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修知道她心里的小别扭,所以也没追着问,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之后,十分好心情的离开了。
公司的事情,毕竟还在等着他去处理呢。
宁珂自己在家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个下午,才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顾予修一回家就把她往床上带,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如今好不容易把某人给满足了,也是时候该去找一下苏莫,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了一桶冰镇的酸梅汤,打车来到宁氏集团,临到了楼下,一股子恶作剧的念头却突然涌了上来。
反正公司现在也没人拦她,悄默默的上去,也不错。
回来便那般着急,她都没有好好跟他说过话呢。
拎着保温桶蹑手蹑脚的来到顾予修的门前,宁珂伸手悄悄拧开了房门把手,猛的一推门,刚想出声喊一句,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一个女人衣衫半解,躺在他的办公桌上,单手揪着他的领带,正将他往自己身上拉。
见到她进来,女人立马便惊声尖叫了起来,慌忙从桌前离开,胡乱扣着衣服扣子。
顾予修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伸手理正了自己的领带,刚要开口,宁珂却率先道起了歉。
“对,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我先走了……”
“站住!”
顾予修气得直接出声吼了出来,吓得宁珂浑身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保温桶给摔了!
“滚!”
宁珂愣了愣,心说这个滚到底是给谁说的。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女人便率先迈开脚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路过宁珂旁边的时候,似乎还在抽泣。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了她和顾予修两个人。
气氛很尴尬。
宁珂缓了缓心神,将心头的痛楚强压下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到桌边放下了保温桶。
“我带了酸梅汤,要喝点败败火吗?”
顾予修冷笑一声,抬手一巴掌把保温桶拂到了地上!
铝制的保温桶拧得紧,什么都没洒出来,只是落地声音巨大,吓了宁珂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一把按在办公桌上,躺在了刚刚那个女秘书躺过的地方。
极大的羞辱。
宁珂皱了皱眉,想要起身,却被顾予修强势的制住了双肩!
“你去集训,两个周,我顾念着你力求公平,找人天天把你在集训基地的录像发给我,半点都不敢去找你!可你呢!?跟宋少陵朝夕相处,有说有笑,你有想过我一点吗!”
“我车里的口红,你看见了吧?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还是说,就算看见我跟那个女人滚在一起,你也无所谓!”
“宁珂,你有心吗?!”
宁珂被他吼得发愣,躺在办公桌上,浑身冰凉。
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但她依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样的顾予修,她从未见过。
她想回答,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在意,她很在意!
甚至昨晚她做梦,梦中都是车上的那只口红和那个沾了口红印的纸!
可她能怎么说?
她在顾予修这里,又有什么资格说?
一个依赖着顾予修而获得一切荣耀的人,有什么资格干预他?
一个连遇见事情都处理不了,只能等着他来出主意的人,有什么资格吃醋!
顾予修见她沉默不语,心头怒火更甚,握着她的手也加重了许多力道!
“呵,又是沉默,宁珂,我有的时候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我对你的付出,难道连一句解释都换不来吗!”
“还是说,你心里依然是有着苏白的!嗯?”
是,他承认了!他是有点忌惮苏白了!
他内心潜在深处,依然是在意着苏白回头的!
两个周不联系,回来之后,她一句想念都没跟自己说过!
他等了这么久,没有等来明确的回报,反倒是等来宋少陵的出现!
“你知道,你昨晚,喊过谁的名字吗?!”
宁珂听了心头一惊,她喊过谁的名字?!
见她眼中迷茫,顾予修气得冷笑,“我吻你脖子的时候,你喊着,苏白,不要!”
气到极点,这段时间的隐忍、别扭、挣扎与担忧尽数迸发出来,冲击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她喜欢苏白的事情,他一直知道,他说过他愿意等,等她慢慢放下!
他以为,他能忍,他真的以为,他可以忍!
可是,事实证明,他真的不像他所说的那般大度!
“你的第一次,给了我。”顾予修伸出手来,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脖颈,“那你告诉我,苏白是什么时候,吻过你的这里?”
“不,不是……”
宁珂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无比刺痛,痛的心脏都在一抽抽的缩着。
这个,她真的想解释的!
昨夜迷迷糊糊的,肯定是他吻她脖子时,让她想起了之前被苏白强迫的事情,所以才会那么说。
可他现在这么生气,如果说出苏白偷偷去找过她,还欺负过她的事情,指不定又会闹成什么样子。
现在苏白依然是公司的副总,闹起来对顾予修没有好处。
宁珂想解释,可她沉默了这么多年,越着急嘴越笨,根本说不出什么重点来。
一来二去的思索之间,顾予修的怒火又烧了一层。
想发泄又实在舍不得,闷在心里却也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最后怒火和理智互相冲击,只剩下了一声无力的驱赶。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顾予修……”
“走!”
毫不掩饰怒气的一声吼,真真是气到了极点。
宁珂抿了抿唇,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起身从办公桌上离开,却没有立刻走。
捡起落在地上的保温桶,放回到了桌面上。
然后,转过身的那一刻,眼泪落了下来。
房门关上的瞬间,门内传来保温桶再次被摔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重物纷纷落地,足以印证他的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