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十五分钟,陆亦生竟然真的用电话解决了问题。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拎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匆匆出现在俱乐部。
被五子称为小六的男子脱下外套,露出那让人恐惧的纹身时,我瞬间想到了面孔的主人,正是我在俱乐部的二十多天里,接待的唯一一回客人,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六将包递给五子后,开口道:“五哥,手底下人不懂事,坏了生哥的规矩,一会儿上去,你一定要帮我。”
五子接过包,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回道:“你自求多福吧,这个情,我可不敢求。”
两人说着走上楼去,听着两人的聊天,我强壮着胆子,带着好奇,跟了上去。
开门之际,那个小六朝我看来,眼神中满是警惕。五子在一旁开口道:“生哥从来都不管她,怎么?你要多事吗?”
小六听罢,语气和眼神都和善了许多,朝我点头示意后,转问五子:“她不会是未来大嫂吧?”
小六声音虽然不大,却也没有不让我听见的意思。不等五子回话,我急开口道:“不是!我和那个无情老板没关系,我有男朋友,我只是个打工的。”
五子推开了房门,那个小六也不再多说,朝我笑了笑,便换了一副小心翼翼的面孔,走进包厢。我也快步跟了上去,并关上房门。
“生哥,包。”五子放下包,开口示意道。
陆亦生看也未看被扔在沙发上的包,只是盯着那个小六。就是一旁的我,此刻也不免感到些许不适。
满是黑社会气势的小六,却是全然没有了他该有的霸气,悄悄的看了陆亦生一眼后,开口解释道:“生哥,做事的是个叫瘦猴的,他是新来的,不熟悉您的规矩。我已经教育过了。”
陆亦生依旧是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小六,直到小六坐立不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后,陆亦生才开口道:“盗亦有道,你们的行为有警察去负责,我不干预,但不能拿走别人吃饭的家伙。”
“生哥放心,我绝不会给您添乱的。那个瘦猴不怎么守规矩,已经是三进宫了,我也没想到他会给生哥添麻烦。不过生哥放心,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我听着两人的谈话,越发的不安起来,小心翼翼的退到门后,随时准备逃离。
陆亦生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不再多说,动手翻了下双肩包,检查一番后,从中拿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拿出来数过后,发现比那男子所说还多了一千元后,就将全部的现金都递给了小六,说道:“你自己出钱垫的,我不要,拿回去吧。”
小六没有接钱的意思,带着歉意的微笑:“被您看出来了。不过没关系的,我的失误,这钱我就该出。您打电话时,瘦猴已经把钱败干净了,我可不能让失主多想您。”
“收回去,我不要你的钱。”陆亦生语气平静,态度却异常坚定,不容他人拒绝。
小六便也不再多说,将钱收了起来。陆亦生再度开口道:“没事了,最近小心些。韩新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别给他机会,找你们麻烦。”
“明白。生哥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们。”小六如临大赦一般露出笑意,又和陆亦生再三保证,打过招呼后,才在五子的带领下,走出包厢。
直到两个人的声音消失在楼下后,我才气冲冲的上前找陆亦生理论道:“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在犯法!”
看着我气冲冲的表情,陆亦生没有急着回答,反是先说道:“还不错,我以为你会在小六在的时候就冲上来找我理论呢?”
“别想再转移话题!”我不给陆亦生半点机会,直问道。
陆亦生笑了笑,回答道:“我只是在用我的方法解决问题,而且结果大家都能接受。”
“我不接受!你是在放纵别人犯罪。”我再度反驳道。
陆亦生摊摊手道:“可是这中间并不关乎你的利益,你也没有损失什么,所以你接不接受,没有人会在意。”
“可你是侦探啊?侦探不是该维护正义,追求真相吗?”我依旧有些不甘的追问道。
陆亦生看着如此认真的我,眼神中一缕光芒闪过后,用着让我极度不爽的声音开口道:“我想你是侦探小说和电影看多了,分不清现实和虚构。而我要做的,只是维护委托人利益的同时,尽量不去损害其他人利益。追求真相,维护真理,那是警察要做的事情,与我无关。”
陆亦生说完,不管对他那一套歪理隐忍不发的我,把五子叫了上来后,将包递给他,交待道:“叫他两点过来取,再收他五万块,让他知道以后要为自己的不小心付出代价。”
“什么?五万块?”
五子刚点点头,正要开口应下时,我先他一步惊呼道。
两人被我的惊呼吓了一跳,齐齐朝我看了过来。我走上前去,一把夺下背包,朝陆亦生质问道:“你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要拿人家五万块,你不感觉这样太过分了吗?”
“与你无关,把背包拿来。”陆亦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抬手,开口朝我要道。
我将背包抱紧,生气的朝陆亦生说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这么胡闹下去。”
“现在胡闹的是你。这是我的工作,收取报酬也是我应得的。”陆亦生开口道。
看着油盐不进的陆亦生,我全没有了和其理论下去的意思,拿着背包,冲出房间,朝吧台而去。
五子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我消失后,转朝陆亦生问道:“生哥,怎么办?要抢回来吗?”
从楼上下来,坐在吧台上的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一旁沙发上,紧紧盯着我的两双眼睛后,瞥向一旁,自语道:“无良侦探,给福尔摩斯丢脸,我绝不允许他这么坑害别人。”
五子看着我自语时,转朝和陆亦生谈话内容,传进了我的耳内:“生哥,她说什么呢?”
“说我坏话,估计是我给她心目中的侦探抹黑了吧。”陆亦生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说道。
五子点点头:“他是不知道您为民除害时候的风光和您帮助劳苦大众的无私。”
“纵容小偷偷东西,不管不顾。打了个电话就坑了委托人五万块钱,我还真没看出他哪里助人为乐和为民除害了?”我在一旁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