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缪何时被一个小辈当面怼过,勃然大怒,瞬间把陈诗的警告忘在了脑后,满身充盈的真元呼啸而出,直扑舒渺渺!
他也没想要舒渺渺的命,只是震慑一下她,让她闭嘴而已。
但真元却如遇到一堵无形的墙壁,被直接拦住,前进不得。
而陈诗缓缓道:“崔师弟,冷静。”
崔缪不甘心的怒视了一眼,将真元消散。
“你先别说了,让我来问问。”陈诗做个中间人和事佬,转头问道,“舒渺渺,你在青川山是否遇到了舒以欢?”
“是。”舒渺渺大方承认。
“你们可发生过冲突?能否详细描述一遍?”
舒渺渺再三打量陈诗,自觉他不会刻意栽赃,就把在青川山遇到舒以欢的过程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她说的过程与北英描述的基本一致,只是说辞上略有不同,两相对比,陈诗和崔缪也相信她说的属实。
但后面……北英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就只有舒渺渺自己的人证了。
“你说……你把她绑起来,就扔到一边没有管了?”
“对。”舒渺渺眨眨眼,“莫非她被灵兽吃了?”
“胡说,玄玉门的弟子就算被绑,遇到灵兽也有自救的法子,再说真若遇到了灵兽,其他三人怎么没事?”
舒渺渺点点头:“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你说的可是真话?”崔缪耐着性子,冷冷道。
舒渺渺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
眼看着又要掐起来,陈诗忙道:“那先这样,舒渺渺,你回去吧。”
舒渺渺心情不好,连礼也没行,转身就大大咧咧走了。
崔缪看她的背影,越发的不爽:“一个小小女子,有州主撑腰,便自大成这个样子!”
陈诗无奈笑道:“她也是有本事的,不满二十便已经是灵师境界,还是双天赋,在哪里不算天纵之才?”
“她算天才,舒以欢就不算天才了吗?我的弟子,就活该失踪?”崔缪越想越气。
陈诗劝解道:“舒渺渺应该没有撒谎,你若不信,我们再叫来凌子若询问一番。她说的若是真的,舒以欢的失踪就与她无关,要不,老夫派人去天机阁问问,或许舒以欢回天机阁了。”
当初舒以欢来玄玉门,也是拿着天机阁的金贴,作为客生来修习的,追根溯源,她应是天机阁的弟子才对。
崔缪不甘心道:“今日,问不出结果了?”
陈诗瞥他一眼:“你还要问谁?”
崔缪语结,该问的都问了,结果也出了,没人动舒以欢,她似乎就是莫名其妙不见的。就算心有怀疑,他也只能再暗自去查探。
“哼!”
最后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陈诗无奈的叹息一声,喃喃自语:“这个崔师弟,脾气可真大。”
舒渺渺回到自己小院时,依旧满腹疑问。
她的确没杀舒以欢,可人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因为脸上被画花,舒以欢羞愧难当,直接跑了?
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跑的这么干脆才对啊。
把疑惑与周雅歌交流一番,周雅歌也想不通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以欢那种讨厌的人,就算真的死了,也是好事一件,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周雅歌倒想得开。
舒渺渺闻言一笑:“你说的也对。”
这几日周雅歌已经熟悉了玄玉门的环境,她也迫不及待想提升自己的修为,因此每日上午都要去各部门修习,下午则努力吸收收获的魂晶。
目送周雅歌去学堂,舒渺渺旋即也去了州主府。
州主府有吃有喝,还有人陪,舒渺渺过的自在的很,甚至在她的指挥下,后院被开辟了一块地方要建个游乐园。
慕容烈忙的很,每天要处理玄玉州的时,以及大辉国传来的信,只有吃饭时两人才能坐在一起说几句话,不过好在每天晚上同床共寝,关系并未疏远。
午时吃饭时,舒渺渺闲聊起今天被叫去问话的事。
宁灵犀一脸好奇:“舒以欢,就是那个曾去求见师兄的女子吗?”
“就是她。”
“渺渺姐姐,她不是你的妹妹吗?”
“我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舒渺渺淡淡道。
宁灵犀笑道:“我见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心机颇深,而且从气质从相貌上,她与你都没有一丁点相似。”
舒渺渺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我本来就与她没有关系,可她一失踪,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我上哪儿说理去!”
慕容烈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瞥了她一眼。
舒渺渺也未在意,与宁灵犀说说笑笑着吃饭。
片刻后,慕容烈放下筷子,站起身来,高大伟岸的身影矗在餐桌边,如一座高山巍峨不动。
舒渺渺诧异的抬头瞧着他:“你吃好了?站着不走干嘛?”
慕容烈深邃幽暗的长眸瞧着她:“你跟本王来。”
说完,他才转身走去。
舒渺渺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看其他人,再三确定那话是跟自己说的。
她还没吃饱呢……
舒渺渺又拿了一个鸡腿,才跟着慕容烈离开餐桌。
两人穿着议事厅,继续朝里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拱门,越发的偏僻,慕容烈的脚步还没停。
舒渺渺啃着鸡腿,疑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
面前是个有人看守的小屋,慕容烈推开门,两人进屋,冲鼻的霉味扑面而来,舒渺渺手里的鸡腿愕然落地。
“好臭!”她捂住鼻子。
小屋里只有一个书架和书桌。
看守之人默默的推开书架,露出了可移动的墙壁。
这竟然是间暗室?
墙壁被推开,慕容烈径直朝里走去,舒渺渺捂着鼻子也急忙跟上。
穿过幽暗冗长的通道,终于到了暗室内部,铁栅栏做成的门拦在两人面前,透过栅栏,舒渺渺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四肢都被铁链束缚,披头散发,昏暗的烛火下看不清她的脸,但依稀可辨是个女人。
“你仔细看看。”慕容烈语气淡然,似乎囚禁一个女人在他眼中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舒渺渺凝神细看,灯火太暗,她实在看不清,但她看到了女人脸上的花纹,有些眼熟……
“舒以欢!”她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