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这是个哲学命题。
哲学命题固然高深，可放在故事汇这样的掷骰子游戏中，便显得索然无味了。
果然，小郑的故事说完，KTV里集体冷场三秒。
三秒过后，便有人吐槽：“我说小郑啊，你这个故事也太无聊了吧？”
小郑照旧推了推眼镜道：“我说了，我的故事很无聊，懂的人自然能听懂。”说这句时，小郑不经意地抬了抬头，正好看向季卿的方向。
很快又有人起哄道：“嘁，就是个故事嘛，什么听得懂听不懂的。来来来，我们继续玩。”
很快，摇骰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人群又一次陷入喧闹之中。
“叮——”
是手机微信的提示音。
季卿拿起手机一看，多了一条好友请求：小郑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通过。
对面很快便发来消息：出去喝一杯？
季卿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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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外，烧烤摊上。
被夜风吹得有点冷，小郑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外套，开门见山道：“我叫郑泽成，他们都叫我小郑，你随意。”
季卿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叫我出来？”
郑泽成笑了笑，道：“当然因为你是特别的。”
季卿不明所以，继续问道：“什么意思？”
郑泽成并没有打算给季卿解答，只自顾自继续说道：“在这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觉得，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真实、虚幻？
季卿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直觉告诉季卿，关于这个世界，郑泽成似乎知道些什么。
斟酌片刻，季卿试探着答道：“真实就是能亲手抓到，亲身感受到的东西，只有真实的东西才能够给人们带来安全感。而虚幻则相反……”
季卿说完，忐忑地看向郑泽成。
对方并没有给季卿答复，而是继续抛出了一个问题：“那你觉得，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季卿有几分不耐烦，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泽成并不在意季卿的态度，而是缓缓张口，吐出了几个让季卿瞠目结舌的词语：“快穿系统，陆行远，好感度，灵魂完整度……”
看着季卿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化，郑泽成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继续道：“是不是到了这个世界以后，你就和你的系统失去联系了？”
季卿焦急道：“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就是快穿系统？”
郑泽成：……
“你想多了，”郑泽成道，“人怎么可能是系统，我是快穿系统的研发者。”
心中所有的问题终于有个人能解答，此刻的季卿实在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所以，研发者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卿不由问道。
“如果你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和快穿系统失去联系，很抱歉，这是我们的技术问题。快穿系统还在内测中，就被用来强行救你的生命，系统不稳定是难免的，对此造成的失误，我们表示很抱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郑泽成缓缓道。
季卿问道：“所以我现在还是在最后一个世界中，并没有回到现实世界咯？”
“对。”郑泽成道。
“那还有办法回去吗？”季卿不由问道。
郑泽成思量片刻，而后道：“有，但问题是……你还想回去吗？”
季卿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泽成道：“这个世界和你原来生活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多了许多你在那个世界中再也不可能见到的东西。比如说，友好相处的同时，一起喝酒的朋友，你的父母，还有爱你爱到骨子里的人。你如果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么这一切都会消失，你想好了吗？”
如果回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美好都会消失……
你想好了吗……
郑泽成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季卿心上。
看着季卿呆愣的样子，郑泽成起身付了钱，拍了拍季卿的肩膀道：“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的，好好想想我一开始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