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顿时脸红耳赤,气恼的低吼一声:“我心虚什么!”
“不心虚就别跑,坐下!”舒渺渺美眸一瞪,强硬的拽他回来,按着他坐好。
她支着手臂,手指托着下巴,围着白一转着圈的打量,明明眼神没什么杀伤力,可偏偏盯得他全身不自在。
白一如坐针毡,倔强的眼神也随着舒渺渺的移动而移动,他瘪着嘴,鼓着一口气,又不肯说话,也不知道到底在倔什么。
舒渺渺目光犀利,将他从头到尾看了几遍,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别动!”
轻轻呵斥一声,她一抬腿,又踢了白一的腿一下。
白一微微一颤,全身僵住不动。
没放过他面部微小的表情,舒渺渺忽然面色一沉,不悦道:“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想到她会敏锐的发现,白一嘴张了张,轻声道:“没受伤……”
“没受伤你为什么会疼?”
舒渺渺追问,但白一却死活不肯说,抿着唇低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她心头火气,撸起袖子就准备来硬的!舒渺渺按住白一,突然蹲下去抱住了他的腿……
白一大惊,却又不敢乱动,怕不小心踢到她。
“你干什么?你这样……”
“你不说,我就只能自己找原因了。”舒渺渺冷冷道。
直接捋起他的裤子,她一手抱着他的腿,另一只手在他腿上按了按。粗厚的大腿被她按下一个坑,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回复原样……
空气中仿佛掠过一股寒流,氛围骤然变得肃然冷漠。
“水肿成这个样子,到底怎么弄的?”她沉着脸,字字沉重。
“我自己弄的!”他不自然的整理好服饰。
“白一!”舒渺渺低喝一声。
她向来对他宽厚,也知道他是一心为自己着想,更是关心照顾自己。可他的性子就是太倔了,倔的甚至让人产生厌烦!
双腿为什么会水肿成这样?真当她猜不出来么?今天赶路赶了一天,其他人都骑马,就他非要靠自己双腿跟上队伍,硬生生把自己累成了这个样子!
只因为马和车都是慕容烈的,他不想用他的东西!
舒渺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双目灼灼,肃然盯着他:“白一,我知道你讨厌慕容烈,你们之间还有过冲突,但你不能因为你的讨厌,就这样作践自己!”
“当初是你跪了一夜求着要跟来的,既然你跟我来,就要遵守我的规矩,我不管你和慕容烈矛盾如何,但该骑马就骑马,该坐车就坐车,你若把自己累坏了,就是一个对我没用的废人!”
白一垂下眼眸,死死的咬着嘴唇,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你现在去休息,明天坐我的马车,直到腿没事了,再骑马跟队!”
她掷地有声的下令,不容他拒绝,转身便走。
于是第二天队伍出发时,白一也坐在车厢里。
白一与慕容烈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是面无表情。
“吧唧吧唧……”
安静的车厢内,舒渺渺吃梅子干的声音就如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水面,两个男人同时扭头看她,目光中各种情绪掺杂。
“你们看我做什么?”舒渺渺一脸无辜,“该干嘛干嘛!”
慕容烈嘴角一抽,无奈的冷笑了一声,闭目养神。
白一也端坐好,开始运功修炼。
三人在车厢里雅雀无声,只听到外面轰隆隆车轮滚动的声音,队伍仍在飞速前进着。只有舒渺渺隔一会儿就拿出一样吃的,咔嚓咔嚓,吧唧吧唧,咯吱咯吱……
突地一张大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抬眸,见是慕容烈的手,他深邃的眼眸也忘了过来。
“给我点。”
舒渺渺看看手里的手工小饼干,分了一半给他。
车厢里吃东西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饼干烤的脆脆的,还有面食的香味四散,白一却始终闭目修炼,安静的如一尊雕塑。
玄玉州州主府外。
慕容云一身青衣,身形高挑挺拔,气质高雅。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求见州主府了。
不消片刻,大门打开,惊蛰快速走出来,举手行了个礼。
“州主还是不肯见在下么?”慕容云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悦。
惊蛰微微一笑:“抱歉,殿下,其实州主大人在闭关练功,已经三日了,估计还要五六日才能出关,若殿下有要紧事,不妨先离开,以后有机会再见州主。”
不过五六天,他等得及!
只是希望,到时候能真的见到州主!
慕容云优雅的一勾唇,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再多等几日,先告辞了。”
从州主府离开,他走了几步,一招手,立即有贴身高手出现在他身侧。
“你找机会潜进州主府,看看到底州主在不在,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是。”高手领命而去。
……
这一天在车厢休息过后,白一就开始跟随大队伍骑马,双腿恢复后他生龙活虎,晚上还会找十二侍卫去交手比武,匆匆几日过去,他们终于到了都城城门外。
慕容烈换了一身金丝束腰玄色长衣,脸上是精雕乌金花纹面具,他骑马在队伍最前方,英姿勃发,气势凌人!
“小寒,你去通传。”他冷冷发令。
来之前的理由已经想好,玄玉州受大辉国太子恳求,来大燕国求见皇室,为两国关系做一个缓和游说。
也正是趁慕容云不在大辉国,他才能打出时间差,来大燕国一行。
小寒策马上前,与城门守军交涉,片刻后,城门开始关闭,直接锁死,城墙上出现了大批的士兵,弯弓搭箭,对准了他们。
小寒黑着脸回来:“爷,他们……”
慕容烈一抬手,纵然被万箭瞄准,也泰然自若。一刻钟后,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男人,正是卫英卫将军。
“原来今天是他值班?”从车帘缝隙中看到卫英,舒渺渺也低声开口。
这人可不好对付啊。
城墙上,卫英眯着眸子,玩味的看着城墙下的队伍,不过几十人,领头那人释放的气息十分强势,也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他就是玄玉州的州主?
卫英朗声道:“阁下便是玄玉州州主么?可有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