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焦土极为醒目,隋玉心头瞬间凉了半截,慌乱的在房中找了起来。
“初七,初七你在哪!初七!”
隋玉里里外外的寻找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心中越发慌乱了起来,陈初七不在这里,还能去哪!
比起隋玉,非白冷静了许多,环顾四周,没有寻到陈初七,回到屋中一一检查之后,又检查了一遍地上的焦土,随即对着隋玉开口道。
“陛下,娘娘的衣裙全部不在了,这痕迹之中有烧过的金丝银线,想来这个地方是烧了娘娘的衣裙所致。”
隋玉的心高高的悬起,脑中不断闪过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陈初七的古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烧衣裙,为什么不在东宫里面等着自己来迎她做自己的皇后。
“找!把皇宫,乃至整个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陈初七!”
隋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着,侍卫得令,四处散开,寻觅陈初七的踪迹,可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皇宫之中,无声无息的。
“侍卫说,红袖添香出宫之后,娘娘吩咐了他们,不允许红袖添香入宫,之后娘娘就没有在离开东宫一步。”
非白禀报着侍卫收集来的消息,隋玉沉着脸,坐在二人的床榻之上,明明早上离去之时,陈初七还安然的躺在这床榻之上,可是,现如今这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东宫之中。
“以娘娘的本事,躲避侍卫,不被人发现的离开这皇宫也是可以的,属下已经派遣人出宫去寻找娘娘了,陛下保重身体。”
非白看着隋玉的脸色苍白,加上了后面一句,隋玉的重伤初愈,现如今若是被这件事引的旧伤复发,可就不是陈初七离开这么简单的事了。
隋玉冷笑,他何尝听不出非白话语之中的意思,送走红袖添香,在皇宫之中消失,陈初七是自己离开了皇宫,她自己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不是说好了,日子就这么过吗?好端端的,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昨夜他们还在看星星,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
隋玉越想,越发想不明白,一时胸口一阵热浪翻腾,下一刻,竟然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
“为什么要骗我,说好的好好过日子的!为什么!”
隋玉捂着胸口,双目悲愤。
一旁的非白看的心惊连忙跪了下来。
“陛下,保重身子啊陛下!”
隋玉看着身旁的非白,抓紧胸前的衣襟,顾不得自己口吐鲜血。
“找,上天入地都要把陈初七给我找回来,死都要给我找回来,她答应了好好过日子的,怎么可以离开,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我不允许,她怎么了可以离开!”
非白看着隋玉癫狂的模样,跪在地上半天不动,最后,非白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盯着眼前的隋玉。
“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那一日,您和莫霄云的对话,娘娘在御书房外面,全部听到了。”
非白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说,陈初七那一日如何失魂落魄的离开的,他都看在眼里,但是他对陈初七的偏见,不喜,厌恶,使他一个字都没有对隋玉提起过。
他觉得,陈初七也该知道了。
后来陈初七的大病,隋玉以为是安南王妃的原因,可是,非白猜到了,安南王妃或许是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应该是隋玉吧。
隋玉站起身子,双目失去了神采,看着跪在地上的非白,他说什么?
陈初七听到了?
那一日,陈初七就在门外?
隋玉双腿发软,喉咙干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她知道了?”
非白点了点头,那一日莫霄云和隋玉的对话,陈初七应该听得清楚,所以不用他多说。
隋玉猛的朝身前倒下,若不是非白眼疾手快的扶着隋玉,隋玉只怕要摔在这地上。
隋玉脑中一片空白,他忽然想起陈初七昨夜对他说的话,她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要对她说的,那个时候,陈初七是想要自己坦白的吧。
所以,她再给自己坦白的机会?
可是他不知道,不知道陈初七想要的是什么。
隋玉浑身发凉,论及过往,他不是不愿意去谈,而是不敢,对于陈初七,他亏欠的太多。
若不是他父亲的算计,陈初七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自己的母妃弃了,若不是她命大,哪里还会活着遇见自己。
总而言之,陈初七所有的不幸,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带来的。
他以为,这个秘密会永永远远的藏着,陈初七就是死都不会知道,可是,陈初七知道了,所以……她离开了自己。
想通这个道理的隋玉浑身犹如掉入冰窟一般,看着一旁的非白,为什么非白不告诉自己,为什么!
非白看着隋玉的眼光,低下了头。
他不得不承认,对于陈初七,他一直都是偏颇的。
隋玉好半天才缓了一口气,扶着一旁的床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让人备马,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我的初七,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欠她,我应该用一辈子来偿还她的。”
隋玉口中絮絮叨叨,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非白说一般,非白拦不住隋玉,只能立马派人准备下去,当即就和隋玉出了皇宫。
新帝登基,本来普天同庆,可是奈何平南王莫霄云自立为王,逃离上京城不说,后上京城之中,忽然兵马乱行,只为寻找新帝的皇后陈初七。
一时之间,上京城乱的够呛,整个上京城各式各样的声音响起,大多都在说,新帝荒唐。
纵然如此,隋玉却也不在意别人说他什么,这个时候,他连莫霄云都顾不上了,只为了寻找陈初七,他的陈初七,他应该用一生去弥补的陈初七,可是随着天色暗下,关于陈初七的消息少之又少。
隋玉的心也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陛下,守城的士兵,说是好像见过一个黑衣女子离开了上京城,看着身形,和娘娘的画像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