
“不是……那个……小姑娘你忍心看我在外面挨冻吗?风那么大,明早起来,估计就会得风寒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让。”
“你……”
南荣刚想争执些什么,突然船身猛地颠簸起来,三人没有站稳,摔倒在了甲板上。
“怎么回事?!”
夜晚的江面忽地汹涌起来,放眼望去,南荣能看见周围正有几艘小船在朝这边靠近,船上的人皆穿黑衣,看不太分明,但人数应是不少。
那些人也不躲藏,毫无顾忌地跳上了甲板,动静声太大,惊动了船上的叶岚弟子。
“什么人?!!”
倏地,船上变得剑拔弩张,不过片刻,双方的人便打了起来。
南荣司起身站稳,欲回房将玄铁刀给拿出,突然一群人朝他们三人这边冲了过来,谢潇然赶紧用剑相抗,落葵也随即抽出了腰间的铁扇。
因为刀剑声响彻江面,姜安立即从房里出来查看情况,却不想,一会儿的功夫,船上竟是混战成了一片,他看见南荣在一旁正赤手空拳地相搏,于是赶紧回房将他的玄铁刀给取了出来。
“喂,接着!”
只听得姜安大吼了一声,南荣朝其望去,他正双手用力举刀,奋力扔了过来,南荣单手将其接住,冲他笑了笑后,便与其背对背相靠着开战了起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
“不觉得我们这边人特别多吗?”
经南荣这么一说,姜安才发现,果真这甲板上的黑衣人,一大半都围在了他们这边。为何会这样?难不成……
就在他蹙眉思考之际,突然一剑刃迎面落下,但却被玄铁刀给挡住了进攻。
“!!”
“这种时候可分心不得啊~”
“对了,谢潇然!”
姜安反应过来时,他与南荣二已人被引开,回头只见黑衣人皆冲谢潇然和落葵纷纷奔去。
“他们的目的是谢潇然!快帮忙!”
南荣点头,准备跑去帮忙时,却突然被前方的黑衣人给挡住了去路。
而谢潇然这边,因为武功不及当初,身旁又仅仅是个小姑娘,面对数十个敌人,他自是有些招架不过来。
招式被频频压制,两人被其逼到了船栏旁,他们已是无路可退。
谢潇然看了看周围环境,各自皆战,怕是无人能顾暇这边,于是他咂舌一声后,奋力握紧了剑柄,欲杀他条血路出来。
然而,人越来越多,谢潇然有些招架不住,突然,一人持剑飞跃而来,攻势太过猛烈,谢潇然一时难以抵挡。
“谢潇然!!”
可恶!南荣本想上前搭救,但敌人一直纠缠着,根本过不去,他一直看着那边的形势,只见落葵手持铁扇急忙跑了过去,就在南荣以为谢潇然会得救时,不想他人竟是整个从船上掉下,坠入了水中。
“谢哥哥!!”
“谢潇然!!”
南荣奋力攻出条路来,准备纵身前救,却有一黑影抢先跳入了水中,欲捉起落水的谢潇然,但忽地,一长剑飞来,那人为了躲避攻击不得已只好松开了谢潇然,云清风趁机轻功踏上水面,将谢潇然给拉了上来。
那人也迅速跳上一旁的小船,抬头的瞬间,南荣看见了那人的青铜面具,只见那人与云清风隔空相望,二人的回眼神里皆带着强烈的杀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
“……”
那人没有答话,对空吹哨后,甲板上的黑衣人全都停下了动作,而后迅速跃下四周的小船上,分散着逃离开。
“喂,站住!”
南荣持剑欲追过去,却被云清风给拦住了,他也只得作罢,放下了手中的玄铁刀。
“谢哥哥没事吧?!”
落葵看着浑身是水的谢潇然,满脸的担心。
“没事。”
“谢兄,赶紧回房换身衣服吧,免得着凉了。”
“嗯。”
云清风给姜安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人回了房间,落葵因为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然而,不知为何,只见一旁的南荣面色凝重地望着三人离开的方向。
“师兄,怎么了?”
“没,没什么。”
南荣笑了笑,敷衍了过去。
其实,就在刚才他分明看见是小姑娘将谢潇然给推进了水里,但现在这担忧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他摸了摸下巴,沉思起来,就在此时,只见一只白鸽飞来,进入了谢潇然的房间。而没一会儿,姜安便走了出来。
“暗影来消息了。”
“怎么说?”
“醉花观无事,尘笙仍在闭关。”
“什么?那之前的传书是怎么回事?”
云清风锁眉,忽地,又一白鸽飞来,停在了其肩上,看完了内容后,云清风暗叫不好。
“遭了,我们中计了!”
“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天枢阁出事了。”
“怎的,出事的从醉花观一下变成了天枢阁?”
白渊百般不解。
“不,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应该就是天枢阁,不妙,我们得赶紧回离疏阁去!”
“为什么是去哪儿?按理来说,五派只剩下玲珑堂了,不应该去玲珑堂支援,顺便捉其现行吗?”
“不,五派以八卦的五卦象坐落在洛城四周,而位于西北和东南的醉花与叶岚被击,东北方向的御门不复存在,如今连西南的天枢也出事的话,便只剩下位于南方的玲珑堂……”
“比起费心费力地攻击玲珑堂,不如直接进攻离疏阁,还更能让武林瓦解。”南荣抢过云清风的话。
“没错。”
“可是,他之前为何又要那么费心?”
“毕竟离疏阁在五派的镇守之中,若是四周失守,攻打离疏,便没有救援从东西或者南北夹击,唯独剩的下玲珑堂,到时候对其而言也不痛不痒。”
“更何况,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开这水路,一来是为了刚刚的突袭,这点不可置否,二来,是我们让难以赶去天枢,无法救援。”
“可杜明清说那字迹确实是尘笙前辈的,但前辈又在闭关……难道是他撒谎?!”
白渊说及此事后,云清风没有再说话,而是无言地望着漆黑的江面,手中的信纸被捏了个粉碎。
知道中计之后,云清风赶紧让人调转了船帆朝离疏阁的方向而去,并且书信一封给了裴观,让其尽快派弟子去离疏阁支援。
五天之后,众人终是抵达洛城,所幸尽早识破了骗局,赶回来时,洛城还是一派安然之相。
于是,云清风将此事告知了云鸿雁,让他多加人手防范,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故意让裴观走小道而来,所以在他们到达后的第二天,玲珑堂的人才到来了这里。
“堂主一路风尘,辛苦了。”
“盟主客气了,只是你信上所说之事,我不太明白,还望盟主能细讲一番。”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