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君晟挑了挑眉,打量了她一眼,喉结上下滚了一圈,将原本习惯性想要讥讽她的话语咽了回去。
没办法,谁让他心甘情愿认栽了呢?
唉,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前几天还对宁珂冷言冷语,如今倒是又姐妹情深了。
付君晟挑了挑眉,打量了她一眼,喉结上下滚了一圈,将原本习惯性想要讥讽她的话语咽了回去。
没办法,谁让他心甘情愿认栽了呢?
唉,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前几天还对宁珂冷言冷语,如今倒是又姐妹情深了。
电话拨通顾予修的号码,没响几声便被接了起来,付君晟原本开着扩音,可当听清顾予修那一声低沉的“喂?”里夹杂着的喘息后,立马一个激灵起身,关掉了扬声器。
然后,把电话挂了。
婷婷正伸长了脖子等着听顾予修的解释呢,付君晟这一同操作搞得她一头雾水,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道:“你干嘛啊?”
付君晟伸手在唇边掩了掩笑意,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轻笑道:“不用担心了,他们没事了。”
“你确定?”婷婷将信将疑的问道。
“嗯,”付君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确定,好得不能再好了……”
而电话的另一边,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顾予修伸手摁停了跑步机,摘下蓝牙耳机后一边疑惑的看了看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界面,一边从旁边桌上拿了瓶水。
君晟这是在搞什么?
带着丝丝凉意的水滑过喉咙,冲淡了因为运动而起的热,顾予修撇了撇唇,刚要把电话回过去,手机却又突然震动了起来。
苏白的名字跳跃在屏幕上,仅仅是冰冷的两个字,却让顾予修觉得刚降下去的火气又升了几个档次。
但想来苏白的境遇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电话才一接通,一声十分不客气的质问便从听筒里冲了出来。
“顾予修!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顾予修冷笑一声,“不知道苏总这话从何说起?”
“你早就知道宁楚羽怀孕了对不对?!”
“是,早就知道,可那又怎样?改变得了什么结果吗?让她怀孕的又不是我。”
“卑鄙!你分明就是要拖到她月份大了!”苏白恶狠狠的骂道!
四个月,早已经不能进行常规流产,要引产就要开具相关证明,他跟宁楚羽只是订婚!并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要开具的相关证明可不少!
这一出闹下来,就算他成功打掉了这个孩子,名声也早已经毁透了,哪里还有什么追求宁珂的资格!
再加上,他那么渴望家庭的一个人,怎么忍心打掉自己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孩子!
就算他对怀着这个孩子的女人一点感情都没有,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己这样这个活生生的生命毁掉!
他打这通电话来,其实根本不是为了责怪顾予修延误了流产的最佳时机,因为他根本没打算放弃这个孩子。
他只是,只是无法接受。
顾予修分明早就已经胜券在握,却还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为了争取能回到宁珂身边而竭尽全力,故意让他在离宁珂最近的地方,狠狠的摔落回深渊!
他真的以为自己有希望了的!
宁楚羽有了他的孩子,这就意味着他跟宁珂再也没有可能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恨!恨宁楚羽!恨顾予修,但他更恨他自己!
满腔的悔恨与失落让苏白如落深渊,顾予修却像是还嫌他不够落魄似的,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冷声道:“你也不用太过于责怪你自己,毕竟这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如果换成是旁人,苏白还能勉强当作是句安慰,可偏偏这人是顾予修,巴不得看他越惨越好的顾予修!
苏白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恍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你什么意思?”
“安慰你的意思,”顾予修冷笑了一声,手却无意识的攥紧了矿泉水的瓶子,透明的水被挤压,涌出瓶口,沾湿了他的衣服,“苏白,敢惦记我的人,你还真不够格。”
苏白气的脸色惨白,拳头死死攥紧,也幸亏是打着电话,真要是面对面,现在估计早已经扑上去揍死顾予修这个混蛋了。
气到极点理智反而稍微找回一些,苏白吸了口气将情绪平复下来,突然冷冷一笑道:“你有什么可得意的?顾予修,你别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我得不到宁珂,你也别想,既然要下地狱,我也一定会拉着你一起!”
顾予修愣了一下,随即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已经是一滩烂泥里的垃圾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顾予修你记住,我就算砸上我的一切,也绝不会让你高枕无忧!”
电话那头愤然挂断,顾予修嗤笑一声,随意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眸中却渐渐浮起了从不为外人所见的无措。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宁珂还没回来。
不是不能打电话,而是,咽不下那口被她误解的气。
明明被惹到的是他,明明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是她……
像是心电感应一般,刚扔下不到一分钟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顾予修心头一喜,急忙将它拿起。
可,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却又再次不是宁珂。
刚扬起的嘴角压了下去,顾予修面无表情的划开了接听,却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也同样沉默着,听筒里只剩下细微的电流声。
顾予修也不急,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亮起的万家灯火,眸底一片清冷。
如此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电话那头的人终于绷不住这份冷漠,轻轻啜泣着,颤抖着出了声。
“予修……你不要我了吗?”
夜凉如水,夏末的热度在黑夜里撕开了,揉碎了,带着让人莫名感性的温柔,夹杂着这小心翼翼的抽泣与心碎,格外让人的心也柔软了起来。
顾予修的眉头轻轻动了动,末了,长叹了一口气。
“宁凝,虽然无关爱情,但你对我来说,终究与他们不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触碰那个断了你我多年情分的底线。”
这个底线,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宁珂。
宁凝心里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更难过。
可她没有办法,硬要倔强下去的话,只会如顾予修所言,将他们之间多年的情分消磨干净。
宁凝吸了吸鼻子,将胸腔里的那股被拋弃、被背叛的愤怒压下去,余下的便是內心中最真实的软糯与无助。
“予修,我想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