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血玉门肮脏不堪,尽不干人事,全是畜牲。”步晚晚冷笑,又是一掌用力打出。
沈溪澈身形后退,一直退到了屋檐边,才低声说:“鸳鸯之事,非我血玉门所为,血玉门从不伤害无辜。”
“放屁,你们收人银子,取人腿骨,还不叫伤害无辜?”步晚晚愤然反驳。
“他们如何无辜,翻云覆雨,拿捏人之生死,当成他们登天的台阶,他们能取人之性命,我只取他们腿骨,已比他们好上千倍。”
“荒唐逻辑,你少废话,鸳鸯的事,你们血玉门得付出代价。”
步晚晚飞脚就踢,沈溪澈又抓住她的脚踝,她往后一仰,双腿劈成了直线,长发又往后甩去,姿态美伦美奂,令沈溪澈眸色一沉。
“鸳鸯之事,绝非我们血玉门所为,我自认不是君子,但也不干凌辱女子之事,我与你打赌,赌这事乃宫中之人所为。”
“是吗,那你就束手就擒,让我看看你这丑八怪到底长成何样子。”步晚晚又一手抓来,指尖从他的面具前滑过,他反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拖进怀中。
非凡此时已经跃上,猛地一拳打出,“放开娘娘。”
非凡拳法凌厉,拳拳到肉,力量极大,沈溪澈一手架住,一手抓住步晚晚的手,突然就凌空跃起,往前飞奔而去。
月儿如同蒙上轻雾。
他拉着步晚晚跳到一个小院,四周静寂,根本不知道到了何处。
“你到底是何人?”步晚晚瞅准机会,一把抓下他的面具。
沈溪澈的长发散落下来,飘拂到脸上,他轻轻拂开,盯着她笑,“晚贵妃可失望?”
“十分失望,你也算是个人物,为什么要让人污辱许鸳鸯?她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
“所以,我也要找到那个幕后之人,血玉门不背这种肮脏的黑锅。”沈溪澈正了颜色,认真地说。
“真不是你?”步晚晚眯了眯眼睛,狐疑地问他。
“不是。”他摇头。
“见鬼。”步晚晚拧眉,转身往外走,冷冷地说:“你快些滚吧,看在你能变鸭子的份上,赶紧出宫去,再晚一秒,我就让你变成焦炭。”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青烟宫主吗?”沈溪澈突然问。
“你知道?那我是不是?”步晚晚转头看他,唇角勾起。
“你想是就是,你想不是就不是。”沈溪澈看着她,脸色愈加认真。
“哦?”步晚晚来了兴致,转过身来,仰头看他,“我会驭火,我有火凤凰,我若不是,还有谁是?”
“青烟宫主只是个传说,谁想当都可以。”沈溪澈笑了笑,长长的发又被风拂起来。
“你这人真有趣,平常都这样讨好女人吗?”步晚晚忍不住讥笑起他来。
“是啊,是啊,我想讨好你,你敢和我出去走走吗?”沈溪澈指指宫外,笑着说。
“我明天要当贵妃,不去。”步晚晚摇头。
“贵妃有什么意思?哪有宫外好玩?况且……你会知道我不会比帝云冥拥有的少,甚至能给你更多的惊喜。”沈溪澈笑起来,手腕一翻,多了把折扇,轻轻地在手臂上敲打。
“贵妃是没有意思,可是宫里有意思,你有胆子,继续留在这里和我玩啊。”
步晚晚也笑,也轻一抬手,指尖上一只火凤凰浮飞出来,绕着她的手腕卧下,如同一只泛光的镯子,可二人都知道,只要他再废话一句,这凤凰就能把他点着。
沈溪澈退了一步,眼看着她走出去,又低声说:“步晚晚,那事不是我血玉门干的,我会查出来。”
“加油!”步晚晚头也不回地挥手,清脆地说:“在我烧死你之前,加油跑!”
沈溪澈眼神一暗,果见一条火凤迅猛扑来,他躲闪再快,还是被火引着了衣袍,他迅速抬掌为刀,可衣袍已成火团,他只有迅速扒去,威风凛凛的血玉门主第一次如此狼狈,一身光光站在院中,脸色铁青。
他哪知道,步晚晚最讨厌欺骗,顶着面具来来去去,显摆金子多吗?
步晚晚又扭头看了一眼,用手一比划,清脆地说:“喂,身材不错!但还差了点……我暂时还看不上,回去多练练力量,腹肌再鼓一点就行了。”
饶是个大男人,也猛地脸红了。
……
步晚晚回到爱晚宫,帝云冥已经赶到了,见她回来,身上还穿着提灯裙,随即双手拥过去,用宽大的袖子挡住她的身体,耳朵微侧着,低声问:“没事吧?”
“没事,和血玉门主打了一架,也没什么可怕。”步晚晚笑笑,抬头看他,但忍了忍,没说出淳祀宅。
见她没事,帝云冥立刻人去宫中搜查,令非凡统领爱晚宫的侍卫,加强戒备。
可是,这一身玄黑龙袍,十爪金龙凌云踩雾,分明是大婚的正装。
“滋,帝云冥,你干吗急着换衣裳?难道你这么急着娶老婆。”
“奇怪,难道我明天不是娶你?”帝云冥把她抱起来,大步往房间里走去。
“哈,你明天娶两个,你指望我能有多高兴。”她撇嘴冷笑。
“我特地穿了这身衣裳来给你看,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他黑了脸,把她往床上一丢。
“喂,你敢摔我。”步晚晚滚进了锦被中,扭头瞪他。
“你皮厚肉粗的,敢去和血玉门的人打架,还怕摔。”他坐下来,捉了她的手腕听脉。
这时候她的心事又被强大的力量封住了,他听不到半分,不过脉像倒还平和,这胎儿极稳,和这当娘的一样,顽强得很。
“知道你皮光肉细,让姐姐摸一下。”
步晚晚凑过来,撕扯他的龙袍,玉带散开,他胸膛正快速起伏,心跳声如此清晰。
烛光落在她的身上,提灯裙化成轻纱。帝云冥一天下来,只有这时候能如此放松了,情不自禁地就俯过来,小声问:
“你真没事?来的是谁?”
“是血玉门。”
步晚晚咧嘴一笑,脑子闪过沈溪澈狼狈站在月下的模样。
有戏看,当然不能截断好戏。既然他要查幕后的人,就让他查,她倒要看看,到底谁敢在血玉门那种煞星前面装神弄鬼。
“我知道是血玉门,你看到他的脸了?”
见她笑得狡黠,帝云冥狐疑地问,长指在她的脸颊轻轻抚摸。
“是啊,见到了,长得挺好的,皮光肉嫩……蒸来吃一定好吃。”
“吃吃吃,少了你吃的了!”
“我的爱好就是吃啊,你若养不起,远点去。”
“步晚晚,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你让我说,我就说呢。”
步晚晚笑得愈加快活了,又抬起手来看指尖的火焰,能拿捏人的生死,确实是一件令人送迷的事,难怪这么多人为权欲厮杀。