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点了点头,随后不动声色的就要溜出殿中。
“你要去哪啊?”
原本默不作声的大公主忽然开了口。添香停下步伐,心跳停了半拍,随后强装镇定转过身对着大公主开口道。
“奴婢见公主殿下的茶凉了,想要给公主殿下奉茶。”
大公主看了一眼添香,她在后宫之中待了多年,何尝不知道添香所想。
“哦?倒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下人,翠儿,你就和她一同去吧,免得别人说本公主教导无方。”
翠儿示意,随后来到添香面前,看着添香的脸色,开口道。
“走吧,愣着干嘛?”
添香无奈,只能跟着翠儿走出了殿中,剩下红袖盯着陈初七心里面干着急,却没有办法,只盼望隋玉能够快点回来。
可是,红袖心心念念的隋玉,却迟迟未归。
隋玉坐上了出宫的马车,而马车里,是许久未见的非白。
启墨在车外驾马,而马车里的气氛很是诡异,二人从皇宫之中出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许久,非白率先开口道。
“主子,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隋玉不语,只是沉默的看着前方,就在他们出宫前的一刻,二人就在东宫门口,隋玉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却被非白拦了下来。
非白见隋玉不说话,轻叹了一口气。
“陈初七不能成为主子称帝路上的绊脚石,当初主子娶慕容音,本就是为了立靶子,主子废了慕容音,现如今陈初七已经替代慕容音成了靶子,一石二鸟已成,这个时候,主子万不可在心软下去了。”
非白赶来的及时,挡住了隋玉回东宫的路,在非白看来,陈初七虽然超出了他们最开始的打算,但是,陈初七若是现如今利用的好,那便是最好的一石二鸟。
非白如何没有看出隋玉的犹豫,人非草木,相处久了,难免有些动摇。但是,非白知道他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他的作用,就是提醒隋玉,莫要走了错路。
隋玉默然,低垂着眼眸,眼中闪过了陈初七的笑颜,像一个傻子一般。
“主子,莫要忘了咱们背负的可不止皇位,还有血海深仇。”
非白盯着隋玉,隋玉没有机会,也不可以感情用事。不然他们绸缪多年的计划,就彻底打水漂了。
隋玉默然片刻,抬起头,眼中一片冷漠。
非白见此,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和一个用锦缎包裹住的东西,交给了隋玉。
“主子,这是从镇国将军那得来的。”
隋玉拿起书信,拆开之后,将信中的内容全部看了一遍。看着其中的内容,隋玉微微皱起眉头。
“他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镇国将军只是将这东西交给了属下。”非白摇了摇头,随后将手中的东西呈上。
隋玉接过非白手中的东西,一点点拆开锦缎之后,只见锦缎里放着的,竟然是一块令牌,令牌上,一只张牙舞爪的金龙腾云而起,双目凌厉,爪牙尖锐,只是这么看着,都有几分凌人的气势。
“这是!”非白有些吃惊,不是说,镇国将军把兵符给了莫霄云吗?怎么会?“主子,这!”
“这是龙符,看来镇国将军给莫霄云的,是虎符。”
隋玉握着手中的龙符,大拇指摩擦着龙上面的金龙,想到了镇国将军书信的内容,露出一抹冷笑。
“忠义两难全,龙符给我成全了他的忠,虎符给了莫霄云,成全了他的义,好一个忠义两全,好一个莫霄云。”
“主子?”非白没明白隋玉的话,什么忠义,莫霄云究竟是为什么能够从镇国将军手中得到虎符。
隋玉没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龙符,左右有了龙符,莫霄云手中的虎符也没了作用,现如今皇帝驾崩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是,仅仅只是如此而已,莫霄云手中拥有的,可不止龙武军。
大公主在东宫待了一个多时辰就离开了,若不是忽然来了一名宫女在大公主耳畔说了什么,大公主也绝不可能这么快的就离开。
离开前,大公主的特意带走了她带来的软垫和矮桌,只是留下了那堆书籍。
红袖添香扶着双腿打颤的陈初七,就这么看着大公主离开。
陈初七双眼疼得厉害,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的字在眼前旋转,连红袖添香叫她她都听不见。
忽然,陈初七眼前一片漆黑,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红袖添香吓得急忙叫御医,顺便将陈初七扶上了床榻之上。
添香看着脸色发白,昏迷不醒的陈初七,着急的不知所措,看着身旁的红袖开口道。
“我去找主子!”
红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床榻上面的陈初七,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管不了这么多了,哪怕是陈初七不愿意,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大公主这才来了一天,若是日后天天来,那陈初七小命都快没了。
“你快去!我守着娘娘。”
得了红袖的允许,添香点了点头,随后跑出了东宫。
红袖心疼的掀开陈初七的裤腿,原本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膝盖小腿处,一块又一块青紫的红痕,仿佛要渗出鲜血来一般。
红袖不敢多看,越看越觉得心疼,在太医来之前,小心翼翼的给陈初七的上药。看着陈初七触目惊心的双腿,红袖上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
可是,昏迷之中的陈初七,却喃喃的不知在说什么。
红袖心疼不已,握住陈初七颤抖的柔荑,小声的在陈初七耳边开口道。
“娘娘别怕,娘娘别怕。”
陈初七颤抖的手在红袖握住她的手之下,紧紧的拽着红袖的手,仿佛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梦中,陈初七又回到了安南王府之中,只不过,这一次她却是在她在安南王府之中从未踏足过的南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