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伟龙左右两难,但他还没糊涂,知道这时候该维护谁,有些尴尬的道:“请大师恕罪!”
净月冷哼一声:“好!明天我就叫全城百姓看看贫道有没有资格!”说罢拂袖而去进入内堂。
“大师——”看到净月生气,余伟龙心中甚是难受。
赵云拍拍他的肩头:“余兄莫要担心,明日见分晓。”
余伟龙无奈地拱手:“谨遵大人之意!”
听说净月大师要开坛讲道,第二天道观外围满了人,附近道观的道士也都星夜兼程赶来,赵云和余伟龙如约而至。
净月大师看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开始娓娓道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意思告诉我们人必须遵循地的规律特性,地的原则是服从于天,天以道作为运行的依据,而道就是自然而然……”
所有人都认真聆听详细记载,时而做冥思状,时而如醍醐灌顶兴奋不已。
赵云听得索性乏味干脆蹲在地上看蚂蚁打架。
“赵大人我说的可有道理?”净月扬声道,众人纷纷顺着净月的目光看来,见到赵云心不在焉的盯着地上蚂蚁打架纷纷出言指责。
“这是什么人呢?净月大师讲道多么难得啊!”
“唉!凡夫俗子,不要理会!”
“赶紧把他轰出去,这简直是玷污大师的道场!”
让赵云成为众矢之的这正是净月的目的。看到赵云被群起而攻之,他捋着胡须自得一笑。
边上的余伟龙面色尴尬就要出言帮赵云解围。
赵云拦住余伟龙,他也懒得理会愚忠者,对着净月扬声道:“你说道法自然,意思就是要百依百顺,地要听天号令,君要听地号令,人要听君号令,夫纲妻从,父纲子从,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我问你这涿县乃黄巾军的城池,你们口口声声圣贤书怎么没有一个维护君纲?又或者说你们维护的张角兄弟的纲?
再看看外面流民千万,他们是得罪了君王还是得罪了老天?你们在这里吃饱了不饿胡扯八道,怎么就没花点心思为君分忧?如此说来你们都是大逆不道的暴民?”
这帽子扣得大,大到可灭九族,那些叫嚣的追随者吓得纷纷闭口,再辩下去就要拖家带口下九泉了。
净月被气的差点吐血,这简直就是断章取义曲解圣言,但他却一时找不到辩解之词:“好好好!咱们先不讨论这些,下面贫道为大家解惑炼丹之术,这炼丹之术乃是无上大道,小可治病救人、延年益寿,大可白日飞升直达天途,现在贫道就先炼制一炉筑基丹,此丹可助修行者一步登天。”说着身旁十几人气喘吁吁的抬出一座丈许高得丹炉。
余伟龙闻言激动的立刻直起身子,生怕错过细节。那些追随者也都兴奋的双眼放光。
净月将一筐草药小心翼翼的布入炉膛,然后命人点燃柴火,口中装神弄鬼般念念有词。一个时辰后丹炉中飘出一股烧糊的柴草味。
他打开炉鼎拿起一柄长长的铲子站在马凳上开始翻炒,袅袅炊烟熏的他老泪纵横咳嗽不止,边上弟子急忙递上毛巾擦拭,随后命人拿来舀子在炉膛中舀出一瓢浓稠的黄浆倒在桌子上命弟子们趁热定型。
几名弟子被烫的嘴歪眼斜还不敢怠慢,不多时一个个淡黄色的丸子搓好了整齐的码放一排。
赵云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在炼丹?怎么看都像是蒸馒头。
净月指着桌子上的丹药傲然道:“今日贫道赐你们个机缘,他日准备入我道观者可分得一枚筑基丹。”
“我去!我去!”下面顿时炸开锅,余伟龙双眼放光几次蠢蠢欲动,想到身旁的赵云只能叹息一声停下来,心中充满了不甘!
赵云拍拍他的肩头:“稍安勿躁!”
净月选出七人每人分了一枚,众人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七人激动的拿着丹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大恩大德,我等誓死一报。”
净月风轻云淡的呵呵一笑:“只要忠心随我,羽化飞升他日可待!”
此时场中所有人的情绪都达到高潮,他们纷纷下跪:“我等原为恩师座下弟子!”
“哈哈哈哈!免礼!等道观落成,汝等皆可入我门庭!”净月说着看向余伟龙。
“谢恩师!”所有人再次行礼。
那七人服下丹药后急忙盘膝打坐炼化,不多时一串串连珠屁响不绝耳。
净月哈哈大笑道:“丹药已经见了效果!体内浊气排出,筑基指日可待!”
随后看向赵云:“贫道可有资格立观?”
追随者们都对赵云嗤之以鼻:“凡夫俗子岂知鸿鹄之志,大师与这等人论道简直折辱您的身份。”
赵云也不辩解,微微一笑站起来:“在下可否炼制一炉?”
“什么?你要炼丹?”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净月正擦着脸上黑灰,听到赵云要炼丹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尽管请!但贫道的丹炉可不借给你,这可是贫道的宝贝,万一炸膛老夫可承受不起。”
众人也都笑个不止:“这人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今日不虚此行啊!能看到这么个愚人作乐无憾此生啊!”
余伟龙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停的拉扯赵云衣袖小声道:“大人不可啊!今日失去了威名,今后如何治理涿县?”
赵云摆摆手:“无妨!”随即走到场中央,“不用道长的丹炉,至于草药吗?”
“哈哈!今天贫道施舍你一些!”说罢就要叫弟子去取。
“不用了,这些足以!”赵云指着框里剩下的一些碎药渣。
“这些?哈哈哈!随你!随你!”净月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赵云将筐倒扣过来磕了磕,把里面的药渣隆成一小堆,动作像足了奸商小贩,哪里有半分仙风道骨?就这样还炼丹?此举不知道笑趴下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