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乌黑浓稠,隔着老远就散发着刺鼻的味道,离的近了那味道更是直冲脑门,闻一下就能把人熏晕过去……
舒渺渺捂着鼻子,拼命的往后退:“臭死了!”
凌跃难瞪着眼睛,表情都有些扭曲了:“我端着药,身上比药还臭,为的是谁?你还躲!快喝了它!”
“我不喝,喝了我就被臭死了!”舒渺渺嫌弃的退到门口,准备随时夺路而逃。
凌跃难脸涨的发红,嗓子都有些尖锐:“为了给你找天命草,我都成了这个鬼样子,要不是他吩咐我至于么?你还不领情!”
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显然是真生气了。
舒渺渺疑惑的瞧着他:“是慕容烈吩咐你去做的?”真不是捉弄她么?
“不然呢?”凌跃难把碗推到她面前,催促,“快点喝!”
凌跃难失踪了这么多天,竟然是为了给她采药,这一切都源于慕容烈的命令……
既然是为她好,干嘛不说出来啊,真是闷骚。
她腹诽着,接过药碗来,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了药汁。
冲鼻的味道从喉咙漫上来,她下意识的想呕吐,忙捂住嘴,又去喝了一口水压下去。
而且那股臭味似乎也跟着到了她体内,整个人都弥漫着可怕的腥臭味……
凌跃难的声音传来:“天命草能加速你本命火焰的恢复,炼丹就不用等三年后了,而且这药还能提升你的修为,我建议你现在就去打坐闭关,彻底吸收这药的药效。”
“你干嘛不早说!”
舒渺渺瞪他一眼,冲进房间开始修炼。
臭就臭吧,反正熏着熏着,就习惯了……
胃里腥臭火辣的味道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泉入喉的感觉,全身经脉仿佛都得到了滋润,在充分的吸收着药的药力。
舒渺渺闭关修炼时,凌跃难也带着宁灵犀去了州主府。实在是因为院子太臭了,而且那味道久久不散,待久了甚至会熏的头疼。
到了州主府,凌跃难狠狠的洗了十遍澡,用熏香把自己熏了两个时辰,才算洗去一身的臭味。等他出了花园,就见慕容烈在陪着宁灵犀散步。
慕容烈一个凛冽的眼神扫过来,带着些许疑问。
凌跃难做个手势,表示舒渺渺已经喝了药。
慕容烈眸光一闪,又无声的问她要打坐多久。
凌跃难手指比了一个三,便走了。
竟然要三天这么久……慕容烈垂眸,也罢,等三天后他再去院里接她。
但在州主府也不安静,没一会儿就有人来通传,说是天机阁阁主送来了一些礼物,请州主笑纳。
叶默的面子总要给,慕容烈去见了天机阁的使者,没料到又是舒以欢。
舒以欢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声调微微上扬,满是喜悦:“义父有一封信要交给州主大人,请您亲启。”
她满心期盼着慕容烈亲自过来拿信,两人就个亲密的接触,只要机会多了,她总能倾吐一下多年前的倾慕。
可没想到,慕容烈只是一抬手,真元劲发,一股吸力直接将信卷走落到了他手里,从头到尾都没给舒以欢一个正脸。
叶默的信里也就是些日常的问候,另外又约慕容烈去天机阁一叙。
慕容烈有些不耐烦,冷冷道:“阁主心意领了,最近事务繁忙,就不去了,待会儿本王备一份回礼,麻烦你带回去。”
这就要赶人了么?
舒以欢有些慌张,忙道:“州主大人,我……一直听闻州主府的花园内花草无数,皆是珍稀品种,不知道能否有荣幸去见一眼?”
她说着,微微低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她的眼角微挑,期待的看着慕容烈。
于情于理,这个小要求都不会拒绝。
慕容烈也点头:“当然。”
舒以欢大喜,若是能和他一起在花园里赏花,自然也能拉近两人的距离!而且她倾国倾城,貌美如花,要主动勾引男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慕容烈已经起身,舒以欢羞怯的抿起唇,也优雅的起身,跟在他身后。
刚走了两步,慕容烈身子一顿,回头冷冷扫着她:“你跟着本王做什么?”
“赏……花。”舒以欢怔住了。
慕容烈随手一指:“赏花往那边走,别跟着本王!”
舒以欢就好像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州王……不去么?”
“本王没空,你要赏花就自己去,赏完了直接走就行。”
他的嫌弃这么直白,衬托得她的小心思都成了笑话!
舒以欢脸色一白,委屈道:“你不去,我还去干什么?”
她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差一句主动邀约了,其他人听了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陪在她身边哄她开心,可面前这个男人,冷漠孤傲,连个正眼都不给她。
慕容烈微微皱眉,只觉得这个女人自食其言烦的很,便一甩袖子:“送客!”
州主府的人不解风情,就直接把舒以欢轰出去了!
舒以欢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羞愧难当,回到天机阁也把自己锁在屋里,她实在想不明白,平日里她的手段无往不利,为什么在慕容烈面前就前功尽弃?
一定和舒渺渺有关!都是舒渺渺和那个粉衣少女占据了慕容烈的心神,才让他无暇欣赏她舒以欢的风情!
她一定要除掉这两个女人,才能得到慕容烈的注意!甚至可以在慕容烈伤心绝望之际,悠然出现在他身边,成为他新的寄托!
舒以欢念头打定,立即去找她的师父杨西流。
对于舒以欢隐藏自己行踪擅自行动,也没禀报舒渺渺下落的行为,杨西流十分不屑。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的徒弟成了天机阁阁主的义女,这事他竟然都不知道?
把舒以欢狠狠的斥骂了一顿,杨西流才赶她走。
舒以欢走前泪眼朦胧的哀求:“徒儿知错了,但只求师父可怜可怜徒儿……”
“知道了!那个舒渺渺,我自然要杀她!你不用管!”
杨西流挥挥手赶走了舒以欢。
“是,徒儿告退,师父请多保重。”
舒以欢心底暗喜,可怜兮兮的退了出去。
杨西流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这个徒弟,他已经控制不住了,奈何她是阁主的义女,他必须要帮她杀人。
“杨先生别急,不就是杀个人么,本王帮你就是。”屏风后,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