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走后,宋言清想要接过男人手里的东西,却被男人出声拒绝了。
“我来就行了、。”
贺青州制止了媳妇想要拿东西的动作,他绕过女人走向厨房,见女人没有动静,便停下脚步问道:“有什么事情等吃完饭再说。”
男人想让媳妇好好休息着,先吃饱饭再来谈也不迟。
可是怀孕后的宋言清变得格外敏感,这番话落到她的耳中,完全变了一个意思。
女人以为丈夫并不想多谈,依旧在逃避解决两个人的矛盾,这会儿心中不爽,干脆将对对方的心疼掩藏住,转头就气冲冲地走上了楼。
回到房间里的宋言清睡也睡不着,干脆继续制作起了未完工的同心结……
……
十几分钟后。
宋言清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肢,看着手中差不多快要完工的同心结,心里的郁气消散了几分。
同心结还是前几世记忆里的模样,女人在最后的缝合处留了个口,想着最近去附近的庙里求个平安符,跟前两世那样,将写有丈夫名字的平安符缝合进去。
宋言清望着只差最后一步的同心结,心里突然想开了。
她和贺青州如今是夫妻啊,无论如何,她决定还是要放下自己心中的芥蒂,和丈夫好好地聊一聊。
于是女人站起身,急匆匆地下了楼。
贺青州此刻刚刚手忙脚乱地煮好了一锅粥,等他刚将热粥端上桌时,回身正看见媳妇急匆匆地跑下楼来。
男人眸色一沉,上前拦住了对方,“不是让你好好歇着么,这会儿跑下来干什么?”
被丈夫“凶”了一顿的宋言清停下步子,微怔着抬起了头。
眼前的这一幕格外熟悉,有一刹那宋言清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半个月前的时光。
那时候,还没有潘小娣这个第三者,她和丈夫也是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幸福得很。
丈夫会因为自己没有穿鞋而紧张,会因为自己跑得太快险些摔倒而着急
那样的日子,宋言清格外怀念。
贺青州看见媳妇愣神,皱眉问道:“怎么了?”
宋言清回过神,撇了撇嘴说道:“不想让我下来,难道连饭都不给我吃了么?”
女人说完,指了指桌上已经做好的早饭。
其实宋言清的这番话语气软了不少,她明里是在暗暗埋怨着对方不让自己下楼,实际上却是给两个人这般僵持着的关系设了个台阶。
贺青州意识到媳妇有些抱怨,他微蹙着的眉心舒展开,声音也轻了几分:“不是,我是怕你又摔倒了。”
昨晚媳妇痛苦的反应吓到了贺青州,男人在客厅里失眠了一夜,内疚远远大过了愤怒。
他后悔自己太忙,万一媳妇真出了什么事,那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我知道,你是怕摔着你孩子嘛!”宋言清故意抬高了嗓音,摸了摸肚子,将重音放在了“你孩子”三个字上。
其实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的骨肉,她哪有不疼不紧张的道理。
可宋言清就是想从男人嘴里问个明白,到底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也同样重要。
这大概就是女人纠结的小心思吧。
贺青州轻咳了一声,声音变得有些不自然:“不是,昨晚说的是气话,重要的并不仅仅是孩子而已,你也不能有事。”
听到丈夫这么说,宋言清的气其实早就已经消散了大半,她“哦”了一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贺青州以为媳妇满不在意,他眸光晦暗,走过去也端起了粥碗。
“孩子们呢?”宋言清看丈夫坐了下来,可孩子们都还在楼上,便起身想要上楼去叫孩子们吃饭。
宋言清还没站起来,手腕就被丈夫轻轻握住了,紧接着传进她耳朵的,是男人醇和的嗓音:“刚刚我把饭已经端上去给他们了,你不是说有话想和我谈谈吗?”
被男人提醒着,宋言清想起二十分钟前自己说的话。
于是她放下筷子,轻启薄唇认真问道:“贺青州,你对待第三者的态度是怎样的?”
贺青州听到媳妇这么直白的一句疑问,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转而看向了对方。
“你是说你的斯哥哥?”男人提到这个名字后,眉心拧得更紧了些。
宋言清一愣,丈夫这是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啊,她明明说的是潘小娣。
可还没等女人解释,贺青州就语气极冷地打断了她,“没什么态度,如果是两情相悦,我会主动放手。”
男人的语气冷若寒冰,甚至叫宋言清听不出一丝丝的情绪。
贺青州说完后,伸手盛了一碗粥,这一次,他并没有给媳妇盛。
宋言清见丈夫这么说,本想解释的心情也没了,干脆自己伸手也盛了碗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气氛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贺青州轻咳一声,淡淡问道:“今天想去哪里,我带你和孩子们去逛逛。”
宋言清诧异地抬起头,哼了一声问道:“刚刚不是还说会主动放手么?现在问我想去哪干什么?”
贺青州看着媳妇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你只是问我的态度而已,难不成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我们又没离婚,难得有个周末,想带你和孩子们出去逛逛还不行么?”
见媳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贺青州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难道你说的是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出去?想和斯哥哥一起出去?”
宋言清和闻言怒不可遏,伸手就捶打了丈夫一下。
“你说什么呢!”宋言清一双秀丽的眼睛瞪得好大,咬唇说道:“我和魏以斯什么都没有!昨天他只是碰巧看见我了,才背着我回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碰见他,我连爬回来的力气都没有!”宋言清越说越气,眼中竟然很快涌出了一层眼泪。
宋言清一边哭着,一边继续解释:“魏以斯只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以前是追求过我,可是我也没跟他在一起啊,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还有那个潘小娣,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俩的事,我能这么难受吗!我刚刚问的第三者的问题,不是说我的,是说你的!”
宋言清哽咽着,面前的粥也顾不上喝,恨不得将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倾倒出来。
贺青州看见媳妇哭得伤心,他深邃的眼眸中顿时晦暗不明。
男人微微启唇,开口就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